皇后看見這些太醫十足地爲難。

    銳利的眸子一眯,斜眼冷瞪着他們:“各位太醫看着這樣爲難,莫不是不想幫忙?”

    太醫立即擦去額間冷汗,只覺心如刀割,卻又無可奈何。

    一個個恭敬回禮之後,匆匆跑去宮外府邸之中。

    “這些太醫?”對於太醫的行爲,皇后有些不解。

    但看到秦蘇蘇不爲所動,倒也不加阻攔。

    秦蘇蘇輕笑一聲,安撫皇后:“皇后娘娘莫要着急,待會兒藥材便會盡數送到宮中,現如今還請皇后娘娘給臣婦挪出一塊空地,畢竟小殿下的解藥要緊。”

    皇后連連點頭,不加思索地說道:“不必同我這樣客氣,陀難的事情我還未曾感謝你,現如今可就靠你了。”

    秦蘇蘇垂下眸子,心中惴惴不安。

    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將解藥研製出來。

    但是這兩日在侯府之中多番研究,頗有進展。

    不管如何,她必然不能放棄。

    隨着這些藥材全部進入宮中。

    秦蘇蘇一頭紮在了房間裏。

    顧庭本想要陪在她的身邊,直接被秦蘇蘇一把推出。

    “將軍莫要在我身旁,此事須得十分鎮定,我需要一個人好好冷靜。”

    顧庭驟然一愣,也只有苦笑着離開。

    秦蘇蘇在裏面忙碌了多久,他便在外面苦等了多久。

    歷經一天一夜的時間。

    外面的人已經等得十分地焦灼。

    皇后眼中盈滿淚水,已然絕望。

    他的第一個孩子若是就這樣奔赴黃泉,再不能陪伴在她的身邊,那她還活着有什麼意思?

    擡眼看向一旁的景元帝,她眼中滿是厭惡。

    “愛妃,先喫些東西,陀難自有乳母照料,你不要將自己的身子熬壞了。”景元帝拿着一碗淡粥,好聲好氣地同皇后說道。

    皇后眼眸緊縮,眸色深沉如夜,冷厲地看了一眼景元帝。

    直接將淡粥推開,言語之中滿是陌色:“皇上不必這樣關切臣妾,臣妾承受不起,也不願承受。”

    “現如今臣妾只有看着孩子好起來,才能心安。”

    景元帝僵在原地,神色焦慮。

    二人之間竟然已經如此疏離。

    更覺得悲涼。

    “皇后.....”景元帝壓低聲音,想要上前安慰皇后。

    卻在瞧見皇后冰冷的眸光之後止住腳步,再也不敢上前。

    二人之間不過一尺之地,卻彷彿隔了一道銀河。

    皇后抱着懷中的陀難,十分心疼。

    眼看馬上就要到限期,她眼中清淚,完全止不住。

    開口便是嗚咽之聲。

    忽地聽見外面傳來荷葉驚喜的聲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秦夫人研製出延長性命的藥了。”

    “皇后娘娘。”

    荷葉快步跑來,語中滿是歡喜之情,更是一個不慎被門檻絆倒。

    她不顧疼痛,匆匆上前。

    向皇后報喜。

    皇后更是喜極而泣,抱緊懷中的陀難。

    在陀難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撫摸着陀難泛青的面頰。:“我的難兒,你可是聽到了,你不會這麼快離開母后的。”

    顧庭懷抱秦蘇蘇,手中拿着一個白色的瓷瓶。

    朝景元帝使了一個眼色,景元帝識得此意,趕緊上前。

    將那瓷瓶接下,走到皇后身邊。

    “初雪,讓難兒將此藥服下吧。”

    皇后不曾直視景元帝,趕緊將瓷瓶接下,倒出藥丸,塞到陀難的嘴中。

    秦蘇蘇想到陀難還小,爲了不讓這些藥浪費,特地在裏面添置了蜂蜜。

    入口即化,免去了許多苦味,陀難也並未掙扎。

    看到陀難面色紅潤,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

    顧庭突然開口,大家的臉色瞬間又變得凝重起來。

    “剛纔蘇蘇同我說了,此藥雖能暫時保住小殿下的性命,但是想要完全解去小殿下身體裏面的餘毒,還需得尋得真正的解藥纔是。”

    此話一出,宮殿寂靜無聲。

    隨着皇后手中的茶盞落下,驚起一地波瀾。

    她的聲音已帶顫意:“不知那真正的解藥到底在何處,本宮就算豁出這條性命,也不能讓我的陀難再入鬼門關。”

    景元帝緊隨其後,詢問顧庭:“爲何不說這解藥真正的所在之地?”

    顧庭面色沉鬱,喉嚨一緊,沉聲說道:“蘇蘇說,她已有解決之法,咱們還是稍等片刻,她此時太過疲倦,已經睡去,我不忍心再來打攪。”

    皇后和景元帝點點頭。

    此事雖然十分着急,但是秦蘇蘇爲了陀難的事情操勞至極。

    他們也不好再來催促秦蘇蘇。

    “這件事情我們已經查明是誰所爲,但是想要讓她將解藥拿出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們自是存了心的要將小殿下置於死地,必然是不會輕易將解藥拿出來的。”秦蘇蘇不過睡了兩個時辰,便從夢中驚醒。

    “我看到底是誰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情!”景元帝氣場凜冽,冷聲說道。

    皇后微微擡眸,嘴角輕扯:“是李家的人,皇上現如今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李家權勢滔天,與顧庭在朝堂之上互相對立,絲毫不落下風。

    景元帝就算再生氣,也只能輕罰此人,再不能做別的事情。

    “你說的可是李明森。”景元帝皺眉,冷聲說道。

    秦蘇蘇接過顧庭遞過來的湯藥,輕咳一聲,點頭。

    “此事確實是她所爲,不過她的幕後推手乃是張晚由,這件事情皇后娘娘和皇上都不好出面,不如便由臣婦代勞吧。”

    李明森百無聊賴地躺在庭院之中。

    春日的太陽格外舒適。

    可是她這眸中冷意凝結,久久未散去。

    她有些煩躁地將手中的團扇扔在地上。

    侍女連忙上前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李明森白了一眼,緩緩從躺椅之上坐起身來。

    “如今皇后宮裏的那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侍女沉思了一番,急聲說道:“回稟娘娘,如今皇后宮裏面一直在戒嚴,奴婢沒有從中打探到什麼消息。”

    李明森一腳將那侍女踢倒在地。

    口中罵道:“你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本宮留你在宮中做什麼用?”

    適時,遠處傳來一陣嬉戲的聲音,李明森皺眉望向那邊。

    “那些個人是怎麼回事?本宮怎麼從未見過她們?”

    “回稟娘娘,如今開春了,宮裏面來了一批新的侍女,這些都是分配到咱們宮裏面來的。”侍女恭敬迴應道。

    李明森有些煩悶,怒色滿滿,冷然啓脣:“不管她們是做什麼的,叫她們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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