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靜默之後,陳公子終於出聲。

    “我可真是不知道爲什麼,可汗你要在這件事情糾結這麼長的時間,你的手上不是有秦蘇蘇的一雙兒女嗎?還有景元帝唯一的兒子,這裏面的哪一個俘虜不是你可以用來威脅秦蘇蘇的。”

    翊王緊皺眉。

    他將那幾人弄到軍營裏面的事情,北狄的這些將士都不知道。

    怎的這個陳公子對於這件事情這樣的熟悉。

    “你到底是怎麼樣知道這樣的事情的?”翊王的劍鞘已經到了陳公子的脖頸之處。

    陳公子淡然自若,輕輕的將翊王的劍鞘給弄開。

    輕扯了一下嘴,壓低聲音同這個翊王說道。

    “你如今竟然已經狂妄成這副模樣,連我們九州都不放在眼裏面了嗎?”

    “還有一件事情,翊王,劍鞘是殺不死人的,你難道不曾知曉嗎”

    翊王冷眼看着陳公子,往後面推去幾步。

    猛的一下將手裏面的長劍給弄到劍鞘之中,發出刺耳的摩擦的聲音。.七

    他冷嗤一聲,伸出右手,十足囂張的指着陳公子:“你們九州算個什麼東西,現現如今講將你放進來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要再得逞進尺的話,可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陳公子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在哪裏囂張無比的翊王。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必要在這裏耽誤時間,你大可看你們的北狄成爲人間煉獄,直到你們研製出解藥之前。”

    此話一出,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絃。

    到了這個關鍵時刻,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是着急萬分。

    北狄的人如何能夠不着急。

    “你給本王站住,今天是本王叫你過來的,你憑什麼說走就走,完全不講本王放在眼裏。”

    翊王直接上前去攔住出去的陳公子。

    那些將士看到翊王的反應,也都跟着前去,將陳公子前面的路給阻斷了。

    “你們確定現如今要這樣做嗎?在我進入你們帳篷的時候,外面已經聚集了我的親信,誰人不知你翊王殘暴,你當真以爲我要一個人過來受死嗎?”

    翊王面色鐵青,越聽這個陳公子說話越發覺得氣憤。

    他的手底下足足有四萬大軍,竟然被一個小小的九州給脅迫了。

    翊王咬咬牙,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

    “這件事情我可以答應顧庭,但是有一件事情本王需要更改。”

    “退去兩萬大軍的事情,改爲其中一個孩子的性命,不然免談。”

    看的翊王不容置疑的模樣,陳公子只是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

    不曾作答,直接掀開帳篷的簾布離開翊王所在的帳篷。

    “可汗,這個男子看起來並不像是善類,咱們確定要相信他嗎?”

    一個侍從走上前去,着急的說道。

    翊王將自己的臉個湊過去,不懷好意的看着那個侍從。

    “那你覺得本王是不是善類。”

    那個侍從嚥了咽口水,平添了幾分慌亂。

    有些不敢確定的說道。

    “咱們的可汗自然是最善良的人,大家都不會有任何的質疑。”

    這個侍從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翊王的臉色。

    整個北狄誰人不知這個翊王是個殺伐果斷的人,手裏面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鮮血。

    如果這樣的人都能夠稱作大善人的話,那這個世間就已經沒有善人了。

    翊王的臉上露出猙獰之像,笑的十足的恐怖。

    “對對對,本王是這個世間裏面的大善人,既然你們都這樣說的話,那本王可是要好好造福你們纔是。”

    陳公子將翊王那邊的事情全部同秦蘇蘇說起。

    秦蘇蘇陷入無限的抉擇當中,這個時候顧庭才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他們的孩子是什麼時候被翊王給擄走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公子看來一眼在一邊沉默寡言的秦蘇蘇。

    知道現如今這件事還是由秦蘇蘇同顧庭說起會比較好。

    他默默的退出去,臨走的時候還給秦蘇蘇留下一句話。

    “翊王那邊要你們兩天之內給出結果,所以你們兩個商議之後,還是儘快的將決定給做好吧。”

    秦蘇蘇的面色凝重,只是默默的點頭。

    等到帳篷裏面只剩下秦蘇蘇和顧庭的時候,顧庭抓住秦蘇蘇的肩膀,焦急的詢問道。

    “蘇蘇,你看着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爲何到現在還瞞着我?”

    秦蘇蘇滿臉委屈的看着顧庭。

    手不斷的敲打着顧庭的胸膛。

    “你那個時候爲什麼不在,爲什麼不在。”

    “你到底爲什麼不在,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嗎?你知道嗎?顧庭?”

    當顧庭得知所有的事情之中,失神的坐在座椅之上。

    在他臨走的時候還在他懷裏面撒嬌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還是死在北狄人的刀下。

    他滿懷期待的以爲自己可以平息掉所有的事情。

    結果還是阻止不了北狄的黑手,對他的妻兒下這樣重的手。

    顧庭站起身來,秦蘇蘇摟在懷裏,小聲的安慰着她。

    “沒事的,沒事的,夫人,這一次我絕對會替你們報仇雪恨,手刃了翊王。”

    他知道自己此時說再多也是無用的,那可是從秦蘇蘇肚子裏面掉下來的一塊肉,論是心痛,誰也比不過秦蘇蘇。

    只有將那個狗賊翊王的頭顱給割下來,方纔能夠解除兩個人心中的痛楚。

    至此與翊王不共戴天。

    “蘇蘇,咱們先不要哭了,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做,現如今我們可如何抉擇。”顧庭憂心忡忡。

    他的懷兒,譽兒與大禹的小殿下之間。

    必須要做一個決定。

    這樣的決定,彷彿就是在親手割他們的血肉一般。

    讓人揪心。

    秦蘇蘇按住顧庭的手,十足的堅定,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慘白的笑,雙目空寡。

    聲音當中帶着哽咽,無比哀怨的說道:“將軍,我們之間沒有選擇,大禹的皇子和咱們的孩子孰輕孰重,咱們兩個心知肚明。”

    “你是大禹的臣子,我是大禹的臣婦,我們只能夠將小殿下給了救回來,咱們將軍府幾百條人命,他們都是無辜的。”

    秦蘇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哀痛。

    大聲的哭泣起來。

    秦蘇蘇何嘗不想讓自己的親生骨肉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她不能選,她也沒得選。

    一旦這件事情傳到京都之中,首當其衝會受到傷害的就是將軍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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