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擔憂你,讓我來宮中看看。”蕭清墨對着她又掛上了溫和的笑。
“那你怎的到這裏來了?”
“是你的丫鬟攔住了我的馬車,讓我來看看你。”蕭清墨促狹的笑了,繼續道:“你的丫鬟倒是會找人,每次都能找到我頭上。”
是啊,那真是多謝你了。姜靜姝在心中有些咬牙切齒,若是你不來,我會更感謝你的。
“那真是多謝王爺了。”姜靜姝掛上禮貌的笑。
蕭清墨從善如流答到:“不謝。”
而後屈身,將地上的青玉簪子撿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後,十分自然地放進了自己的袖口。
面對着姜靜姝疑惑的神情,蕭清墨面容嚴肅,聲音卻是溫柔無比說道:“簪子壞了,等修好了,再還給你。”
姜靜姝看着蕭清墨的舉動,竟是一時有些無言。
姜靜姝隨蕭清墨出去,看着面前的人身長玉立,悠哉悠哉的背影,姜靜姝只能默默嚥下憋屈。
罷了罷了,回頭再讓人追查下去吧。
馬車裏又是沉默。
姜靜姝與蕭清墨相顧無言,空氣中流轉着尷尬的氣息。
方纔姜靜姝堪堪坐穩,蕭清墨便輕輕敲響了橫樑,風度翩翩問道:“姜姑娘,我可否進去一坐。”
姜靜姝溫聲道:“王爺馬車壞了?”
蕭清墨輕笑出聲:“我可是答應你哥把你安全送回府的。再者說了,我與你家不宜走得太近。”
晉王雖是皇帝唯一的胞弟,但年歲卻與蕭慎遠相差無幾,且當年皇帝即位時,宮中曾有傳聞道,是皇上害死先帝,篡改聖旨,說白了,當今聖上這皇帝之位,來的不清不楚。
不過,這些風言風語後來便沒了蹤跡,晉王也被封賞去了蜀南。
但沒有帝王願意看見皇室子孫與自己的得力大將走得太近。
更何況,此人是蕭清墨。這個自小就被誇讚天資卓越,更是被先帝當衆讚揚有帝王之資的王爺。
於是蕭清墨的馬伕架着空馬車回府了,而蕭清墨本人則坐上了姜靜姝的馬車。
小葉只能隨着馬車慢慢走。
只是,在兩人對視一會兒後,倒是蕭清墨先閉上了眼,規規矩矩地假寐。
姜靜姝有些哽住,無數話只能自己再嚥下去。
再次回到姜府,蕭清墨與姜靜姝一同進去,但卻被一陣訓斥聲吸引,二人相視一眼。
姜靜姝道:“我先去看看。”
蕭清墨點頭,而後徑直去了姜圖南處。
姜靜姝來到姜雲思的院子,只見她背對着自己,面前跪着兩個惶恐不安的侍女,被人從頭淋了一身的水,在這入秋的傍晚,被蕭瑟的秋風一吹,凍得瑟瑟發抖。
而姜雲思則是毫不關心,一臉的不耐,惡狠狠指着那兩個侍女,尖尖的指甲戳在臉上。
怒罵道:“你們是怎麼回事!我說了不要碰我房中東西!你們知道那是做什麼的嗎!不知輕重的東西!”
“小姐,我們知錯了,小姐!”侍女驚恐地看着姜雲思發怒,一邊啜泣,一邊不住磕頭。
姜靜姝皺着眉,而後提裙走入院子,朗聲道:“小妹今日好大的火氣。”
姜雲思猛的轉過身,臉上惡狠狠的表情甚至都還未來得及收回來。
“阿,阿姐,你怎會在此?”
姜靜姝冷笑,此人變臉倒是一絕,又開始換上那可憐兮兮的面具。
姜靜姝轉頭看着侍女額頭上磕出的鮮血和臉上的紅痕。
原來此時她就如此喜愛用美麗的指甲傷人。
“她們都求饒了,差不多就行了。你如此折磨她們,不如直接殺了乾脆。”姜靜姝冷冷道。
姜靜姝的話讓侍女更加害怕,竟對着她也開始求饒。
姜靜姝不同情,畢竟蛇鼠一窩,這些侍女前世也沒在她身後少幹壞事。
“阿姐,我,”姜雲思有些後怕,“我只是……”
“只是害怕你房裏的東西被發現?”姜靜姝冷眼看她。
姜雲思聞言,不由得身體一震,心虛道:“阿姐,我……我只是,不讓她們,我沒有。”
姜靜姝眼看她越來慌張,輕笑一聲,淡漠道:“我對巫蠱之術可不是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