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靜姝把她拖到一邊,不知是誰的人,竟然敢來騙她。
蕭清墨身爲王爺,有出入令牌屬實正常。
然而,蕭清墨絕不可能讓她觸犯條例。
身邊樹林一陣響動,似有飛鳥振翅而過。
“姜姑娘。”
姜靜姝擡眼一看,竟然是刀雲站在一塊巨石上,抱着一把刀看向她。
“刀雲?你是來替蕭慎遠辦事,還是替自己報仇?”
暗器緩緩自袖中滑落手中,姜靜姝不動聲色的捏住。
刀雲面上無甚表情,“奉主人命令,特來請你。”
“讓你主子自己來。”
“姜姑娘,奉勸你老實些。”
刀雲甩出一把飛刀,自姜靜姝微動的手邊堪堪擦過。
“蕭慎遠在這種關頭鬧事,就不怕觸了聖怒?”
“太子殿下自有較量,不勞姜姑娘費心。”
姜靜姝哈哈一笑,“我若不去,你還能綁了我?”
“並無不可。”
刀雲說罷就猛地襲來,姜靜姝只覺得晦氣,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在秋圍時出現。
刀雲不好對付,若是消耗了太多體力,怕是會輸得很難看。
姜靜姝越看刀雲越不順眼,壓着怒火道:“刀雲,你何必對蕭慎遠如此掏心掏肺,在他眼裏,你們這些所謂的暗衛,不過是他的工具罷了,隨時都準備着把你們推進深淵。”
刀雲不語,笑的有些猙獰,“暗衛當如此。”
“你倒是忠心耿耿。”
姜靜姝不願與他多纏鬥,逮着機會就想趕緊離開。
然而刀雲卻是難纏的很,招式接連不斷,姜靜姝完全找不到空隙。
“今日我必須走!”
“大可試試。”
刀雲說完抽出身後的傘刀,姜靜姝盯準了他拿刀的手。
就是此刻,刀雲只有一隻手抵擋自己的攻勢。
她飛出袖中暗器,就在暗器即將射中刀雲時,只見他詭異一笑,原本抽刀的手,卻是握着一把粉末。
對着姜靜姝就撒了過來。
不好!是迷藥。
姜靜姝如此想着,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時,眼前只有一束光,透過一扇窗投進去。
雙手雙腳被綁着,無法動彈,嘴還被堵上了。
姜靜姝簡直氣急,也懊惱自己太過大意了。
蕭慎遠若是不想讓自己出去,怕是一般人難以找到自己。
她沒有做無謂的大喊大叫,與其掙扎不休,不若多保存一些體力。
她擡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心中更是冷下半截。
蕭慎遠雖說性情暴躁,但做事絕對是細心的。
尤其是在做慣常的綁架一事上,眼下四周一點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張落了灰的木桌和一把椅子。
一個銳利的東西也沒有。
自己身上就更不用說了,暗器與武器定是被拿走了。
若是午時趕不到獵場,那便沒有讓自己出兵的籌碼。
此時所有人都在籌備着圍獵,父親帶着姜家軍走過校場後,便會去守衛獵場。
蕭清墨……
姜靜姝這時才突然意識到,她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把蕭清墨當成了自己可依靠的人。
她竟然,隱隱盼着蕭清墨能夠尋到自己。
姜靜姝有些煩躁地以頭輕敲着桌腿。
此時想這些有什麼用,倒不如快些自救。
這邊蕭清墨走出延安殿時,就剛巧碰到了滿臉春風的蕭慎遠。
“皇叔?你在這裏做什麼?”蕭慎遠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蕭清墨身後氣派的宮殿,收回目光好奇的問道。
“替皇兄拿些東西。”蕭清墨冷漠道,“還未去校場?”
“哈,皇叔,你瞧我這模樣,去丟人嗎?”
蕭慎遠指着自己臉上青青紫紫的傷。
蕭清墨明知故問,“怎麼弄得?”
“習武時不甚摔傷。”
蕭清墨淡漠的點頭,“好生修養,這兩日的秋圍你就不用去了。”
“皇叔,我既然身爲太子,又怎能不出席?”蕭慎遠笑道。
“不若皇叔等等我,一同過去?”
蕭清墨沒說話,但也沒拒絕。
然而,走到一半他就忍無可忍了。
蕭慎遠藉着自己腿腳不好,走兩步便歇息,停下來喘上半天。
本來不遠的路程,硬是讓他拖了許久。
“蕭慎遠,你是廢了麼?”
“皇叔莫急,侄兒摔得可慘了,皇叔不知道麼。”蕭慎遠笑的一臉無辜。
蕭清墨哼笑一聲,“廢了就滾回你的太子府。”
“皇叔,你怎的不裝作和善模樣了。”蕭慎遠笑道。
“蕭慎遠,你故意拖着我,有什麼陰謀?”
“皇叔急什麼,有本事把延安殿拿出來的東西讓我瞧一瞧?”
“你在說什麼胡話?”蕭清墨怒斥道。
蕭慎遠盯着他的袖口,湊近了些,“皇叔,上次我說的,把你找的東西給我,意下如何?”
“你做夢。”
蕭慎遠倒是不急,反正這東西就算找到了,沒有其他證據,也做不得數。
然而他偏偏要以此事纏着蕭清墨,若是他這麼早就找到了姜靜姝,豈不是一點也不好玩了?
姜靜姝在地上掙扎了許久,因着手腳都被束縛,她只能在地上趴着前行。
這間許久未打掃的房子滿是灰塵,糊了姜靜姝滿身滿臉。
她移動到木椅旁,想利用椅腿磨掉手上的繩索。
然而卻一個用力,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頭上頓時傳來一陣刺痛。
姜靜姝卻是高興起來。
原來是用以束馬尾的發冠還未被拿走。
因着她的髮絲過於柔軟,用玉冠總是難以束上,便特意找人打造的鐵質發冠,邊緣稍顯鋒利。
就在姜靜姝想蹭開發冠時,門被打開了。
刀雲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俯視着她。
“姜姑娘,太子吩咐的,吃了吧。”
姜靜姝盯着他手中拿着的藥瓶,眼神低沉,緩緩搖頭。
刀雲走過來扯開她嘴裏的粗布,掐着下巴,粗魯的把那些藥水倒進姜靜姝的嘴裏。
自己被人束縛着,又怎麼爭得過一個健碩的男子呢。
“咳咳咳,”嘴角還殘留着藥水,姜靜姝冰冷地盯着刀雲,“刀雲,如今我這幅模樣,你應當也看的舒坦。”
“不妨你告訴我,你與將軍府,有什麼恩怨?”
刀雲不語,只是冷漠地盯着姜靜姝,“將軍府滅府之前,你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