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墨移至姜靜姝身邊,輕聲道:“應當又是一個被辜負的姑娘。”
姜靜姝也是如此以爲的。
在心中爲她感到不值。
只是沒想到,那女子竟然有幾分本事在身上。
掙扎間竟然逃出了那個侍衛的桎梏。
接着就向這邊衝過來。
這下才終於露出她的面容來。
姜靜姝瞪大了眼睛,“帛穗?!”
蕭清墨也蹙着眉,似是沒想到蕭慎遠會把帛穗弄到手。
外面的動靜着實大,裏面的對話也被打斷,接着便是一臉陰鷙的蕭慎遠用力拉開了門。
“啪”地一聲,帛穗一個巴掌排在了蕭慎遠臉上。
她紅着眼,深深地呼吸着,“蕭慎遠,你這個畜生!”
此話一出,姜靜姝也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看向蕭慎遠的眼神中也多了鄙夷,如同看一頭牲畜。
蕭慎遠被打得偏過頭去,嗤笑了一聲轉過頭道:“畜生?”
他的眼睛不善地眯着,“別忘了,今日是誰主動爬上來的?”
帛穗咬牙,“我沒說過要委身於你!”
蕭慎遠一把掐住她的脖頸,“你給出的條件,我看不上。你唯一還有些價值的地方,就是你這張臉了。”
“畜生!混蛋!你不得好死!”帛穗不停地罵着。
“既然你要我保住周家,就得付出代價。不是你有什麼,我就要什麼。
而是我要什麼,你就必須給什麼。
用你的身子換周家的安全,你該感恩戴德我對你的寬容了。”
蕭慎遠說着用另一個空閒的手撥了撥她的衣裳,“你看你穿的這些,名貴得很。
你一個丞相府不被承認的私生女,恐怕一直沒有穿過這般精緻的衣裳吧。
跟了我,讓你喫香喝辣的不好嗎。”
說罷還獰笑了兩聲。
“蕭慎遠!你住口!”帛穗眼睛愈發泛紅,她狠狠地抓住蕭慎遠的手。
腳上狠狠地踹過去,“我和你拼了!”
說着便以手刀砍過去,二人瞬間便打進了院中。
一旁的侍衛也傻了眼,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幫誰。
“走,”趁着那邊打得激烈,姜靜姝便拉着蕭清墨進去了。
一進去,便是一股子血腥味襲來。
“那邊。”蕭清墨指着中間道。
只見羅濤被捆綁在中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有些甚至都皮開肉綻了。
“我來救他,你去盯着外面。”蕭清墨迅速道。
“好。”
看着這複雜的捆綁方式,姜靜姝自知比不上蕭清墨迅速,便點頭盯着外面。
屋內蕭清墨神情嚴肅地解着繩子,屋外蕭慎遠與帛穗打鬥着。
“靜姝!”蕭清墨突然出聲。
姜靜姝趕忙趕過去,只見蕭清墨手中拿着一個藥瓶,地上還散落着紅色的粉末。
“這是……?”
“肉白骨。”
蕭清墨的蹙着眉,神情十分嚴肅。
這個名字自蕭清墨口中說出來時,姜靜姝忍不住心中顫抖。
肉白骨,顧名思義,讓白骨長出肉來。
只是這藥真正的作用,則是用以使人保持清醒。
“他還……清醒嗎?”姜靜姝輕聲問道。
蕭清墨注意到了姜靜姝語氣中的擔憂,他垂下眼睛。
儘管不知道姜靜姝爲何如此在意羅濤,然而他還是安撫道:“沒有了,方纔我們進來的時候就暈了。”
然而下一刻就被蕭清墨擋住了,“別看了。”
“走吧。”姜靜姝看着蕭清墨,輕輕點頭。
而後站到了羅濤前面,蹲下身。
“做什麼?”蕭清墨看着姜靜姝的動作疑惑道。
姜靜姝把羅濤的兩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擡頭看着蕭清墨道:“揹他離開啊。”
然而蕭清墨卻把羅濤的手扒了下去,“我來。”
姜靜姝思索了一下,明白了過來,解釋道:“我的力氣比你大。”
蕭清墨:“……胡說。”
姜靜姝見拗不過,只好讓他來。
她去門口看了一眼,好在他們動作迅速。
門口蕭慎遠和帛穗正打得熱烈。
或許是不願意落於下風,蕭慎遠遲遲不肯叫來侍衛。
並且此時蕭慎遠正是背對着這邊。
而那個在一旁觀戰的侍衛也看到了迴廊上。
姜靜姝從方纔鞭子上撇下一根鐵刺,悄無聲息的解決了那人。
“快走。”她回身對着屋內的蕭清墨道。
蕭清墨動作迅捷,在姜靜姝提醒他之後便來到了院牆邊。
“晉王,你……”
放下吧,我來。
姜靜姝還沒說完就看到蕭清墨絲毫不費力地,揹着羅濤就翻越了院牆。
竟然如此輕鬆的麼。
而這邊帛穗也已經落了下風,她余光中也看到有人趁蕭慎遠不注意帶走了人。
卻沒有告訴他,還“好心”地拖了片刻。
然而就在蕭清墨方纔越過院牆時,蕭慎遠就轉過了身。
姜靜姝的心猛地一顫,面上還是一片平靜地站着。
蕭慎遠先是不疑有他,而後瞪大了眼睛。
猛地反應了過來!
少了一個人!
“滾開!”蕭慎遠一把推開帛穗,衝進了房中,地上只散落着一攤繩索。
再出去查看時,剛巧看到姜靜姝翻牆離開。
他趕忙喚來侍衛。
因爲另一個已經奄奄一息了。
帛穗一把上去揪住他的領子,卻被蕭慎遠推到地上,惡狠狠道:“本太子現在沒工夫和你玩。”
說罷便追着姜靜姝去了。
姜靜姝很快就看到了蕭清墨,趕緊上前。
“蕭慎遠發現了。”姜靜姝匆忙道,“你帶羅濤先走,我來善後。”
說着就要往回跑,卻被蕭清墨拉住了。
他笑着,“我去。”
“不行,你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蕭清墨如今在衆人面前的形象依舊是個病弱公子。
蕭清墨指了指臉上的面具,“有這個,不怕。再者說了,我也想看看蕭慎遠真正的實力。”
姜靜姝不同意,畢竟蕭清墨雖然武功高強,但是他還身患舊疾,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復發。
“無妨,我的身體,我知曉。”蕭清墨輕笑着。
他把羅濤從背上放下來,只聽見“咚”的一聲。
就連昏迷的羅濤都忍不住發生了一聲悶哼。
姜靜姝倒是不奇怪,蕭清墨貌似一直都是手上不怎麼有輕重的。
自己也習慣了。
蕭清墨就現在原地沒有動。
蕭慎遠帶着一隊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形修長,相貌平平的男人。
正揹着手,一派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裏。
蕭清墨看着他身後的人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怎麼,單打獨鬥怕輸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