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嬌說着還動了動自己的衣裳，柔軟的綢緞滑下，露出了一截圓潤的肩膀。
“王爺，你看我。如何？”
即便這薰香沒了，姜雲嬌還是有自信，畢竟自己的樣貌也算是一等一的好。
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來，就不信沒有男人不上鉤。
蕭清墨目不斜視，看着她眉頭一皺，冷漠道:“你覺得自己很是貌美？”
姜雲嬌不說話，只是含笑盯着蕭清墨，眼中情意綿綿。
她輕輕動了動，精緻的鎖骨便愈加明顯，盡顯女子的柔美嫵媚。
“就憑你？”蕭清墨一聲嗤笑。
姜雲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嘴角僵硬。
蕭清墨手上用力，劍刃劃破嬌嫩的皮膚，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姜雲嬌緊張地乾嚥一下，
“你是女子，我不會粗魯對你。你若識相，立刻穿好衣裳離開。”蕭清墨厲聲道。
姜雲嬌不信邪，偏偏想搏一把，畢竟她從未在男人上失過手。
“王爺~”她聲音嬌媚，伸出左手指尖觸摸上蕭清墨的手背。
被蕭清墨猛地抽開，臉色一沉，從一旁挑起劍鞘。
姜雲嬌看着這番動作，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
然而下一刻……
“啊！”
蕭清墨收回劍鞘，看着倒在地上的姜雲嬌。
她向後捂着自己的背，眼中含淚。
蕭清墨用劍鞘指了指她斷掉的手指。
“拖着一副殘缺的身子還想服侍皇室中人？如此侮辱皇家。”蕭清墨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中沒有平日那般溫和，滿是寒冷。
“你好大的膽子！”
這句話蕭清墨帶着十足的憤怒，氣勢之兇狠，嚇得姜雲嬌一哆嗦。
“我我我……我不是。”她想替自己辯解，然而卻發現這是事實。
一個斷了手指的女子，的確是殘缺不全的。凜朝有令，身體有疾者不得爲皇親國戚之妻妾。
姜雲嬌的右手緊緊地縮在身後，面上滿是窘迫與惶恐。
此刻她衣衫不整，人也有些恍惚。
不知不覺中竟然出現了姜靜姝的面容。
就是姜靜姝！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被晉王拒絕！
若自己還是完好的……
姜雲嬌突然眼中精光一閃。
想起了從前在玎璫樓遇到後，蕭清墨對姜靜姝的態度。
以及後來蕭清墨對姜靜姝若有似無，卻無處不在的保護。
她深深地看着蕭清墨。
眼前的男人相貌驚爲天人，卻偏偏喜歡上一個長相，才情都不如自己的人。
更何況此人，還是從前人人欺負的對象。
縱使如今好了些，也不過是曾經被她踩在腳下的懦弱無能的人罷了。
她怎麼能甘心！怎麼能！
蕭清墨見她神情不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然而他也並不想知道。
“天曙！”
當即就要宣天曙進來把她帶走。
卻被姜雲嬌猛地抱住了腿，蕭清墨眉心一跳，對着她的心口處直接踢過去。
“離我遠點！”蕭清墨怒道。
姜雲嬌左手撐在地上，右手捂着心口咳嗽。
她惡狠狠地看着蕭清墨。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麼姜靜姝也不能得到。
“晉王，你是不是……喜愛姜靜姝？”
“與你有什麼干係？”蕭清墨微眯着眼睛。
“是你活該，被誰斷的，都是你應有的下場。”
姜雲嬌聞言一愣，喃喃道:“她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那你可知道，王爺你在她心中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蕭清墨本該不去聽的，他的眼神暗了下來。
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去阻止，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前幾日我去求她救一救尚書府，王爺可知她如何說的？”
蕭清墨只是望着她，並不迴應。
姜雲嬌也不需要回應。
她自顧自嘲笑道:“尚書府江河日下，於將軍府而言已無半分可利用之處，我又憑什麼救你們？”
“是嗎，那倒真是有些冷漠。”蕭清墨冷笑道。
姜雲嬌眼中閃出一道光，看來自己的話晉王是聽進去了。
“她還說，她與人來往，不過圖一個利字。天下之人，皆爲利往。
她爭一個將軍地位，不過是爲了讓將軍府權勢更大，他時便可功高蓋主，凌駕於皇帝之上。”
蕭清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繼續。”
姜雲嬌忙點頭，“晉王，姜靜姝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愛。”
“嗯，你這麼一說，倒也在理。”
冷風獵獵，空中流轉着令人窒息的氣息。
姜靜姝站在蕭清墨的房外，蕭清墨平靜的聲音傳來，並不真切，卻又清清楚楚。
她突然有一瞬間的茫然。
倒也在理……
倒也在理……
姜靜姝眨了眨眼睛，自己一來就聽見了姜雲嬌說自己不值得被喜愛。
她捏着窗櫺的手越來越緊。
屋內的姜雲嬌敏銳地發現了窗外的身影，她眼睛一眯，不動聲色的笑着。
“王爺，你也知道，姜靜姝從前的性子如何軟弱可欺，初與太子訂婚之時並無半分不願。
後來晉王你來了宮中，不知怎的，她就退了婚。時常混跡在王爺身邊。其心思昭然若揭。”
蕭清墨一聲輕笑，“你是說，她看上的，是我的權勢。”
“是，”姜雲嬌看着窗外的身影離去，便更加肆無忌憚的編排起來。
“那日我去將軍府，姜靜姝羞辱尚書府時，也不忘提到晉王。”
“哦？”
“她說，尚書府，晉王府，甚至於定北侯府。都不過是自己往上走的墊腳石。
用點手段拉攏又有何不可。如今尚書府沒了價值，便成了拖累的石子，自然要一腳踢開。這有何不可？”
姜雲嬌說着竟然開始抹起眼淚，當真是一片情深意切，“王爺，尚書府與她尚有血緣，莫論王爺了。
她如今在王爺你身邊，只是因爲王爺尚在京城，能爲她鋪一段路。”
說着竟然開始替蕭清墨擔憂起來。
“我……我真的害怕，”姜雲嬌掩面哭泣，“王爺這般玉樹臨風，驚爲天人的男子，竟然要被她如此利用，思及此，我就……十分痛恨。”
“那你呢？”蕭清墨笑問，“你又爲何要靠近我？”
姜雲嬌身形一頓，看着蕭清墨的眼睛中多了幾分嬌羞，“我……愛慕晉王已久。”
蕭清墨眉頭一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若是能得到晉王這般的在意與呵護，定會珍之重之，絕不會有半分癡心妄想。
也絕不會爲了尚書府利用晉王，我只會做一個聽話的婦人。一心一意服侍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