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他不說,她也不會問。
不知過了許久,衆人都開始放鬆下來,有說有笑之時,蕭慎遠出來了。
“皇兄發生了何事?”
這句話是蕭慎昭問的,一旁的太妃也皺起了眉頭。
蕭慎遠穿着寬大的衣裳,帶着外袍上卷着毛邊的帽子。
刻意留着兩縷頭髮擋住些許臉龐。
姜靜姝忍住不笑,最終在看見蕭慎遠憤恨地看着自己時,終於忍不住勾起嘴角。
“太子殿下。”
“嗯。”
太妃在此,蕭慎遠尚不敢太囂張。
“慎遠這是怎麼了?”太妃擔憂道。
“太奶奶不必擔憂,今早不甚摔了一跤。”
“如此嚴重,過來讓我看看。”
蕭慎遠有些不情願,姜靜姝和蕭慎昭就在一旁,他可不想讓他們得意。
姜靜姝也不走,就這麼站在太妃身後,意思很明顯。
我是太妃喚過來的,只有太妃才能讓自己離開。
蕭慎遠咬牙磨蹭到太妃身邊時,太妃退下了他的帽子。
這一看就連姜靜姝都驚呆了。
她分明記得自己只是套了一個布袋,讓人對他拳打腳踢了一頓,怎的嚴重到臉上都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疤痕。
莫非是自己記錯了,對他真的下了如此狠手?
雖說看上去的確讓人心情舒爽。
太妃與蕭慎昭都知道摔不出這麼嚴重的傷,但也沒有戳穿他。
反倒是蕭慎昭解圍道:“宮中的小徑的確年久失修,不稍加註意,很是容易摔跤。
皇兄這般武藝高強的,都……”
蕭慎昭說着擔憂地看向太妃,“太奶奶定要更加註意,莫走宮中小徑。”
蕭慎遠只能在一旁附和,暗藏不爽利的模樣。
自己順口一說,倒是給了蕭慎昭盡孝心的機會。
“靜姝,”太妃突然回頭看向自己,姜靜姝上前。
“太妃。”
“你晚上回去時,可也要多加註意。”
“多謝太妃,臣女定會注意的。”
姜靜姝再次擡起頭時,對上了蕭慎遠複雜的目光。
“姜尚書回來了,姜姑娘定當也見過這位叔叔了吧?如何,可是你記憶中的叔叔?”
姜靜姝淺淺一笑,“並未見到姜尚書,不知太子何意。”
“是麼,那麼等會兒,姜姑娘可要仔仔細細地瞧一瞧,想必尚書回來,大將軍也是十分愉快的。”
“爹爹的心情如何,我也猜不透。”
二人話中的硝煙味濃烈到讓人難以忽視,太妃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二人退婚之後就一直不對付。
原來念兒說的都是真的。
“好了好了,”太妃擋在二人中間,“慎遠,皇上怎的還沒來。”
“太奶奶放心,父皇很快就來了。”
回來?
恐怕皇上此時巴不得沒有舉辦此次宴會吧。
看夠了蕭慎遠的熱鬧,姜靜姝藉口醉酒就回去了。
同父親說了一聲後,她來到了大殿後面。
此時皇上的御書房定當熱鬧得很,也不知姜聶那張能言善道,蠱惑人心的嘴,能不能憑空變出那些消失的寶物。
眼前的路有些黑,如同有一晚碰到了蒙面的蕭清墨一樣。
就連那假山都十分相像。
姜靜姝忍不住一愣,蕭清墨在身邊時,自己不會注意這些事物。
或許是思念,她走到了假山背後,期盼着那裏能出現一雙絕美的眼眸。
或許是太過沉溺於回憶,又或是宮中的確年久失修。
一塊翹起來的石子潛伏在路面,姜靜姝不注意竟然被絆了一跤。
她皺了皺眉頭,想一個轉身防止自己摔倒。
“姜姑娘,小心!”
一個稍顯急促的聲音傳來,手腕也一陣溫熱。
姜靜姝心中一動,險些以爲是蕭清墨回來了。
然而只是一剎那,那人的聲音和手上的力度都告訴着自己,此人不是她思念的。
藉着那人的力氣,姜靜姝站起來,對上了滿眼擔憂的袁燁。
一站穩,姜靜姝就把手抽出來,規規矩矩地道謝,“多謝袁侍郎。”
袁燁看着空蕩蕩的手,悵然一笑,“不謝。這裏昏暗,姜姑娘爲何獨自來了?”
“有些醉酒,出來透氣。”姜靜姝就乾巴巴地說了這麼一句。
袁燁原以爲她會問自己爲何來此,卻沒想到姜靜姝只是沉默着。
他繼續道:“原來如此,我去找姜尚書。恰好經過此地。”
找姜聶?這個時候他找姜聶做什麼?
“既然如此,袁侍郎就趕緊去吧,莫要耽誤了正事。”
“姜姑娘,不若我送你……”
“不必勞煩袁侍郎了。”姜靜姝笑着,語氣也十分乾脆。
袁燁離開後,姜靜姝低頭冷眼看了一眼那個凸起的石子,而後腳上一用力。
石子竟被攔腰踢斷,飛到了一旁的草叢。
御書房中氣壓低沉,姜靜姝隔着一扇門都能感受到窒息。
姜聶跪在地上,額頭上已經隱隱冒出了血來。
皇上見着十分厭煩,乾脆閉上了眼睛。
“刺啦……”
一個細微的碎葉聲音響起,姜靜姝警惕地躍到房上。
只見一個黑衣人悄聲地摸到了御書房外。
果真如此。
看來姜聶還是不滿足所得的賞賜,也是,一個敢在丞相和太子的慫恿之下造反的人。
盯上的又豈能是那些冰冷的金銀呢?
故意派人暗殺皇帝,又救下他,這麼一齣戲,不管如何拙劣,皇上在這段時間時,也查不出真假。
如此一來,皇上身邊可都是看似忠心耿耿,實則虎視眈眈的臣子兒子。
御書房中,姜聶的額頭抵着冰冷的地面。
眼中卻是一片急躁,怎的定好的人還未來!
皇上已經怒火中燒了。
也不知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偷了自己帶回來的東西。
一根銀針擲出,黑衣人一聲悶哼,喉嚨出流出汩汩鮮血。
就在他忍着劇烈的疼痛,想敲門時。
姜靜姝飛快地掠下去,“還想繼續?找死。”
接着掏出腰間的匕首,直直插進了黑衣人手腕上。
“誰!”
房內的人察覺了外面的動靜。
姜靜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抓着黑衣人的後頸,將人拎到了屋頂之上。
而後就看着下面的姜聶勇猛地護在皇上身前…
“皇上小心!”
然而出來一看,卻是什麼都沒有。
皇上面露不善,看着姜聶的眼神甚是厭煩。
“皇上,方纔當真有……”
好歹和他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姜靜姝把方纔半路抓來的貓,放在了連接屋頂的木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