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時蕭清墨進來,笑道:“安惠郡主今日來本王府上何事?”
姜靜姝發現,蕭清墨一進來,徐樨徹底閉上了嘴,不準備說了。
她琢磨了一下,徐樨要說的定然女子之間的事,而她和徐樨之間……
恐怕也就只有那塊木頭哥哥了。
姜靜姝站起身,把蕭清墨往外推,“你先出去避一避。”
蕭清墨不明所以,回頭問道:“怎麼了?”
姜靜姝看了眼徐樨,她正絞着手帕糾結地看着這邊。
“女子之間的事,別打聽了。”
蕭清墨的目光看過去後,她迅速撇開了臉,蕭清墨笑道:“真是奇怪,你們兩個能有什麼事。好了好了,你快去陪她吧,我出去。”
姜靜姝卻從這話裏聽出了些許委屈。
忍不住一笑。
蕭清墨都已經下了石梯,卻突然轉身,一把將人摟入懷裏。
“別談太久,你還要修養身體呢。”
“不必了,從前那些衣裳都穿不下了。”
“無妨,再買。”
“買什麼買……”
終於把蕭清墨送走了,姜靜姝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神情嚴肅地向徐樨走去,“安惠郡主,我哥哥怎麼了?”
徐樨一愣,“你怎麼知道是……”
“除了他,你不會如此苦惱。”姜靜姝說起來還有點愧疚,自家哥哥的腦袋着實有些轉不過來。
徐樨抿了抿脣,“靜姝,你與晉王緣何如此恩愛?”
“這……”姜靜姝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
如今再想,姜靜姝倒是發現一直都是蕭清墨在縱容她。
這也不好說出去,自己也會成爲一個母老虎。
姜靜姝正了正神色,“自然是相互付出,兩個人都要向對方靠近。”
徐樨似懂非懂,“要怎麼靠近呢?小將軍他……從前總是在軍營,如今總是在家不出。”
姜靜姝倒是沒想到自己哥哥竟然會如此不解風情,她有些頭疼,“或許,成親了就好了?”
徐樨聞言一愣,而後臉上一紅,嬌嗔道:“這件事,還需要父母之命。”
“郡主,若不是你與我哥哥的是全城皆知了,恐怕此刻你就該住進宮裏去了。”姜靜姝笑了笑,“太后定然會以你進宮陪她的由頭讓你進宮,而後的秀女大選,也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
徐樨不言語,眉頭蹙起,惆悵氳在其中。
姜靜姝說的不錯,她不是皇家的人,命運卻被掌握在皇家手中。
姜靜姝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郡主,這所有人都把你當成了將軍府的媳婦,皇上若是此時想再娶你,就是天下的茶餘飯後閒談了。
他可拉不下那個面子。換句話說,除了我哥哥,也沒人能娶你了。”
這話一出,徐樨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然而爲了矜持些,很快便壓了下去,“靜姝,這太……”
“別害羞。”姜靜姝笑的開心,“莫不是你不想做我嫂嫂?若是這樣,我可告訴我哥去了哦。”
“哎,不……”徐樨連忙阻止,見姜靜姝絲毫未動,忍不住紅了臉,“你唬我。”
徐樨點點頭,“的確如此。”
“一時半會兒,恐怕也改不過來,”姜靜姝話鋒一轉,“所以,還得讓他多見識見識。”
“什……什麼意思?”
“把他拖出來走一走。”姜靜姝可不相信姜圖南是真的被那些規矩束縛。
而是從小便與兵器和糙漢子打交道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同徐樨相處。
徐樨是水,太柔,一不小心便會傷害到她。
姜圖南不知該對待這樣一個柔軟的女子,害怕自己粗魯傷害到她,遵守禮數卻又做得太過,變成了恪守成規。
然而這是徐樨表面最容易給人的印象,他們總是會忘記她是一個堅韌的女子。
姜圖南也是苦惱,他可以拿硬挺冰冷的兵器,卻沒辦法用何時的力道擁抱心愛的女子。
總想着要把最好的一面,最好的東西給她,到最後卻弄巧成拙,兩個人愈發尷尬。
然而這化解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蕭慎遠給姜圖南和徐樨賜婚了。
蕭清墨在朝堂之上聽聞後,眉頭一皺。
立馬有人彈劾道:“皇上,郡主貴爲定北侯千金,姜圖南如今不過是一個無官無職的百姓,怎麼能配得上郡主!”
“皇上,郡主身份尊貴,實在不應當……”
蕭慎遠懶洋洋笑道:“朕恢復了他的職位不就好了?”
衆人大驚,尤其是周家,若是姜圖南迴來,他們的地位……
蕭清墨倒是看的清透,蕭慎遠此舉定然不是好心。
一來規避了他爭搶徐樨帶來的不好影響,成全他們也能給自己帶來好名聲。
二來是趁機讓姜圖南迴來,放任姜家在外是最不放心的法子,最好的便是給一個閒職,在自己眼皮下呆着。
三來是徐樨和姜圖南不會拒絕,一旦拒絕,太后便會趁機帶徐樨進宮,日後便會順理成章成爲妃子。
一石三鳥,蕭慎遠倒是有些長進。
這件事,阻止不得。
然而,有不少人都把眼光投給了他。
蕭清墨眼皮一跳,昨日靜姝還在同自己商量着如何撮合他倆的事,今日就要當衆彈劾他們的婚事。
這不是太不道德麼。
此時一個文官湊到蕭清墨身旁,悄聲道:“王爺沒有異議?”
蕭清墨神色冷淡,“皇上說話向來潑出去的水,何時收回去過?”
那你還不是替他收回去過!
當然,那臣子是不能說的。
然而那老臣眼睛一轉,輕聲道:“王爺,姜家的女兒才被處死,此時又這般大喜之日,怕是不妥啊。”
蕭清墨眉頭一挑,“您說的倒是在理。”
然而,有個大膽的,不用蕭清墨開口,便直接反駁蕭慎遠。
袁燁恭敬地跪下,先磕了一個頭,而後才堅定道:“皇上,姜家不久才喪失一女,百日尚未過,如今又要娶親,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姜家都曾爲凜朝將軍,死去的左將軍更是立下過戰功。若是這般做,怕是有損凜朝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