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兒子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爾爾,她是媽媽。”
“啊?”
爾爾眼睛瞪的很大,整個人成喫驚狀態,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呢,我媽媽不長那樣。”
“她面貌可能變了,但爾爾,她就是你的母親。三年前車禍,她整了容。也正是因爲她是你媽媽,所以她見到你,總是那麼興奮。”
顧庭霄不能在騙爾爾了,以前瞞着爾爾,是因爲怕爾爾小孩子瞞不住自己的情緒,現在他的夫人都已經失蹤了,他也沒什麼好瞞着的了。
“她是我媽媽?那她爲什麼不告訴我?”
爾爾還是不敢相信,那麼近在咫尺的阿姨,還經常和他在一起玩笑。甚至在小島上有那麼多獨處的空間,爲什麼她不告訴他,她是媽媽?
“因爲她討厭爸爸。”
顧庭霄話說至此,又下意識紅了眼眶,那個女人非常討厭他,討厭到無時無刻都想離開他的身邊。
“她討厭爸爸……”
爾爾跟着失神地念叨了一句。
“是的,林笑笑,沈瀟瀟,換了個名字,換了個身份,可是她換不了她的過去。她就是你媽媽,是我的夫人。”
爾爾愣在那裏,回想起腦海中那個女人的哭笑,也下意識紅了眼眶。
怪不得,怪不得~!
每個女人都圍着他父親轉,只有她一心只在自己身上。
他可真傻,那個女人怎麼會是喜歡他呢?媽媽眼中滿是寵溺,那麼明顯的事情,他竟然什麼看不出來,他真是個失敗的兒子。
“爸爸,所以現在,媽媽消失不見了是麼?”
爾爾淚水溢出眼眶,看着身邊的父親,言語中滿是無奈。
“都是爸爸沒用。”
顧庭霄輕輕地把爾爾摟進懷裏,淚水滴落在爾爾頭上,心中滿是愧疚。
他怎麼可以這麼無用,那天晚上,他就應該強硬的把她送回家,那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不是,一定是媽媽生氣了,一定是媽媽生了爾爾的氣,一定是這樣的。”
爾爾不停地哭着,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着一顆。
父子兩抱在一起,不知道傷心了多久,小爾爾哭累了,睡着了。
顧庭霄把他抱在懷裏,父子二人躺在一張牀上,顧庭霄也沉沉睡去。
夢裏,父子二人都夢見,他們和沈瀟瀟在一起,還有那幾個孩子們大家一起快樂的生活着。
第二天一早,爾爾早早就醒了,見爸爸還沒醒,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顧庭霄的房間,想下樓喫早飯。
可剛出門就看見莉婭。
“醒了?”
莉婭陰笑着跟她說,眼中滿是怒意。
爾爾鄙視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對這種人根本不需要禮貌,她也是不配的。
莉婭也不說話,跟在他後面,隨着他下了樓,進了餐廳。
剛到了餐廳內,莉婭看見周圍沒有人,當時便站住了腳步,修長的手指狠狠地掐住爾爾的耳朵,拽着他的頭往桌子上撞去。
“小兔崽子,不給你點苦頭,你也不知道害怕。”
莉婭氣沖沖地說着,手下鉚足了力氣。
爾爾畢竟是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有她力氣大,根本反抗不了,被撞在桌子上後,頭當時就被撞出血了。
莉婭看着鮮血順着爾爾的頭部流淌下來,心中滿是得意。
小爾爾捂着腦袋,鮮血順着他的手臂流了下來,劇烈的疼痛使他下意識的紅了眼眶,可終究卻強忍着把眼淚憋了回去。
爾爾不吭聲,口中牙關緊咬。
爸爸的身體不能生氣!
“你還敢瞪我?”
莉婭擡腿就是一腳,直接把爾爾踹了出去。
爾爾捂着肚子,起身,轉身跑了出去。
頭上的鮮血順着他走過的地方,流淌了一地。
莉婭看她跑了出去,連忙跟了上去,這小兔崽子,不會是要去告狀吧。
“小少爺,你怎麼了?”
保姆等人一下湊了上來,圍住爾爾,查看爾爾的傷勢。
“不好了,小少爺受傷了。”
連忙有人上樓上去告訴顧老爺子和顧庭霄,顧庭霄穿着睡衣就跑了下來,直接將爾爾抱在懷裏。
“爾爾,怎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爾爾流出的血液,顧庭霄眼中滿是焦急。
“怎麼回事?”
顧老爺子轉頭看着一邊的保姆,眉頭都立起來了,眼中怒意更是不言而喻。
“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正在收拾屋子,忽然見爾爾就這樣跑出來了。”
保姆們搖着頭,眼中滿是惶恐。
顧庭霄心疼的一種用袖子幫爾爾堵住鮮血,並大吼了一句:“快去找創可貼來,叫司機去被車,我要帶爾爾去醫院。”
一邊保姆,連忙去找來了醫療箱,爲爾爾包紮好傷口後,顧庭霄連睡衣都沒換,就這樣抱着爾爾去看醫生。
莉婭躲在餐廳裏一直都沒敢出來,心中也十分懼怕,這孩子到底會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應該不能吧,上次她那麼扇他嘴巴子,他都沒說出來,這次應該也不會說出來吧。
另一邊,醫院裏的醫生也不敢怠慢,這可是顧家的小少爺,自然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頭部受了重創,奇怪這麼點的孩子,自己磕碰也不會有這麼重的傷啊。”
醫生一邊爲爾爾檢查傷口,一邊不解地說着。
“爾爾,是誰欺負你了,告訴爸爸。”
顧庭霄聽了醫生的話,心裏咯噔一下。眼中微怒,沉下眼簾,一雙眼盯着爾爾。
爾爾思緒片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誰,是我不小心撞的。”
曾爺爺一直護着莉婭,若是他這個時候說出來是那個女人做的,爸爸必定會對付莉婭,到時候曾爺爺豈不是更惱怒爸爸?說不定還會用柺杖打爸爸,不行,他絕對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爾爾,不要說謊,不要害怕,有爸爸在,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顧庭霄死死握住爾爾的雙手,眼中滿是擔憂。
“是啊小朋友,不可以對爸爸撒謊哦。”
醫生在一邊隨聲附和着,心中暗歎,別說那種話可能是在說大話,但哈市顧少說這種話,那絕對是事實。
不說整個哈市,就算是全國,也沒有人會輕易敢欺負他的兒子。
“我沒有撒謊。”
爾爾還是搖了搖頭,爸爸雖然厲害,可曾爺爺更厲害。
他不想再讓爸爸手上。
顧庭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頭看着醫生問了句:“這種情況需要留院觀察麼?”
“還是留院觀察下好,畢竟是頭部。”
醫生很認真的說着,這種事一般都是留院觀察,更別說是顧少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