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你不喜歡沈家,就拒絕了。”
顧庭霄起身從辦公椅上離開,邁步走到她面前。
“陪我去一趟吧。”
“好。”
她話音剛落,他便點了點頭。
一邊守在門口的人無奈地砸了砸舌,他家少爺還真是沒得原則可言。
“我現在就叫人準備船,我們立刻回哈市,去沈家。老婆,你有什麼需要帶的東西麼?我叫人一併帶上。”
顧庭霄心情大好,一想到方纔在海邊他老婆抱着他哭的樣子,他就算是真死也值了。
“請您別叫我老婆!”
沈瀟瀟不耐煩地說着,?眼中滿是惱怒。
這男人夠了沒有?
“可你剛纔叫我老公了。”
顧庭霄修長的手臂一把將她拉進懷裏,霸道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顧庭霄!”她猛地推開他,冷漠的語氣同方纔在海邊如同兩人,“我想你理解錯了!我剛纔以爲你要死了,但其實你並沒有。這就像昨天,我以爲你只是個十歲智商的孩子,但其實並不是。你耍我耍的好玩麼?”
“我只是想在你身邊。”他的聲音很低,在她面前,他早沒了哈市顧少的冷冽。
“那你和白屹凡有什麼不一樣!哦對了,你們真不一樣,起碼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肚子裏的孩子,連他都相信,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只有你不信!”
她的情緒有些瘋狂,雙拳緊握,指甲嵌進掌心,鮮血從掌紋中流淌出來。
她永遠忘不掉手術檯上,電話裏他所說的一字一句。
顧庭霄,你就從來都沒信過我,對吧!
他沉默了,轉身雙手按在桌子上,呼吸很沉。
白屹凡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才讓她深信不疑?多久!到底還有多久!
他快瘋了,明明愛的人就在眼前,她卻恨他入骨。
“少爺,船準備好了。”
門外人聲音極其輕柔,此刻屋內兩個人的氣氛尷尬,他可不想當少爺的出氣筒。
顧庭霄沒吭聲,跟着沈瀟瀟的腳步走出了房間,兩個人上了船。
沈瀟瀟走進船艙裏,而顧庭霄一直扶着圍欄,看着無邊無際的大海陷入沉思。
燕子發來消息,說公司一切正常,沈瀟瀟只是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嗯’,便再未追問什麼。
眼下母親的事,已經讓她焦頭爛額,再無心去顧及公司?了。
很快,船就停在了哈市的碼頭。
沈瀟瀟和顧庭霄一起來到了顧家,看着顧家的一草一木,沈瀟瀟的心好似被一把利刃穿透!
她母親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死,沈家這些原本都應該屬於她母親!
沈警亭這個畜生,她一定會幫母親奪回這一切。
“大小姐,顧先生,你們來了。”保姆熱情地湊了來上,“老爺和夫人已經在裏面等你們了。”
“啪!”
她話音剛落,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就在空中響起。
保姆捂着臉龐,嚇的不敢作聲。
“用你告訴我麼?”
沈瀟瀟冷冷地說着,兇狠地眯起眼睛。
夫人?哪來的夫人?
她今天回來,一是爲了母親給她留下的東西。二就是要告訴衆人,屋子裏面除了顧庭霄的生母李娜,剩下的不都是保姆麼?哪有什麼夫人?
“處理了。”
顧庭霄滿眼的不耐煩,不過是風輕雲淡的幾個字,身後跟着的人便直接將小保姆的捂住,沒給她機會多說一句話便帶走了。
“還有誰想在我夫人面前放肆的,大可一試。”
他擡頭,一雙眼掃着門口的諸多保姆,目光冰冷,周身寒氣逼人。
那些保姆都紛紛低頭,誰也不敢開口多一句話。
沈瀟瀟踩着高跟鞋,優雅又強勢地走進了沈家客廳。
隨着高跟鞋聲音的響動,沈警亭和阿箬都站起身來,當然了,絕對不是因爲沈瀟瀟,而是因爲顧庭霄。
只有那個男人才能讓沈家的地位,在哈市再上一個臺階。
“你們可終於回來了,我和你爸爸媽媽等了好久。”
李娜眉開眼笑地站起身來,手中還捏着一杯香檳,那樣子像極了貴婦,可若稍稍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她的舉手投足都帶着一股刻意的味道。
那種刻意模仿的舉止,反而讓人想起了東施效顰。
“阿姨玩笑了,我媽早已經死了,對吧我親愛的爸爸。”
沈瀟瀟陰陽怪氣的說着,直接坐在了李娜的身邊。
當時在顧苑裏,沈警亭和阿箬死都不承認她是沈瀟瀟,如今又用母親的物品威脅她一定要回沈家喫飯。
沈警亭的功利心,她真是不得不佩服。
只要有錢,估摸着你讓他戴個綠帽子,他都心甘情願的。
“嗯,的確是這樣的,我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原本的秦家大小姐纔是瀟瀟的生母。”
沈警亭爲了拉攏顧庭霄,竟然忍下脾氣順着沈瀟瀟說話。
“是啊是啊,不過我也算是看着瀟瀟長大的,我們兩個的關係也很親密,就同親生的母女沒兩樣。”
阿箬說這話臉不紅不白的,沈瀟瀟還沒開口,顧庭霄便在一邊冷冷開口:“我記得,你有個親女兒。”
話音一落,剛纔還一個個笑盈盈的,此時便都冷下了臉。
整個沈家,從保姆到廚師,誰不知道沈家的二小姐進精神病院全是顧庭霄一手安排。
“別掃興,說些開心的。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
李娜笑眯眯地說着,想緩解尷尬。畢竟她可是想着,重新回到顧家後,用沈家作爲她的後盾,來填補她孃家勢力的空白。
“阿姨說的對,過去就過去了。”沈瀟瀟隨聲附和着,轉頭看向沈警亭,“只是,我母親給我留下的東西,父親還該給我纔是。”
“來人啊,去把箱子拿下來。”
沈警亭不以爲然地說着,片刻後保姆手中端着一個破箱子從樓上走了下來。
沈瀟瀟接過箱子,不解地皺起眉頭。
這箱子豈止是破啊,簡直爛到讓人打眼一看,就想到廉價兩個字。
“說是什麼你小時候最想要的東西,哎,這也是你母親的一番苦心了。”
沈警亭唉聲嘆氣的說着,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破箱子根本不像是裝重要東西的包裝,在沈家的破衣櫃裏放了這麼久,他連看都懶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