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心內的體己話她在夢中和沈微微說了千萬遍。以前她曾多少次想過,找個機會和沈微微好好談一談。
談一談、只要她能悔改,她都可以不計前嫌。
可事已至此,她惡貫滿盈,多少肺腑之言對她說出來,都顯得太輕薄了,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麼小算盤,沈瀟瀟,你不就是想着把我嫁給了這個男人,我就一輩子都不得翻身了麼?”
沈微微咬牙切齒的說着,眼中滿是不忿。
“你別做夢了,不可能的。我即便是嫁給了這個廢物,以後離了婚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你難道還能管我離婚的事麼?沈瀟瀟你以爲你就可以站在山頂低頭看着我在泥坑裏苟延殘喘的樣子麼?你別做夢了,不可能的!”
沈微微越說越氣,手中攥着還未佩戴的頭紗,心中依舊不甘心!
憑什麼,憑什麼這個女人可以擁有現在的一切?
老天爺不公平,她一出生就含着金湯匙,有着秦家做後盾,可是她沈微微呢?她沈微微什麼都沒有,她母親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臭破保姆!
“你想多了。”
沈瀟瀟輕描淡寫地回答着,優雅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不慌不忙,不惱不怒。
“想多了?哼!你以爲你是誰啊,難道我們連離婚的權利都沒有麼?沈瀟瀟,你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即便是你母親很厲害,可她已經死了不是麼?說白了,你也不過是個死了媽又死了老公的寡兒婦!”
沈微微沒忍住,言語刻薄至極。
沒辦法、她就是不服!憑什麼這個蠢貨可以擁有現在的一切?她有什麼資格?
她怎麼配?
“不是,我是說你根本活不到離婚。”沈瀟瀟嘴角笑意依舊,擡眼迎上她的目光中,滿是寒意,“他也不會有和你離婚的機會,因爲不過多久,他就會喪偶了。”
“你什麼意思?”
沈微微眼中閃出一絲驚慌,看着忽然站起身的沈瀟瀟,驚的連手中的婚紗都掉到了地上。
她見沈瀟瀟邁步朝她走過去,惶恐地邁步往後退。
“你、你別過來,你別忘了,你可是有孩子的人。懷孕期間殺人,可是要報復到孩子身上的!”
沈微微真的很害怕,她知道沈瀟瀟在五年的戰亂國家內,有了好身手。
“不、我怎麼會對畜生動手呢。”
沈瀟瀟譏諷了句,停步在她面前,隨後大叫了句:“救命啊!”
繼而她倒在了地上,扎破了衣服裏早就藏好的血包,門外的白峯第一個闖進來,連忙把沈瀟瀟抱在懷裏。
這都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
“快點報警,沈微微瘋了!她要殺人!”
白峯一邊抱着沈瀟瀟往外跑,一邊大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着沈瀟瀟身下不停地滴血,鮮紅的血液順着她白皙的腿流了下來,衆人都愣住了。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白峯把沈瀟瀟放到車上,然後連忙開車去了醫院。
婚禮上的那些人,大半都開車跟着去醫院,畢竟他們今天來就是爲了沈瀟瀟,如今沈瀟瀟出事,他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車裏,沈瀟瀟收起了痛楚的表情,低聲問着。
“放心吧夫人,一切都準備好了。名義上您會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然後平安離開搶救室。”
白峯認真地回答着不敢怠慢。
“嗯。”
沈瀟瀟點了點頭,重新躺在後車座上。
片刻後到了醫院,白峯將她抱下車。
來到醫院,一切按照安排好的,沈瀟瀟被送進搶救室。
幾個小時後,被醫生推了出來。
蔣燕子替沈瀟瀟推走了那些來看望的商界大佬,但卻幫她接受來一些記者的採訪。
當然了,這都是爲了將沈微微親手送進監獄。
側面地說了一些關於沈瀟瀟出事的原因,那些記者都是些什麼人?
蔣燕子只是隱晦地說一點,記者們便全都猜到了,各種大肆報道。
媒體直接說的明白:蔣微微因對婚事的不滿,而對沈瀟瀟下毒手,差點害得沈董事長一屍兩命。沈董事長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才平安離開搶救室。
此事一出,哄聲一片!
警察立馬開始介入調查,不過他們能查到的全都是沈瀟瀟想讓他們查到的。
地上的血跡都是沈瀟瀟的血型,畢竟這是製作血袋早就準備好的,沈瀟瀟的衣服上也有沈微微的手印,這個更簡單,用一點點錢收買了沈微微的保姆就做到了。
總之,沈微微的婚紗頭紗還沒蓋上,就被警察以嫌疑人的身份給抓走了。
確定沈微微是故意傷害後,警察判了她坐牢。
沈瀟瀟則親自去監獄看了沈微微,沒別的,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她還是想看她這個妹妹最後一面的。
“你來幹什麼?是想看看我和你死去的母親有什麼不同麼?不用看了,我告訴你,我就算是在坐牢,也起碼還活着。”
沈微微嘴硬地說着,即便到了今天的地步,即便在大牢中,她還是不服這個女人。
怎麼了?
沈瀟瀟在她眼中就是蠢,蠢的無藥可救。
她有今天還不是她出生好,運氣好,有顧庭霄,又有什麼伊恩先生,如果她沈微微也有這些,肯定比沈瀟瀟混的還好。
沈瀟瀟嘆了一口氣,十分惋惜:“很快你們就一樣了。”
“哼!你不用裝模作樣的嚇唬我,這裏是牢房,你有那個本事麼?你以爲你是誰啊!”
沈微微眉頭緊皺,她纔不怕這個蠢女人!
事已至此,她已經一無所有了,更無需跟這個蠢貨客氣。
“實話告訴你吧沈瀟瀟,你以爲父親是爲了什麼纔對你那麼好的?不過也是爲了你的錢,你以爲他真的是心疼你麼?沈瀟瀟你真是可悲,父親不喜歡你,你母親又死了,你這輩子就是個悲劇!”
“是啊,沈警亭和你是一類人,你們很像。”
沈瀟瀟點着頭,同意她的說法。
“是啊,我和父親是一類人,你和你母親是一類人,你們都那麼蠢。你只怕還不知道吧,當年的一切都是父親策劃的,他想讓我嫁給顧庭霄,而不是你。至於你母親,失蹤的那麼多年,她一直像條狗一樣活着,有的時候連泔水都喝不上。”
沈微微言語中滿是嘲諷,靠在會見室的椅子上,還是那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