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會說更好這個詞,便一直在那說good、good、good。
沈瀟瀟看了他幾秒,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後,沒忍住一笑。這交流、任重道遠啊!
看着他,沈瀟瀟忽然想起了已經去世的老爺子,他也是黑人,並且爲了報答她母親的救命之恩,把女神之淚都送給她母親了。
可現在、卻什麼都被她弄丟了!不管是她母親給她留下的這一切,還是她自己這一年來打拼的結果,全都沒了。
還有二十多天就是國內的除夕了,她原本以爲今年的除夕會是一個幸福圓滿的除夕,真沒想到,會忽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你,要逃出去麼?”馬丁緩緩開口。
“不!”沈瀟瀟斬釘截鐵的回答着,“我逃不出去了,我會在這裏反思,一直到過完餘生。”
“爲什麼?”馬丁又問。
“我犯了錯,大家都討厭我,像我這種人不應該再出現在他們面前。”沈瀟瀟表情落寞地說着,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點着簡易的木桌。
“你先睡吧,我回去幫你想電的事。”
馬丁沒再多說什麼,起身離開。
沈瀟瀟看着他離開的身影,嘴角勾起笑意,拿起桌子上小的可憐的鏡子,起身走到窗下從窗縫中照着馬丁的身影。
馬丁離開沈瀟瀟的屋子後,走出不遠,路邊的椰子樹後便有個白人朝他走了過去。
“怎麼樣?”白人柔聲開口。
“我已經問了,她不會離開這了,您大可放心,我會幫你監視她的。”
這會兒馬丁的英文可是十分的流利,早不是剛剛那磕磕巴巴蹩腳的樣子。
“嗯,那就好,這件事成了,少不了你的賞錢。”白人點了點頭,轉身了離開。
馬丁轉頭看了下沈瀟瀟的窗前,沒有人,還好沒被她發現,看來這個女人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聰明。
他聳聳肩的轉身離開,嘴角滿是得意的笑容。
沈瀟瀟看着鏡子裏馬丁離開的身影,收起了鏡子關上了窗,一轉身吹滅了蠟燭。
這一晚上,她夢裏都是顧庭宵。翻來覆去,噩夢接踵而至。
夢裏,她躲在海里,好像回到了八年前初回哈市的那一天,她找不到在海里呼吸用的吸管。
她焦急慌亂,忽然有人朝她遞過來一根吸管,她驚喜的接住,一低眼卻發現手中捏着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刀。下一瞬,那把刀忽然從她手中飛走,眨眼間直接插進了顧庭宵的胸口!
“不要!”
她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
額間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滴落下來,她整個背部都被汗水浸透了衣衫。
夜深了,屋外的寒風順着木屋的縫裏吹進來,沈瀟瀟冷冷地打了一個寒顫,扯了扯身下的破舊的被子。防備地拿眼掃了一下四周的物品,良久才從驚慌中緩過神來。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便有白人把她們叫起來喫飯幹活,飯菜不用說了,清一色的白饅頭,菜也他們喫剩的爛菜。
沈瀟瀟只撿了幾塊略顯乾淨點的鹹菜就着饅頭吃了,然後便拎起竹筐去菜地裏幹活。
她不怎麼和那些黑人打交道,偶爾馬丁過來跟她說幾句話,她也很少開口。
一開始白人還特別注意她,後來發現她實在是太老實了,不但不說話,就連晚上出木屋都很少。
原本每週一都會有外面的交易商過來拉貨,每個想逃出去的人都會盯準了這個機會,白人特意觀察沈瀟瀟見到外面人來拉貨時的神情,可發現她與別人不同,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半個月過去了,白人也就不再特別關注沈瀟瀟了。
倒是那些黑人,偶爾會有幾個好奇的女人用蹩腳的英文和沈瀟瀟交流。偶爾也會有黑人男人和沈瀟瀟開下玩笑,可沈瀟瀟總是不理不睬地走開,依舊是那個孤僻性子,即便是來了半個月都沒有變過。
很快,又到週一了,交易商過來取貨。
沈瀟瀟站在一片綠油油的農作物裏,彎腰的幹着採摘的工作。眼角餘光掃着那些過來拿貨的交易商,打量着他們腰間別着的武器。
木倉、那種東西她用不了,畢竟蘇澤那個特種兵當年只教了她怎麼使匕首。
她在那些男人身上打量了好久,才發現一個矮個子的亞洲人,他腰間別着一把匕首!
太好了,這幾個星期來,每次來拿貨的交易商她都認真觀察,可都帶的是木倉,沒有一個帶匕首的。
她有意無意地低頭揹着籃子,一邊採摘一邊往亞洲人那邊走去,在外人看來只會以爲是她只低着頭幹活,忘記擡頭看路線了。
她白皙的身材,纖細的腰身,瞬間便吸引了那個矮胖子的注意。畢竟憑沈瀟瀟的姿色,想要在這一羣黑人女人中表現的出彩實在是太簡單了。
男人看着她,沈瀟瀟有意無意地轉頭迎上他的目光,脣角微微揚起,刻意壓低了幾分腰身。
她胸前的呼之欲出,當即便叫那男人喉結滾動,在這金三角地區能碰到一個這麼美麗有氣質的女人可實屬不易。
“你、過來!”
那個亞洲男人矮胖子指着沈瀟瀟色眯眯地說着。
馬丁看到他在叫沈瀟瀟,忙放下手中揹簍邁步走了過去,不知道用本地話對他說了些什麼。
可明顯那男人並沒有因爲他的幾句話就改變主意,他短粗的手指用力一揚,一巴掌扇的馬丁頭昏眼花。
“你算什麼東西?滾開!”矮胖子氣憤地說着,黑人有什麼資格阻攔他做事?他大哥可是金三角數一數二的人物,不過是一個女人他怎麼碰不得?更何況還是一個沒身份沒地位,在這裏做苦工的女人,有什麼動不了的?
“您叫我麼?”
沈瀟瀟一臉茫然地走了過去,眼中有些不解和膽怯,清純的像個少女。
“嗯!你跟我走!”男人點頭,他英文不錯,可能是因爲金三角大多數人用英文談生意的關係。
沈瀟瀟乖巧地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籮筐,跟着男人進了屋子。
“伺候好我,有的是賞錢!”
男人也不轉彎抹角,這種女人他見得多了,爲了離開這個破地方,她們都爭着搶着,搔首弄姿地想要跪在他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