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隊友祭天法力無邊,這股用生命激起的怒火,就像滾熱的熔岩消減不掉。

    “如果今天你們不讓路,我們就算是用項上人頭摞起來,也要把三夫人接回家!”

    “沒錯,你們怎麼鬧怎麼吵是你們的事,我們家三夫人不爭不搶,這麼多年一直心平氣和從未做過一點越界之事。你們憑什麼逼死我們三夫人!”

    “我們三夫人的死,你們得負責,除非今天你們讓開。三夫人遺言說只要你們讓開,我們就暫不追究,我們會尊重我們家夫人的遺言,但如果你們給臉不要臉,我們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三夫人的氣憤至極,幾位夫人雖然在一起做事,但是每個人帶的人卻不在一起,說白了自己有自己的隊伍,自己有自己人手。

    大家就像是麻繩,合的時候擰成一股繩,分的時候,就各管各的。

    如今三夫人死了,三夫人的人自然怒意難平!

    樓上的四夫人摟着懷裏的三夫人,胳膊都在顫抖,整個人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她能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加速,就連脈搏都忽然變的飛快。

    “你是想我們今天都死在這裏是不是?二姐,以前我們還真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是這麼厲害,我們姐妹一場,你就這麼對我們?”

    四夫人紅了眼眶,擡眼迎上二夫人的目光,瞬時溼潤了眼眶。

    明明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想說的,明明這個時候她不想哭想要堅強一下的,老三走了,她知道老三不想讓她在二夫人面前哭,但是這個時候一想到以前的種種,她就是忍不住流出淚水。

    這麼多年,大家幾十年的朋友,三夫人卻活活被逼死。

    明明當年好好地,怎麼就會忽然讓事情搞成這個樣子?

    大家怎麼就忽然就散了?

    難道這幾十年的感情,終究就不如這錢?

    “我……”

    二夫人慾言又止,事已至此,想後悔已經晚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沒有後路了,真的沒有退路了!

    “當年我們聚在一起,不就是爲了這個麼?如今既然分開也是爲了這個,這一切都是命,沒什麼可抱怨的!一切都是命運使然,不是……”

    “當年我們爲了錢?爲了權?”四夫人大聲反問,怒吼着面目猙獰,完全不像是往日裏那個溫柔恬靜的夫人,那歇斯底里的吼聲在整個二樓大廳裏迴盪:“難道不是我們那一模一樣不甘平凡的夢想?難道不是因爲我們相同的目光,相同的格局?難道不是因爲我們這一生都不甘平庸?”

    她快要恨死此時此刻的二夫人了,怎麼會有這種人,一句命運使然就算了?

    多大歲數了?二十多歲年輕可以把這一切都推給命運,她們都幾十歲的人了,還把這一切推給命運?

    怪什麼命運,明明事情都是她自己做的,去怪誰?

    “你怪什麼命運啊?推卸什麼責任?嗯?別再用那麼噁心的話語掩蓋你那心中的罪惡了,這一切不就是你的自私麼?還裝什麼傻?”

    四夫人的淚水溢出眼眶,她已經忘了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這麼多年姐妹幾個在一起,她們從來沒讓互相哭過。

    可是這世界上的事真是搞笑,當初不讓她哭的人也是好姐妹,如今讓她哭的人也是好姐妹。

    這世上的對對錯錯真的說不清楚!

    “我要權要錢有什麼錯?到底要我怎麼樣?這一切明明是我們親手搞來的,組織裏的一分錢,一粒米都是我們嘔心瀝血的傑作,爲什麼說要拱手送人就拱手送人啊!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麼?”

    二夫人越說越覺得委屈,她猩紅的眼中滿是憤憤不平,可能很多人都不理解她爲什麼非要爭這麼一個權利!

    她就是覺得不甘心,明明這一切都是她們姐妹幾個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成績!

    “當年我們險些死在金三角,要不是老爺子和大姐,我們還有命活麼?我們活不到今天的,活不到今天你還有什麼財有什麼權?你怎麼搞成這樣的你自己不知道麼?”

    四夫人眉頭緊皺,一雙手死死捏着懷中的三夫人,感覺三夫人漸漸退去的體溫她都快要瘋了。

    怎麼捨得?怎麼可能捨得?到底是要怎麼才能讓大家都留下!

    “那又怎麼樣,我們又不是沒有報答她們,我們已經把那麼好的都給他們,爲什麼還不行?受人滴水之恩,是該涌泉相報,可是應該怎麼涌泉相報,報到多久纔算完?”

    二夫人就是不甘心,就是不甘心,她怎麼想都是不甘心!

    “我就不知道該怎麼放手把這個權利遞給別人,拱手相讓我做不到,我就是做不到!”

    二夫人不管怎麼樣,她就是不想把權力交出去,她真是不想就這樣一無所有。

    “不行,這個權利不能給你!我告訴你,你沒有希望的,你不會得到這一切,任何你想得的東西你都得不到的。”

    四夫人肯定的開口,眼角含着笑意,已經徹底被氣傻了,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這種背信棄義的人不會有結果的,你忘了我們當年的初衷!我們在一起喫的第一頓飯說的第一句話不是錢不是權,我們說的是隻有格局相同的人才能看得懂同一片風景!”

    四夫人都說累了,她口中牙關緊咬,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

    她如今也年紀大了,且身體也大不如從前,心悸心慌的病症在如此暴怒的情況下很容易發作,她整個人的臉色都開始變的很差。

    特別特別差!

    “別再說了!”

    沈瀟瀟看着四夫人的樣子,心中越來越擔心,這種情況很嚇人。

    “她現在情況很危險,趕緊送她去救醫!”

    顧庭霄看得出來,四夫人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已經可以聽得出來,她喘兒息的很厲害,根本不是平常的呼吸聲,粗重喘兒息聲像是被什麼噎到。

    四夫人眯眼怨恨地看着二夫人,那眼中的恨意滔天,就像是翻涌的江水一樣。

    “怎麼你想讓她們兩個都死在這裏麼?”

    沈瀟瀟眉頭緊皺,看着二夫人雙手死死緊攥成拳。

    這女人怎麼這麼狠心?這麼多年在一起的姐妹,幾十年了,難道她就要在這裏逼死兩個?

    眼睛都不眨?

    “你說的什麼話,她們是我的親人!”

    二夫人眉頭緊皺,胸前因爲呼吸急促而快速起伏,看着昔日的好姐妹一個躺在地上,一個正在生死邊緣徘徊,她也是緊張的要命,但是這種緊張不能說!

    對對錯錯好好壞壞,全看這一次!

    “既然是你的親人,還不趕緊讓她們出去該看病的看病,該安葬的安葬?”

    沈瀟瀟其實是不信二夫人的鬼話的,都已經把三夫人逼死了,還說什麼親人不親人的?

    可這個時候只能說軟話,沒辦法,只有說軟話才能給四夫人爭得一線生機。

    “你們在一起風風雨雨這麼多年,死的已經救不回來了,難道活的你也不要了麼?二夫人!”

    她聲音溫柔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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