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英問了幾個工作人員,都沒有得到人的下落,再回頭時,abc竟然也玩起了憑空消失。

    “王雲,你看見蔣令周了嗎?”他走回王雲身邊問人。

    王雲正在和邊上的漂亮阿姐夜談人生,根本騰不出時間來搭理兄弟的尋人啓事。

    “不知道不知道”他一邊和阿姐聊的滿面春風,一邊朝人擺手,示意人趕緊走,別打擾他。

    陳烈英:“……”

    他默默的在忙碌的人身邊蹲下,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見那人出現。他看着眼前一座座夜裏格外巍峨且沉默的大山,心道別是老屍復活把人抓去當壓寨丈夫了吧,想到這裏他就有些蹲不住了

    他復又站起來,打算順着小路回到幾天前住的破舊木屋看看,便和王雲說了聲尿急要遁,離開了篝火旁,也不知道蜜嘴忙碌的人聽見了沒有。

    山裏的夜晚是很安靜的。這個點,山裏的村民們似乎都躺下了。小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人。只有窮比節目組爲了省錢提效率大晚上還在搞山村老屍。陳烈英走出老遠還能聽到篝火處的人羣笑鬧聲,其中聲音最大的就是他那見色忘友的小云妹妹。

    不過,對於獨自夜路的陳烈英而言,這鬧聲倒是幫了他不少,讓他不用那麼沒底。就是走着走着,這笑聲變得有些奇怪,感覺好像變近了……

    陳烈英忽然停住腳,正好站在木屋大門前。他並有沒推門進去,而是盯着十幾米外木屋側面的那片樹林。

    “呼……”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然後,蝸牛爬行般一點一點的屏息靜聲走過去。

    離樹林還有四五步時,他忽然停住。月光的傾泄照耀下,地面上突然出現一道細細的水液,他順着往前看去,液體的盡頭隱進樹林。他本來就吊着的心立即拉到最緊,往左移了一步,躲開流到腳邊的小溪,強撐着膽子繼續往前行進。

    陳烈英呼吸開始抑制不住的加快,他的手碰到最邊緣的樹木,往前謹慎的再進一步。

    “啪嘰”突然極輕的一聲,他渾身一僵,腳慢慢的移開,低頭去看,原來是林子裏再次流出的小溪。

    由於月光朦朧,陳烈英看着液體有些像紅色的,本來就一直找不着人的他心裏頓時產生了一些不太好的聯想。

    他輕輕蹲下去,想要看清楚那液體到底是不是所想的那樣。

    “哈哈哈哈……”此時林子裏再次發出先前奇怪的笑聲。

    陳烈英剛要碰到液體的手一頓,他面上表情有些困惑,爲什麼離近了竟然會發現這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笑聲落下後,林子裏漸漸出現了其他聲音。

    陳烈英集中精力側耳去聽,越聽臉上表情越奇怪,最後變成了無語,虧他還以爲是老屍顯靈,這一來一去的差點沒給他嚇虛了。

    “這屋子怎麼連個廁所都沒有……”

    “公司這事有點不靠譜,不是說這個綜藝對我們很有幫助嗎,還說那個石導做節目一流。我怎麼覺得就是來讓我們來睡涼地劈材火,還有這位石導,看着是個好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我也覺得這節目有點古怪,不是說它很火,好多藝人搶破了頭,那請我們情有可原,青尚那邊的幾個小透明是怎麼混進來的?”

    “你倆這個說法不太對,你們應該在小透明三個字前面加一個,現在時。”

    “什麼意思?”

    “你倆進公司比較晚,可能不知道。青尚那三個三年前是一個team,屬於青尚招牌,還沒正式出道就已經很火了。後面出道總決賽時卻不知道爲什麼換成了第二名的sina。公司只說由於某些原因。”

    “但當時不知道哪裏來的小道消息傳遍全網,說是由於陳烈英犯錯導致組合決賽失敗,再加上青尚也沒有出面澄清,大家就都以爲爆料成真。”

    “其實當初組合裏面陳烈英是最火的,但自從那件事過後,直接形象全毀,成爲了黑料吸附體。那個王雲後面solo了。至於蔣令周,從此就沒了消息,這次綜藝應該是他三年來第一次露面。”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我是隊長……要不然工資怎麼比你們多一倍?”

    “……”

    “我覺得那三個的氣氛不像,按你這麼說,他們三個怎麼還能一天打來鬧去的?而且我看那個蔣令周還挺照顧那個陳烈英的。”

    “我也覺得,恐怕是青尚自己內部問題。前段時間我還看見張林在微博上內涵那誰了。”

    “加一,而且我嚴重懷疑蔣令周和陳烈英之間有什麼貓膩……哎…我去…尿褲子上了!”

    正在鬼鬼祟祟偷聽的陳烈英聽到這裏,臉上的無語已經變成了震驚,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那條小溪到底是什麼!

    “我日!死abc衛生巾!”他無聲的罵了一句,趕緊把腳在地上使勁蹭了幾下,差點沒把那塊地上的草蹭禿了。心道幸虧剛纔沒用手去摸!

    “真的”林子裏的人還在繼續說。

    “這幾天苦日子把你搞成陰謀論了?”

    “你別攔他嘛,我想做瓜田裏的刺蝟!扎死我吧!”

    “本來就是,那天陳烈英困在山洞裏,誰第一個衝進去的?誰在裏面不喫不喝,到了半夜才抱着找到的人出來。又是誰不眠不休在陳烈英牀邊候了兩天兩夜?”

    “最重要的,蔣令周那天進去寫的那張紙是籤的生死令!玩命的東西啊!就這節目組的尿性!誰知道那洞裏有什麼鬼東西!”

    “你怎麼知道?”

    “我花了五塊錢和工作人員買的!絕對是真的!我告訴你們,這倆肯定有貓膩!我懷疑……”

    林外的陳烈英已經顧不上蹭地了,他靜靜的站在那裏。

    有夜風從他身後刮來,吹亂了他的頭髮,吹紅了他的鼻頭,他扯緊身上王雲的外套,或許體虛緣故,卻仍舊感到很冷。

    但是心裏很奇怪,並不覺得冷,只是覺得一半空落落的,一半又很踏實。好像穿過時空走回去以前,又好像其實並沒有走回去,只是很久以前失掉的某些東西回來了。

    “他們肯定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在他們發現彼此的身份後,蔣令周—哥哥一時承受不住,遠走他鄉。陳烈英—弟弟失去了哥哥,沒了前進的動力……”

    “停停停,打住打住,大半夜的寫什麼瓊瑤?寫紅嫁衣還能理解,沒意思,走吧,回去了。”

    “哎……你……”

    “走走走……這鬼地方太冷了…回去烤火…石導還沒有說咱們睡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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