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只是過來特意跟他說兩句話,說完這番莫名其妙的話後,梯奧尼斯就拍拍屁股、領着自己的女助理跑到另一邊搜查別的區域去了。

    那邊,蘇格蘭卻好像發現了什麼,呼喚道:“各位,請來這邊!有新的發現!”

    衆人紛紛湊了上去。

    “我發現了一個疑似暗道的機關,但需要密碼來開啓。”

    蘇格蘭敲了敲金色房間最中央的地板,那裏竟意外的發出空心的聲音。再掀開一塊地磚,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的便是一個密碼機關。

    波本:“見崎先生,請問您知道這裏的密碼嗎?”

    “這……”

    見崎先生摸了摸鬍子,爲難道:“龜川平日裏很少跟我談及這些。我們雖然是交易夥伴,但……”

    話未說完,他便戛然而止,爲難地合上了嘴。但在場的大家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龜川與見崎兩人先前在第一夜派對的時候,就不避諱他二人本身之間並不熟絡的關係。顯而易見,他們只是商業搭檔而已。

    甚至,從一些這兩位主辦人相處的細節可以看出,身爲前議員的見崎先生在面對龜川先生時處於劣勢,經常需要看着龜川先生的臉色辦事。

    龜川早年便依靠人口販賣起家,據說也曾試圖進入過政場,但最終還是選擇迴歸商海。人口販賣又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幾十年下來,他的資產與地下權力十分可觀,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大富豪。

    早些年的時候,日本公安也曾暗中調查過此人的資料,但總是在臨門一步的時候被人阻攔,被上面警告。現在想來,極有可能是這位見崎先生爲他做的擔保。

    “狼狽爲奸”,不過如此。

    思考片刻,見崎先生快步走到一個書架的面前,拿起了書架上的一張架立起來的照片——在照片上,陽光與藍天之下,龜川先生身穿一襲運動裝,懷中抱着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兒,正高興地開懷大笑着。

    見崎先生來回翻看着那張照片,不一會兒抽出相紙,遞給了身邊的警衛:“也許,這個可能是打開暗道的密碼。”

    “這是龜川先生早故的兒子的紀念日。他當年很寵愛那個男孩兒,只可惜……唉。”

    瘦個子的中年男人嘆了口氣,揉着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腕,像是在惋惜。

    貼身警衛十分恭敬地將相紙遞給了梯奧尼斯,梯奧尼斯又看也沒看地就將信紙交給了蹲在密碼口旁的蘇格蘭。

    波本:“梯奧尼斯,你不看密碼嗎?”

    梯奧尼斯理智氣壯地說:“有你們在,爲什麼我要看?”

    波本無語。

    爲什麼?因爲你纔是主辦人請來的偵探啊!

    那張相紙的背面,記錄的是一串日期。蘇格蘭乾脆利落,直接將那串數字輸入了進去。只聽“滴滴”一聲響起,伴隨着“轟隆隆”的響聲,那塊地磚附近的地面竟塌陷出了一個地下入口。

    而伴隨着地下出口的出現,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也撲鼻而來。這間機關後的地下密室鏈接這一條狹長的走廊,似乎一眼望不見盡頭。

    要知道,這裏可是宴廳的三層!居然有人會在高層搞這種下沉式密室,這密室究竟通向哪裏?

    互相對視一眼,幾人依次順着密室入口的梯子爬了下去,打開手機背後的手電筒,進入了密室。

    密室內並無燈光,氛圍也十分陰冷。只是走進去,便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原來如此……剛纔才上樓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從二層到三層的樓梯格外的長。這間宴廳,一開始其實是四層吧?”波本打量着周圍說,“現在的金色區域,實際是以前的‘四層’,而這間密室則是‘三層’。”

    “龜川先生將三四層合併,並只修剪了通往四層的樓梯,因此才形成了這間密室!”

    梯奧尼斯蹲下身,像模像樣地掏出一個放大鏡,十分偵探的查看起了周圍的牆壁:“唔……這牆上粘着的,是血跡?看上去有些年份了啊。”

    後方,警衛們扶着見崎先生緩緩也下來進入了密室,正小心翼翼地爲自己的僱主開闢着道路。

    “——到了。”

    走在最前面的蘇格蘭說。

    他們已經到達了密室走廊的盡頭。

    這條狹窄的走廊的盡頭,是一間木質的緊鎖着的木門。

    蘇格蘭張了張嘴,剛想回頭問問見崎先生知不知道這裏的鑰匙在哪裏,就見身後的梯奧尼斯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從哪邊的地上找出一把斧頭。

    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就見梯奧尼斯舉起斧頭向門用力一砍!

    “哈!”

    梯奧尼斯喝道。

    木門瞬間支離破碎。

    蘇格蘭:“……”

    波本:“……”

    這是什麼暴力的破案方式?!

    二層。

    青色包廂內。

    ……看見了什麼?

    半山月子頭痛地捂住腦袋,低聲道:“看見了什麼……我好像,我好像看見了什麼?”

    “一開始我和那位黑皮先生在一起,來到這間包間與您聊天,後來、後來我好像突然就跑掉了……”

    “然後,跑着跑着,頭頂的天花板突然開了個口,然後有一個被吊着的屍體被放了下來……然後,然後我還看見了什麼?”

    淡島千秋語氣愈發溫和:“天花板上,那是什麼樣的機關呢?”

    半山月子:“機關……對,機關!”

    她恍然間似乎想起了什麼,壓低聲音,湊到淡島千秋耳邊說:“我看見了!我當時確實看見了,在那個天花板的機關口,有兩個模糊的看不清的人影似乎探出頭,在看那具屍體!”

    【兩個人?犯人有兩個?】

    【機關啊,如果這麼說的話,龜川的確是早就死了,後續才被人從樓上的機關裏放出來,吊在了那裏】

    【但是探頭去看的話,也許可能是機關出錯了?提前放下了?或者他不知道那裏有機關?畢竟正常的犯人在犯罪後,早就逃離現場了吧,怎麼會還待在那邊呢】

    【……等等,如果這麼說的話,雖然可能看不清,但這個小姐姐是意外看見了犯罪兇手的臉?!】

    【哇,那如果抓不到真正的犯人的話,小姐姐豈不是要被犯人追殺了?】

    【危·小姐姐·危!】

    淡島千秋歪頭思索片刻,屈指打了個響指。只見半山月子眨了眨眼,方纔恍惚的神情褪去,眼神重新變得清明起來。

    腳步聲從遠到近響起,剛纔前去搜查線索的偵探們回來了。警衛們把原先押在另一間包廂的男侍應生和男賓客,也給押送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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