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技術一如既往地不錯,這張臥底清單十分的完美。爲了褒獎你近期的辛苦,我爲你準備了新的休閒度假任務——去奇蹟賭場,見見你哥哥生前的朋友吉斯波爾吧。
上一次的約談時,雖然你提過你早已不在意你的哥哥,但血緣親情又怎能隨便拋棄呢?你的哥哥是爲了組織而死的。雖然找不到屍骨,但你也應該多去看看。
任務的指令現在應該早就遞到了你的手裏。爲了讓你這次的旅途愉快,我爲你安排了三位威士忌作爲你的助手。我可憐柔弱的卡爾里拉啊,你只需要將任務交給他們,自己在賭場快樂玩玩、敘舊就好。
也別忘了,回來後記得記錄下吉斯波爾和賭場老闆的情報,將資料都轉交給“面具”,他會交給我的。
——祝你玩得愉快,我的孩子。」
賭博,即用鬥牌、擲色子等形式,是一種拿有價值的東西做注碼來賭輸贏的遊戲,是人類的一種娛樂方式。
賭場,專門開設以來聚衆賭博,集合了多種賭博遊戲的銷金窟。在這裏,有人一夜賺得盆滿,有人傾家蕩產。
在廣義的範圍內,賭博可以指任何對不確定事物下注的這一行爲——而在狹義的範圍內,則專指以上所提的這些以紙牌、骰子、□□等有注碼的“碰運氣”遊戲。
這些注碼在最通常情況下,一般都是金錢一類的物質財富。而在奇蹟賭場,你卻可以堵上一切你擁有的——
人命、尊嚴、過去生存的痕跡、家人……這些是賭大的。
你的一撮頭髮、對桌人西裝褲子上的線頭、一個微笑……這些是賭小的。
只要你想,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在這裏,在奇蹟賭場拿來做賭注。只要你出得起。
這間不知從何時起,出現在各個國家地下的神祕連鎖賭場不知由誰運營。在戰後的幾十年間,奇蹟賭場瘋狂而又隱祕地發展着,以“萬物皆可賭”的噱頭吸引了大批賭徒。更是有不少賭徒將其奉爲“聖地”,不遠萬里膜拜。
當然,以上都不是奇蹟賭場最特別的地方。奇蹟賭場的神奇之處,而在於它的另一條規定。
“……賭場規定第八條,奇蹟賭場允許所有的賓客們使用非道德的‘出千’作弊手段,並承認‘出千’所含有的智力與技術價值,保護‘老千’們通過‘出千’所獲得的注碼財產?”
波本讀着文件,表情中帶着好笑。
賭場公然支持賭徒們“出千”,這可真是有夠離譜的。也太瘋狂了點。
蘇格蘭坐在他旁邊,翻閱着其他的資料,表情詫異:“他們甚至還開設了只准用‘千術’獲勝的‘老千專場’?”
“我們的目標,應該是這個吧?”他指着文件上的文字,念出聲,“……‘奇蹟賭術大會’四年一次,獲勝者可獲得鉅額財產,並與賭場老闆會面,成爲新的支系賭場管理者。”
【我擦,這聽起來怎麼還挺爽??我心動了】
【意思就是說,只要在這個“賭術大會”上獲勝,不管是出千還是怎麼贏的,都可以接手新開的連鎖賭場?!】
【聽起來也太賭了點啊,這個賭場老闆是個瘋子嗎?】
【我我我!我可以,讓我來!我會玩撲克牌,在星網排名不低的!】
【那我們也可以出千啊!主播,我們可以在牌桌上偷偷幫你看牌傳消息,我們也去搞間賭場玩玩吧!】
從商店街遇見後,幾人爲了隱蔽耳目,來到了波本附近的一間安全屋公寓中討論集體任務。
這間公寓冷冷清清,看着鮮少有人居住。但好在基礎的傢俱還是有的,四人圍着餐桌坐下,將紙質情報密密麻麻鋪了一桌子,開始進行探討。
半空中翻滾着的彈幕,進不到在座的幾人的眼裏。他們持續進行着情報分析。
萊伊垂眸,淡淡地說:“——我看過資料。四年前,組織就是派遣了‘吉斯波爾’作爲臥底,出場賭術大會並獲得了勝利。現在的紐約分場,就是由吉斯波爾作爲負責人運營着的。”
“賭場可以賭一切的事物,並且賓客中不乏巨頭。在賭場臥底經營期間,吉斯波爾爲組織提供了不少渠道和情報。但近幾年來,他似乎有些不安分。現在四年一度的賭術大會即將在紐約重新開始,組織這次多半是想借機調查吉斯波爾的忠誠度了。”萊伊說。
一旁的波本和蘇格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是次棘手的大任務,也難怪是四人合作任務。
任務文書上,清楚地寫着本次的任務目標是「清理奇蹟賭場」。但清理的是誰呢?
是要將已經上了清單、不安分的“吉斯波爾”清理掉,還是說其實是要他們藉着賭術大會這一機會潛入賭場,想辦法見到賭場老闆,藉機清理老闆?爲組織拿下奇蹟賭場?
——這位傳說中的“老闆”,除了每四年一次的賭術大會頒獎儀式,可神祕地從來不曾露面。
如果是第二個目的的話,那贏下賭術大會則就是必須條件了。贏下大會、成爲新的賭場管理人、換個地方做臥底……這對於現階段的威士忌三人而言,無疑是一個誘人的誘餌。
對於日本公安或fbi,拿下奇蹟賭場這條線,意味着可以獲取更多的地下情報渠道。同時,還可以從最近組織的“臥底清單”風雲中暫時脫離,獲得片刻的穩定安全。
可贏下大會,又談何容易?那可是被賭徒們稱爲“聖地”的奇蹟賭場,高手數不勝數。
這是次極其重要的任務,也極爲艱難。
波本、蘇格蘭、萊伊,在座的三位臥底都對此心知肚明。
說來也神奇。算上淡島千秋這一“純白”老闆,在場的威士忌四人組,居然沒有一個是觀衆們口中所說的“真酒”,全都是臥底。
而在其他三位臥底都深思熟慮思考着任務、緊繃着精神的時候,同爲“臥底”的淡島千秋的狀態卻與他們完全不同。
“滴滴滴——”
手機響了。
這突兀的電子鈴聲,與安靜嚴肅的屋內空氣全然不合。萊伊瞥了眼,發現鈴聲是從淡島千秋的口袋裏傳來。
白髮青年推了推眼鏡,慢吞吞站起身來:“……抱歉,有新的郵件,我出門看一下。”
說完,他走出公寓,在門口翻看起手機來。過了半晌,白髮青年又表情如常地走了回來,安靜地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