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可能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甜甜的愛情正如現在這般。

    你在電話那頭,我在這頭,雖然在笑罵,但是總是忍不住的嘴角微揚,連空氣裏都是絲絲的甜意。

    不過鍾援朝在此時也表現得非常剋制。

    他剛感覺齊慕的情緒有點上來的時候,就準備踩急剎車。

    不過這還得等一個契機。

    就比如傲嬌的齊慕突然問,鍾援朝,你難道就不準備跟我道歉嗎?

    道歉?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永遠都不可能道歉的。

    鍾援朝要是敢說一句對不起,那麼齊慕接着就會問一句,你知道你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鍾援朝如果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或者的回答稍稍不合齊慕的心思,那麼他們兩個就會因爲這件事情掰扯很久。

    到最後說不定又是不歡而散。

    這並不是說齊慕太作。

    而是因爲女性的特定思維造就了他們喜歡追根溯源,必須要從男人的身上把問題找出來,徹底給他改正。

    要不然的話,女人也不會有一個外號叫做家庭改造委員會的會長。

    早已熟知女人套路的鐘援朝,終於等到了這個契機,就像沒有聽到齊慕的話一樣,問,你還有別的事情嗎?到底有沒有東西帶?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掛電話了。

    鍾援朝你要掛電話的話,我就我就

    鍾援朝嘆了一口氣,我今天從湖城過來開了將近6個小時的車,真的很累,明天還要跟領導談一些工作,後天急急忙忙的就要趕回湖城去,今天晚上還得抓緊時間休息,先不說了。

    不能等齊慕開口,鍾援朝就把電話給掛斷。

    聽見電話裏面沒有了聲音,齊慕捧着話筒愣愣的看了好半天,兩個人通電話不就是應該高高興興的嗎?爲什麼總是有一口氣憋在心裏出不來的感覺。

    明明剛纔還很高興,可是一轉眼情緒就變得有點失落。

    齊慕甚至在想,我剛纔是不是不應該讓他道歉呢?

    應該抓緊剛纔的時間,多和他說說別的事情。

    那樣的話,剛纔的通話時間也不算浪費了吧?

    就這樣,齊慕情緒低落地回到了寢室當中。

    秦雅這個女人就比較奇怪了,看見齊慕高高興興的時候,她反倒是覺得心裏沒那麼舒服。

    可是看到齊慕不高興的時候,她又變得非常的關心。

    怎麼出去接個電話,臉變得這麼臭,誰惹你不高興了,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齊慕撅着嘴,還不是怪那個鍾援朝。

    老男人?

    秦雅心裏開始嘀咕,這個老人倒是有些辦法,一個電話就可以影響齊慕的心情啊?

    齊慕,我覺得你應該靜下來審視一下自己,你從小到大這麼優秀,現在又是我們團裏的首席替補,爲什麼會因爲一個老男人鬱鬱寡歡呢?

    如果你把這個問題想明白了的話,我覺得他以後不管給你打電話還是做什麼事情,應該都不會影響到你,因爲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嘛!

    齊慕覺得秦雅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情緒這種事情,怎麼能說控制就控制得住呢?

    都怪鍾援朝,他明明來了海城,都不知道到舞團來看看我,哼!

    秦雅在心裏衡量了一下鍾援朝現在的社會地位,大概是罐頭廠的副廠長,那家罐頭廠的效益不錯,副廠長的話,受人尊敬,收入也不錯,而且上升的空間比較大。

    罐頭廠和芭蕾舞團之間有過一次業務的往來,也就是說,舞團的領導和罐頭廠的領導之間應該會有些聯繫。

    齊慕應該是應了些照顧。

    如果齊慕跟那個老男人真的在一起了,也就是找到了堅實的靠山,說不定過一陣子就真的成了舞團當中的首席。

    雖然這種可能性比較小,但是秦雅每每想到這種可能性的時候,還是會覺得膈應。

    我雖然和她是朋友,可是她當了首席,我還是會不高興!

    秦雅心中嘀咕了一句,她不想看到齊慕和鍾援朝在一起,越來越不想了

    而齊慕呢?睡覺之前把鍾援朝狠狠地罵了一遍,然後睜着眼睛到半夜。

    鍾援朝掛了電話的那一刻,鼻息間滿滿的都是桂花香氣,原來思念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會出現幻覺,而且還一臉的幸福表情。

    第二天早上,鍾援朝早早起牀,把自己的鬍子颳得乾乾淨淨,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帶上自己的禮物去了芭蕾舞團。

    當然他不是來給齊慕驚喜的,而是因爲許如煙上次送給鍾援朝一個天大的人情,這一趟上來也是要感謝的。

    對於鍾援朝的到訪,許如煙有些意外,不過更多的是驚喜。

    原本計劃着最近去一趟湖城,沒想到鍾援朝自己來了,手裏還提着禮物。

    許如煙並沒有像那些結了婚的中年婦女一樣,看到別人提着禮物上門的時候,還會不好意思的客氣兩句,你看你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

    然後把禮物半推半就地收下。

    許如煙就很大方,她把鍾援朝的東西收下還要順便調侃地問,什麼東西貴不貴重,太貴重可不敢收,違反紀律。

    鍾援朝說道:知道你們在海城生活的比較精緻,所以這些都是我手工做的煉乳和黃油,有的時候早上喫饅頭可以蘸一些,味道還不錯。

    這倒是挺合許如煙胃口的,她早上喫饅頭的時候的確會蘸白砂糖,有了煉乳味道會更好的。

    許如煙把鍾鍾援朝請進了辦公室。

    兩人並肩而行的時候被秦雅看在眼裏,她覺得有戲看了,件事情要是讓齊慕知道的話,她應該不會再對鍾援朝有任何的想法了吧?

    秦雅嘴角一勾,轉身就去打小報告。

    依舊是那間掛滿軍功章的小辦公室。

    前後兩次來的感受完全不同,第一次鍾援朝可能稍顯拘謹。

    而這一次過來倒更像是來看望朋友,當許如煙在鍾援朝臉上看到了輕鬆的表情時,還會有竊喜的感受。

    只不過成熟的女人往往更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

    水有些燙,許如煙的臉有些紅,她的目光始終看着鍾援朝的眼睛和鼻樑中間的那塊空白的位置,這樣就像是在對視,但是又不至於會羞怯。

    鍾副廠長一個大忙人,怎麼想起今天到我這兒來了,一定是有別的事情吧?

    鍾援朝說,這不是專門來感謝你嗎?

    許如煙的臉微側,用眼角挑着鍾援朝,就帶這麼一些禮物來感謝,援朝,你會不會太小氣了?我還想喫你們湖城罐頭廠的罐頭呢!

    鍾援朝愣了一下,你確定是想喫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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