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種小小的暗示被許如煙當成了一種溫柔的傳遞。
長得帥、有能力,做什麼都特麼是對的。
鍾援朝回到罐頭廠,先去小車隊還了車。
這年頭辦個事有輛車的確要方便得多。
不過考慮到是無證駕駛,還是先去搞本駕照再弄一輛車。
不過鍾援朝覺得還是太早了一點。
畢竟在謝坤的心裏他還在全力爲校辦廠奔走。
實際上,鍾援朝早就給自己鋪好了後路。
當然,在錢志斌聯合有關方面發難之前,鍾援朝還不打算讓背後的產業曝光。
所以,買車這種事得往後再延一延。
如果再早幾年,連駕照都不好弄,這年頭的駕照剛剛纔對全民開放。
以前只有專業人士才能考的。
還了車,鍾援朝又去就錢志斌的辦公室裏打了一頭,正好碰到何貴。
廠長,我回來了。
錢志斌打了個哈哈,關切地看着鍾援朝,路上還順利嗎?
鍾援朝說,一切都挺順利,謝謝廠長支持。
錢志斌擺擺手,謙虛地笑着,這不是我們做領導應該做的事情嘛,援朝啊,好好幹,前途無量嘛!
哼你這表情就像你真的給了支持一樣。
錢志斌這個人油滑得很,鍾援朝得勢,他就捧着,這樣如果鍾援朝真的搞出些名堂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拍着胸口對人說,在援朝平時的工作當中,我給予了最大的支持
但如果他決定要踩鍾援朝的時候,現在是一張笑臉,可以說變就變,還會再補上一句,我早就說過,鍾援朝他就是亂彈琴。
錢志斌的眼神裏有一絲玩味,自信源自於林新河最近所掌握到的情況。
聽說鍾援朝想撇開大運廠,然後跟花嶺廠直接對接,以代理什麼狗屁口服液來賺更多的利潤。
如果真的成事,湖城罐頭廠不就要變天了嗎?
想到這種結果,錢志斌的內心是恐懼的。
不是因爲他的生命安全會受到威脅,而是帶來的連鎖反應,會讓錢志斌恥辱下播退休,類似於蘇市科技大學青剛影專業,會被人玩一輩子。
以錢志斌的退休生涯當中,只要有人看見他,必會把他這檔子事拿出來調侃。
他的妻兒孫以後都是別人的下飯的話題,而且格外下飯。
想到這樣的結果,害怕倒不至於,但真的會抑鬱!.七
那種長期被精神壓迫的感受會如同溺水,無助、無奈、崩潰!
好在嘶錢志斌猛地抽了一口氣,好在那個叫馬東錫的大運廠廠長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和花嶺廠的關係一直保持不錯,而且他手裏捏着鍾援朝最大的把柄。
如果鍾援朝真的想甩了他,他就有把握一次把鍾援朝給踩到底。
錢志斌現在已經有一套完整的辦法逼馬東錫先下手。
所以在短暫的擔憂之後,錢志斌的目光再次變得自信起來。
錢志斌看了看何貴,老何,我們這邊也談得差不多了,替我送送援朝。
呵呵
鍾援朝表面上了笑了,心罵,錢志斌nmsl。
錢志斌明明知道何貴和鍾援朝之間的關係已經非常緊張,還讓這位曾經的老丈人來送送新晉的副廠長。
以這樣的方式來彰顯鍾援朝當下的地位,也用這樣的方式來打何貴的臉。
何貴會怨錢志斌嗎?
他只會把這一切的原因都歸咎於鍾援朝的身上。
怨氣只會越來越重。
何貴跟廠道別,笑容僵硬地把鍾援朝送出門,尷尬的氣氛還是存在,只不過鍾援朝感覺還好。
援朝!
何貴刻意用這種親近的叫法,頓了兩三秒之後再說,俊傑呢,的確有些不懂事,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做好榜樣。
我已經讓他在家裏反省了。
這些都是何貴的家事,鍾援朝並不是特別感興趣,心想,如果你要硬剛就硬剛,如果你要低頭,就低得再徹底一些。
跟我在這裏避重就輕玩敷衍?鍾援朝笑了笑,不接話茬。
何貴看了看沒反應的鐘援朝接着說,我想俊傑也該知道自己錯了,我也想找個機會把他再弄到廠裏來打打下手。
剛纔何貴大概就是跟錢志斌旁敲側擊地談過這件事情。
只不過錢志斌閃爍其詞,大概還透露着,如果要把孩子弄進來,恐怕得聽一聽鍾援朝的意見。
錢志斌就想看他們鬥,鬧得越厲害才越好。
最好是鍾援朝最後都不要臉了,錢志斌出來解決問題的時候才能顯得他能耐大。
鍾援朝笑問,錢廠長怎麼說的?
何貴愣了一下,因爲鍾援朝點了支菸不準備再往前走了。
何貴敏銳地察覺到如果他這個時候把廠長擡出來,鍾援朝會馬上轉身去找廠長說過清楚。
何貴打了個哈哈,那小兔崽子闖了這麼大的禍,風頭還沒過呢,我也不敢對廠長提,就希望有這麼一天的時候,你這個當姐夫的能拉他一把。
鍾援朝說,老何,我跟秀靈離了婚,跟何俊傑更扯不上任何關係,這種事情,還是得看廠長的意思。
如果廠長說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何貴就這麼感受了一把當皮球的味道。
他真的想黑着臉就這麼走了,可是爲了兒子,他又不得不憋着火,過幾天,我又該老一歲了,本來就不是開心事,家裏的人非要拉着慶祝慶祝。
既然是圖個熱鬧,我也不能掃了他們的興。
到時候你一定要過來喝兩杯,我讓俊傑給你敬酒賠罪!
這是鍾援朝第二次收到邀請,他同樣沒把話說死,到時再看吧!
何貴拍了拍鍾援朝的肩膀,有時候人生真是所料不及,要知道去年你在廚房裏忙裏忙外的樣子現在都還時常出現在的腦海裏呢!
鍾援朝在黑暗的走廊裏猛地吸了一口煙,紅紅的火星將鍾援朝那張冷漠的臉照得明亮起來,可是,我的腦子裏卻想不起你們全家一句感激的話。
人冷,心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