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會說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樣的傻話?
但是在當下,洞房花燭的確是一件令人激動的事。
原本還有鬧洞房這個環節。
不過湖城罐頭廠總工程師李東來和安康集團財務老總鍾皙顏的洞房誰敢鬧?
膽子最大的還在辦公室當中加班。
其餘的人借他十個膽子,他也沒這個本事。
李東來和鍾晳顏有自己的房子。
但是考慮到剛剛結婚還是要跟李東來的父母住上幾天,等到這幾天過後再搬到自己的新家當中去。
這天晚上回來之後,李滿春就把電視打開。
楊夢已經把親戚朋友同事送的禮金全部都給整理出來,當着李東來的面,把這些錢交到了鍾晳顏的手裏。
楊夢抹了一把頭髮,嘆道:"湖城灌頭廠上上下下都說我楊夢摳門。"
"都說我楊夢強勢!"
"一天到晚把自己的丈夫跟孩子管得太厲害!"
"也說兒媳婦嫁進我們家門,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你爸,就是個軟弱的性格,在單位上,無慾無求,跟人不爭不搶。"
"恰恰東來跟他老爸的性格也很像。"
"這個家裏如果我不做主,還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負。"
"晳顏你現在進了我們家的家門,就是我們家的一份子。"
"我就要給他們看看,我待兒媳婦,會不會有他們說的那麼不堪。"
鍾皙顏軟軟的一笑,將桌上這些禮金全部都給推了回去,"媽,外人的話你就別當真了,日子是咱們家自己過過成什麼樣子,只有我們自己心裏清楚。"
"不用給誰證明!"
鍾皙顏這是發自內心的自信,不需要跟人證明什麼。
鍾皙顏說,"如果不是我大哥需要幫助,我也沒必要把自己逼得一身本事。"
"現在就讓我嫁到這個家裏來,日子以前怎麼過,以後還怎麼過。"
“就是要辛苦媽,以後多操心了,其實我很懶的。"
楊夢滿臉感動的抿了抿嘴,一把將從晳顏的手拉到自己的手掌心當中,輕輕的拍着手背,"媽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以後你跟東來好好的,東來要是敢欺負你,你看我不收拾他!"
鍾皙顏縮着脖子,羞澀一笑,"東來不會的!"
李東來又想起鍾皙顏徒手開天靈蓋的本事,再結合她當下羞澀的女兒家模樣,都懷疑娶的不是同一個人。
電視里正在放鍾援朝專訪的畫面,李滿春直勾勾的盯着電視,時不時的還要發表一下評論。
關鍵是他還拉着李東來和鍾晳顏一起聊上幾句,滿滿的自豪感。
李東來的心思早就已經飛了,他會時不時的看一看鐘皙顏。
關於洞房的準備工作,李東來好像還沒有準備好。
該怎麼操作,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李東來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這種事情又不可能跟鍾皙顏交流。
要是讓鍾晳顏覺得他是個壞人的話,那該怎麼辦。
李東來就想着自己研究。
操作方面倒是沒什麼問題,這個他還是懂的。
要怎麼樣才顯得自己沒那麼笨手笨腳或者緊張呢。
完了完了,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很緊張,李東來吞了吞唾沫,眼神有點慌亂。
關鍵是他腦袋裏面還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李滿春還會拉着他,"東來,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沒聽?"
關鍵時刻楊夢站出來,"說個屁,說累了一天了,你不困啊?"
楊夢臉一黑,走到電視機面前就把電視給關了,”看看看,一天到晚就知道看那個電視,從早上起來就打開到晚上睡覺,也不見它關上。"
"你睡不睡?"
楊夢吼得李滿春一點脾氣都沒有,直接將她從沙發上拎起來,拖着就往房間裏面走,只不過一轉頭的時候又是一張慈祥的笑臉。
"兒子兒媳婦你們早點休息啊!"
沒了電視,老爸老媽也進了房間,客廳當中頓時就只剩李東來和鍾晳顏兩個人。
從這一刻開始,鍾晳顏的臉皮子開始翻紅,溫度也在上升,最後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以前鍾皙顏從來都不怕直視李東來,但是這一刻也不知道在爲什麼事而羞澀。
她起身,徑直去了廚房,燒了很大一壺水,然後拿桶把水溫兌合適了,就站在廚房門口低着頭喊,"去衝個澡吧!"
"啊?哦哦……好的!"李東來手忙腳亂的進房間做準備工作。
鍾皙顏這個時候進了房間門,看見房間裏面大紅色的背景佈置,含着下脣,既羞澀又開心。
再看看笨手笨腳的李東來,也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還主動替李東來拿出了換洗的褲衩子和一件背心。
等到李東來洗完了再進房間的時候,鍾皙顏要出去!
把李東來給看着急了,"你……你去哪?"
鍾皙顏嗔道:”我也要洗啊!"
李東來看到鍾皙顏一出去,他翻身飛上牀,將一個枕頭緊緊的抱在懷裏,拿着臉就往枕頭上猛懟,然後把枕頭壓在身下,在牀上翻滾。
當李東來把十八般武藝都用上的時候,不經意的朝門口看了一眼,鍾皙顏直直的杵在那個地方,呆滯的看着牀上的憨批。
李東來屁股一緊,默默的從牀上爬起來,然後坐在牀邊,雙手夾在兩腿之間低着頭,好尷尬呀……
鍾皙顏已經憋不住笑了,洗澡的時候直接就在廁所當中嚯嚯嚯地笑了起來。
李滿春和楊夢兩口子在牀上如同挺屍一般,聽見外面的動靜不對……
楊夢小聲問,"老李,怎麼回事啊?怎麼還笑起來了?"
李滿春扭了扭身子,"哎呀,我都已經睡着了,你叫我幹什麼?"
楊夢也覺得這是一件羞人的事情,乾脆把眼睛給閉起來,不過腦海當中反反覆覆都在想。
這是一件值得好笑的事情嗎?
鍾皙顏洗過澡,進臥室的時候把門反鎖了。
低着頭拿毛巾將剛纔不小心弄溼的一些髮絲給擦乾。
李東來還是坐在牀邊……
鍾皙顏也坐在了牀邊……
牆上的雙喜很紅……
夜色正濃……
李東來還在想,怎麼辦?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