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先把人的心偷走了,弄得人家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齊玉嫌棄地把一碗湯給喝了,整張臉都扭曲了一樣。
老媽真不能做飯!
以前他在家的時候做一些簡單的飯菜,還能喫!
就是那種敷衍的,快速的,用來墊肚子還可以。
現在她覺得時間多了,可以把心思放在家事上,比如做飯……
以前最多不好喫,現在是花樣百出的不好喫。
這誰受得了?
齊玉和齊慕都成了她的實驗品。
這下子好了,全部都躲着老媽。
哎,開始懷念她老老實實工作的時候了。
齊慕和齊玉又不想在外面說親媽的壞話,所以有時候會顯得特別的嘴硬。
於是就出現了剛纔齊玉的那一幕。
齊玉一邊喫着葉蓁做的飯菜,一邊囫圇不清的對她說,"葉媽媽,你也不好好管管我姐夫,他把我姐都教壞了。"
葉蓁看到這丫頭很快的將一碗飯喫完了,還主動給她添了一碗。
"等他回來我好好說說他!"
說完,然後將一碗飯遞到她的面前。
齊玉大口大口他就刨了起來。
一說到鍾援朝回來的事,齊慕就有些期待,什麼時候纔回來呢?
他回來了,孩子是不是就該呱呱落地了啊?
啊……
齊慕的肚子猛地一縮,全身冰涼的感覺與過去的每一次感受都不太一樣。
不好形容,但是齊慕卻有感覺,可能是真的要來了。
齊慕突然開始大口大口地喫飯喫菜,她要多喫一點,到時候纔有力氣……
看到齊慕的動作變大了,葉蓁和邱婧一好像都覺察到問題不太對勁。
但是誰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飯後收拾東西的動作變得快了一些。
院子裏的桂花還滿是花苞……
齊慕總想在它們當中找到一朵是開着的,那怕是一朵也好啊……
肚子又是猛地一宿……
齊慕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葉蓁一直注意着齊慕的情況,在這個時候拉着齊玉的手,在她的臉蛋上摸了摸,柔聲說,"從這個時候開始,你要跟着你姐寸步不離,哪兒都不能去?"
齊玉好像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性,點了點頭,"出什麼大事了嗎?"
葉蓁儘量溫和地笑了笑,"你姐要生了。"
啊?
齊玉想象中生孩子的樣子不是應該痛的死去活來嗎?
爲什麼三姐這個時候還站在院子當中看着桂花樹發呆?
不過葉媽媽說的話總是對的,齊玉野得不像話的性子,這一刻變得安靜起來。
葉蓁也是時候去做準備工作了,兒子不在家,媳婦要生孩子,首先還是得陪她熬。
家裏的待產用品被天秀多次檢查過後已經全部都齊了。
葉蓁不太放心,去了辦公樓,步子雖大,也急,逢人亦點頭回禮問好。
然後把情況告知張天秀。
張天秀手裏的工作一放,就朝大嫂那裏趕。
齊玉小心翼翼地陪在姐姐的身邊,時不時地會看一看姐姐的表情。
每過那麼一段時間,看到三姐的眉頭就會皺得很緊,持續的時間也很長,感覺她的拳腳都在用力似的。
可是在面對這種未知的事物,特別是又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她在旁邊一點忙都幫不上。
這讓她看起來特別的無奈!
三姐這麼難受的樣子,讓齊玉手足無措。
於是她小聲問,"三姐,我能幫你做什麼事情嗎?"
緊皺的眉頭終於在這一刻舒緩開來,齊慕,還有功夫對妹妹笑一笑。
想不到這個野丫頭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你替我看看周圍的桂花枝上,有沒有哪一朵花是開着的?"
啊?這是個什麼要求?
花開了,難道就能緩解三姐的痛苦嗎?
"好的好的,那你自己在這裏小心一點哦!"
只不過是肚子開始難受……就感覺像是自己連站都站不穩一樣。
齊慕還能堅持着笑容。
以往總是非常倔強的邱婧一,在這個時候出門要柳慧將她攙着。
"小姐小姐,我還要洗碗呢!"
邱婧一黑着臉就說,"洗碗洗碗,什麼時候了你還知道洗碗,扶着我!"
柳慧也好奇,以往要強的小姐出門的時候並不需要人攙扶。
今天這是怎麼了?
邱婧一知道自己年紀大了,有的時候真的是累贅。
不是別人嫌棄她,而是她自己嫌棄自己,要是因爲自己逞強的性子在這個時候摔了或者碰了到最後反倒要別人來關心她。
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小慕的事纔是頭等大事!
當然這樣的話,別指望邱婧一能夠說出口。
齊玉不知道三姐爲什麼一定要找到一朵已經開了的桂花。
他在花臺上竄下跳,仔細的觀察着每一朵她經過的花朵。
可是每一朵都差不多是緊緊閉合的,看起來,也不像是要開的樣子啊。
邱婧一來到齊慕的身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那麼安靜地坐下,然後不耐煩地朝柳慧揮揮手,讓她該洗碗洗碗去。
齊玉像一隻猴子似的,在花枝當中尋找着什麼。
突然動作變得慢了起來,臉貼着花枝上的一個花骨朵靠過去。
仔細看了看,然後朝身後的三姐揮了揮手,"姐,你來看看,這是開了嗎?"
齊慕嘴角笑容越來越甚,也並不着急的,一步步朝妹妹的身邊走去。
順着其餘指的那一朵小花看去。
淡黃淡黃的小花瓣,微微張開了那麼一點點,能看到當中比螞蟻腿還細的花蕊。
齊慕抿着嘴,臉上有深陷的酒窩,笑容又甜又美。
她的手溫柔地放在肚子上,湊上前去,聞了聞,是的,就是這個味道。
花開了,他是不是該回來了?
於是,齊慕往前湊的頭,稍稍側着臉,朝大門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個地方,一道看起來有些許瀟灑的身影,正邁着沉穩的步伐朝她一步步地走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花開了!
他來了!
齊慕一低頭,男人已站在他的面前,她拿肚子他拉肚頂着男人,擡頭笑中帶淚,"援朝,我好像要生了!"
一臉風塵掩蓋不住那爲人父的喜悅,他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