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語閉起一隻眼睛,光聽聲音都覺得疼。
“嘖嘖,還沒過年就給我老人家拜年?”她涼涼的說道。
一旁的封言之眼皮一抽,默默的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真的古怪。
幾次三番,和這個女人越接觸,越感覺這個女人性格古怪,偏偏這個古怪女人,很得小庭的喜歡。
斂眸,封言之將目光不動神色移開。
而顧俊才,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看到並肩而站的男女,更是氣急敗壞,揚起手,指着宋池語破口大罵——
“宋池語,你要不要臉!你和我還有婚約呢,就在這裏勾搭別人!你……你這個無恥的女人!”
宋池語:??
看着顧俊才這理直氣壯的樣子,宋池語拳頭有些發癢。
可是沒等她動手,身側的男人已經上前,擡起腳,沒有任何預兆,當胸踹在了男人的胸口。
“碰——”
又是一聲悶響,顧俊才後背砸在了牆壁上,捂住心口不住的咳嗽,正要發作,一擡頭,對上封言之冰冷的眼神,渾身一陣發憷。
封言之:“真的吵。”
宋池語挑眉,看着狼狽的男人,有些可惜。
她現在只希望顧俊纔可以稍微控制一下理智,否則,等下橫着出去都未可知……
果然。
顧俊才這從小橫到大的性子,怎麼受得住男人的刺激,撐着身子,好不容易站穩,語氣都不太穩。
“宋池語,這個野男人是誰!”
宋池語:……
她默默的看了身側男人一眼,如實回答,“一個你惹不起的男人。”
惹不起,而且你要是繼續不要命,她也無能爲力。
可是顧俊才顯然沒有聽明白宋池語話裏的意思,怒火中燒,直接破口大罵,“好啊,宋池語,你當年不要臉,跟野男人糾纏不清,這麼多年過去,你這水性楊花,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宋池語眼皮狠狠的一顫,輕咳了一聲,看着顧俊才越來越激動,甚至有些好心的提醒,“顧俊才,我勸你……閉嘴。”
她分明感覺到,身側的寒意更重。
可是顧俊才愚蠢,聽到宋池語的話,完全以爲這個女人偏幫,叉着腰,氣急敗壞道:“有臉做沒臉讓人說!我現在警告你,立刻和這個姦夫分手!我還可以原諒你,否則……”
顧俊才重重的“呵”了兩聲。
宋池語:……
“怎麼?抽筋剝骨?”
宋池語脫口而出。
顧俊才:“沒錯!我要讓這個狗男人,在A市消失!”
他一臉囂張,惡狠狠的瞪向封言之,“聽到沒有!識趣的,現在就滾!”
宋池語扶額,已經在心裏爲顧俊才默唸了一遍金剛經。
真的是……傻逼。
事實證明,顧俊才確實是蠢貨,在不清楚情況的情況下,就像是一條瘋狗亂叫,結果就是,還沒等他繼續撒潑,封言之便撥通了手機,兀自吩咐,“帶人過來。”
隨即,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接下來,當顧俊纔看到十幾個身着黑衣人,闖進,就像是電視裏演的那樣,將他雙手雙腳擡離地面,徹底的慌了。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宋池語,你瘋了是不是,我是你未婚夫……”
“臨期產品。”
宋池語雙臂環胸,目光涼涼,在封言之的示意下,聳了聳肩。
雖然玩世不恭,但是一直以來,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的對他,可是偏偏,顧俊才就很喫這一套,哪怕是現在,竟然還覺得宋池語又辣又帶勁。
“宋池語,你不承認也不行,爺爺定下的婚事,我不嫌棄你,就不錯了!這個野男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
一口一個野男人。
連着保鏢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找死啊。
此時白巖進來,守在封言之的身邊,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怎麼處理?”
處理?
彷彿是對待一個貨物。
封言之冷眸掃過,語氣不帶一絲波瀾,緩緩道:“垃圾,需要分類。”
白巖秒懂。
他收回視線,看向爲首的保鏢,替自家先生下令——
“丟進垃圾桶。”
丟?
“噗嗤——”
宋池語沒忍住,差點笑出聲。
不得不說,這個……
她看着顧俊才的目光同情了幾分。
而顧俊才更是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顧家大少爺,竟然就這麼被直接扛走,在沒有任何的掙扎的機會下,送往樓下的垃圾桶。
宋池語:“沒想到封先生行事果決。”
封言之斂眸,視線重新落定在宋池語的身上,眸底閃過一道異色,“你真的是顧家那個未婚妻。”
宋池語愣住,很意外,封言之竟然知道自己。
不過封言之只是意味深長的留下這一句,兀自轉身離開,瀟灑的背影,看的她一陣莫名,定在原地,還沒等她離開,白巖又重新折返進屋。
“宋小姐,先生吩咐,讓我送您離開。”
宋池語意外。
不過想到剛剛自己對封言之說的話。
他是在……給自己指路?
宋池語看向白巖,仔細琢磨了一番,卻突然覺得自己印象中那個孤僻狂妄的封言之,有些不一樣。
白巖:“宋小姐,我們先生其實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
他不遺餘力的替自家先生說好話,對宋池語更是恭敬。
宋池語歪頭看了一眼,突然,脣角彎彎,揚起一抹弧度。
明豔的笑容,透着極淺的酒窩,看起來格外的生動。
白巖被看的一陣心亂,忙不迭收神,垂眸斂目,“宋小姐,抱歉,我多話了。”
“白助理也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好助理。”
白巖:……
這話聽得像是誇讚,這麼又覺得不對勁呢……
白岩心裏嘀咕了一番,可是對於先生和宋小姐之間,更是一個字多不敢說,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等跟在宋小姐身後走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宋小姐這……怎麼闖進先生的病房的?
他沒有看錯,先生剛剛衣衫好像半開着,這……
嘖嘖嘖,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
宋池語離開。
白巖回車上跟自家先生覆命。
“人已經送走了?”
車內,封言之正襟危坐在後座,不苟言笑,隨着衣服重新穿戴好,又恢復往日的冷漠,看不到一絲風情。
白巖:“宋小姐已經離開,不過……”
他欲言又止,扭頭看着自家先生潔白襯衫上那殷紅血跡,忍不住道:“先生,這一次你被人暗算……很明顯是……”
白巖沒說下去,可是眼神裏滿是不忿。
那羣人,真的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