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琴現在對葉冰雨特別的滿意,這孩子識趣懂禮貌,比那個宋池語不知道強多少倍。
看了一眼捧着可樂喝的護工,張琴推門進去,卻看到自家兒子失魂落魄的坐在牀頭,目光呆滯,倒是比一開始平靜了幾分。
“兒子?”
張琴靠近,下意識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
可是沒想到,顧俊才卻像是突然回神,驚叫了一聲。
張琴:“兒子,你怎麼了?”
顧俊才察覺到是張琴,煞白的臉才逐漸的回溫,定定的望着自家母親,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突然,整個人埋進了張琴的懷裏,帶着哭腔道:“媽,我要回家。”
張琴一聽,只當是兒子被綁匪嚇傻了,急急忙忙的安慰道:“回家,我們回家,不過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啊,你也放寬心,別跟那個宋池語勾勾搭搭了。”
“那個宋池語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娶媳婦,我看,那個葉冰雨倒是不錯……”
“不要!”
沒等張琴說完,顧俊才便起了大反應,急急的吼道:“不要葉冰雨,以後都不要……”
張琴愣住,看着突然轉性的兒子,一臉茫然,捧起了他的臉蛋,擔心道:“兒子,你是不是……”
“媽,我要回家,不要在這裏了,我以後都不出門了。”
顧俊才急切的吼道,甚至來不及穿鞋就要下地出門。
張琴見狀抵不過兒子的性子,只能吩咐護工準備,當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帶着兒子回了家。
消息傳到了宋池語的耳朵裏。
“顧俊纔出院回家了?也沒跟警察做筆錄?”
宋池語聽着白成的回稟,眼底劃過一道冷黯,意味深長笑了笑,摸着下巴道:“顧俊才一連幾天都待在醫院好好地,怎麼突然要回家了?”
“誰知道呢,不過奇怪的是,葉素心早上帶着葉冰雨去了醫院探訪,不過聽說是沒見到人,不過離開後,顧俊才就吵鬧着要回家。”
白成攤了攤手,曬笑道:“不過這顧俊才應該是喫一塹長一智,以後再也不敢……”
白成手段高明,已經調查出綁匪和顧俊纔有接觸,這一次,顧俊纔是遇到黑喫黑的了,沒有賺到,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
宋池語:“顧俊才就是一個草包,你覺得憑他的本事能找到還這麼專業的人嗎?”
白成一頓,琢磨宋池語的話,也起了疑惑,“你說的沒錯,顧俊才認識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那些人都是鹽城沙頭浜的……”
“你說,葉素心每一年轉出去的那一筆錢,究竟去哪了?”
宋池語勾脣,看着白成,突然問。
白成一愣,聯繫兩者,眼神忽而黯了下來,“你是說……”
宋池語:“我們被動太久了,我倒是覺得,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就應該主動出擊。”
宋池語勾脣,若有所思的睨了一眼,喃喃自語道。
……
宋池語和封氏的合作告一段落,不過推出的設計稿針對模特問題仍然在交涉,下午的時候,宋池語和對方公關部約定當面溝通,不過等她到了地方,卻意外看到了封冀唐。
“封先生。”
宋池語有些意外,看到封冀唐出現在公關部,忍不住疑惑,“我以爲……”
封冀唐的能力,任職封氏一個小小的公關部。
這倒是讓宋池語意外。
不過她不是封氏的人,自然也不會多問,拿出了自己的專業交涉,確定好了模特的細節,一個下午也過去了。
最後一個步驟確定,宋池語起身繞起一縷散落在耳鬢的碎髮,擡眸,正巧看到封冀唐望着自己,眸底透着讚揚和驚豔。
宋池語:“我臉上有什麼嗎?”
她語氣平靜,起身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擰了擰眉。
咖啡已經涼了。
封冀唐察覺,隨即吩咐助理給兩人換了一杯。
宋池語:“我已經結束了工作,等下就可以離開了。”
她拒絕了封冀唐的好意。
“宋小姐,我們之間,應該不僅僅是工作關係,算起來也算是準叔嫂。”
封冀唐微笑,屈起一條腿,笑容親和。
同爲封家人。
可是封冀唐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銳利狠戾,就像是斯文清雋的貴公子,和封言之完全不同。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讓宋池語感覺到一絲忌憚。
怎麼說呢。
頂着一張冷臉的人不一定是壞人,可是頂着一張人畜無害笑臉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人。
往往後者,能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宋池語斂眸,像是想到什麼,打趣道:“我對封家瞭解的不多,不過看起來,三叔倒是認下了我的身份。”
一句三叔,拉近了兩人的關係。
封冀唐微微一笑,頷首,“言之很少認準女孩子,他認定的人,自然是好的。”
宋池語依然掛着笑,撥弄了一邊碎髮,狀似不經意問:
“三叔這麼多年,也沒找一個?”
封冀唐的年紀和封言之相當。
聽到宋池語的話,封冀唐的眼底劃過一道黯色,苦笑一聲,“以前遇到過一個,可是陰差陽錯,錯過了,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可惜,沒有下文。”
以前?尋找。
宋池語蹙眉,眸底閃過一道銳利,擡眸掃了一眼,端起已經涼透的咖啡抿了一口,掩飾急切,故作不經意問道:
“看來三叔也是個癡情的人,那個女孩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
封冀唐一曬,語氣越發無奈,“這麼說,你別笑話,當初我也是一面之緣,六年過去了,可是始終沒有找到……”
宋池語的手,微微一震。
思緒正亂,忽而,頭頂響起一道低沉——
“好興致。”
聽這聲音?
宋池語忙不迭擡眸,果然對上了一張冷沉俊逸的臉。
封言之面若寒冰的站在原地,定定的看過來,欣長的身姿散發着攝人的氣場,看過來的眼神,就像是……捉姦的丈夫?
宋池語眼皮一抽,下意識放下咖啡杯,起身,脫口而出。
“我們在談工作。”
話剛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呸呸呸。
她解釋什麼?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而封言之挑眉,饒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視線落在了封冀唐的身上,看着眼前含笑的臉,淡淡開腔——
“你什麼時候降職公關部了?”
宋池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