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歲也不小了。”楚鳶貼着慄荊,目光卻放在江殿歸那張白嫩的臉上,“只不過被江家養廢了。”
養廢了這種話都說得出口,楚鳶真可謂是殺人誅心的一把好手!
宋存赫使了個眼色,有個陪酒小姐顫顫巍巍站起來,將江殿歸扶起來,“我……我帶您去洗手間整理一下,江少。”
江殿歸臉色蒼白,像是失了魂似的被陪酒小姐扶出去了,剩下的一羣人在包間面面相覷。
楚鳶挽着慄荊坐下,翹着二郎腿往自己嘴裏塞了塊西瓜,“都看着我幹什麼?今兒不是來給尉少接風洗塵的嗎?”
尉婪笑得特別開心,“我還以爲你今天想當主角呢?”
楚鳶想也不想地說,“江殿歸犯賤,自己上來惹我。”
尉婪高深莫測地點頭,“嗯,確實犯賤。”楚鳶的確給了他很大一個教訓,估計他會被打擊很久。
宋存赫喫驚,“阿尉你還幫着……”
尉婪笑說,“不搞笑嗎?我覺得是該讓小江反省反省,你要是有意見,你再去跟她打一架,替小江出氣。”
宋存赫硬生生憋住了,他怎麼都想不到他們一羣男人居然……對一個女人的武力望而卻步。
楚鳶看了一眼慄荊,瞧瞧慄荊多帥多有素質,在這羣人裏面簡直鶴立雞羣。
慄荊察覺到楚鳶在看他,立刻舉起手說,“你別這麼看我,我主要也是因爲認識你早,打不過你。”
“……”尉婪衝着楚鳶招招手,看着楚鳶跟慄荊粘一塊,他挑了挑眉,“坐我這兒來。”
楚鳶哦了一聲,也沒多反抗,乖乖站起來坐了過去,隨後還特別乖巧地舉起酒杯,“我也來給尉少接風洗塵。”
尉婪真想笑,看看她現在這幅巧笑倩兮的模樣,哪裏看得出來剛纔冷豔揍人的影子?留這個女人在身邊簡直太有意思了,一點都不幹枯無聊。
就是宋存赫沒忍住,“你這女人變臉怎麼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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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裏,江殿歸用水龍頭沖刷着自己的臉,好讓臉上的酒精味下去一點,楚鳶結結實實澆了他滿腦袋的頭,如今酒水都順着脖子往下滑進了衣服裏。
死死咬着牙,江殿歸盯着鏡子裏的自己,撇開惡劣的性格不談,他的臉真的又白又漂亮,如今溼漉漉的頭髮黏在臉上,配合那個帶着痛恨的眼神,少年氣又兇狠,他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女人,喊道,“喂。”
外面的陪酒小姐嚇得立刻迴應,“江少,我在。”
“去幫我拿一下擦手巾,男廁所這裏的用完了。”江殿歸毫無客氣地使喚別人,但是陪酒小姐也拿他沒轍,乖乖去了女廁所,結果她的腳步聲剛消失,另一道女聲在外面響起,“江少……”
來者穿得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她上前貼着江殿歸說,“江少,我是蔣媛。”
蔣媛?
江殿歸防備地說,“什麼事?”
畢竟是季遇臣的未婚妻,那還是給幾分面子吧。
蔣媛將一包藥塞到了江殿歸的手裏,“江少,剛纔聽說了包廂裏發生的事情,這個給您……”
江殿歸本能就知道她沒安好心,雖然討厭楚鳶,但他也不想被人利用,“你這麼做的理由?”
“那個女人拆散了我和我未婚夫……”蔣媛果真是天生的演員,她其實一直暗中跟蹤着楚鳶的一舉一動,剛纔包廂裏有陪酒小姐也是她買通的內應,知道江殿歸和楚鳶如今水火不容,她便來順水推舟,借江殿歸現在對楚鳶的仇恨,好好報復一下楚鳶。
添油加醋地描述完了楚鳶大鬧她婚禮現場的事情,江殿歸誤以爲楚鳶是季遇臣在外的小三,來拆散蔣媛和季遇臣的,頓時心裏對她的厭惡更深一分,“我就知道她是個婊子!”
“所以,我纔想着……江少,我們合作,讓她狠狠喫點苦頭。”蔣媛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將“利用”說成了“合作”,心機極深,“我也想……保護一下自己的婚姻,還能幫你出口惡氣,看她出醜……到時候她暈了,第二天在酒店醒來,我會安排很多記者在外面等着,她註定會身敗名裂!”
江殿歸眼神直直壓了下來。
十分鐘後,江殿歸回到了包廂裏,他回去後因爲沒說話,加上關係緊張,楚鳶自然沒多看他一眼,卻沒發現江殿歸一直盯着她喝酒的動作。
顧着和慄荊聊天,楚鳶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杯不對勁的酒喝進了肚子裏。
隔了二十分鐘,楚鳶察覺出來了自己狀態不對。
她坐在尉婪身邊,感覺到一陣眩暈上涌,同時伴隨着燥熱,女人想要站起來去廁所洗把冷水臉清醒一下,卻在起身的時候沒站穩,下意識伸手扯了一把身邊尉婪的領帶。
尉婪凜冽的眉目裏沾染上些許意外,看着楚鳶有些凌亂的動作,這個女人向來冷靜漂亮,這會兒是怎麼了?
剛纔打江殿歸花了太多力氣了?
結果楚鳶直直摔在了尉婪的懷裏,一碰她,尉婪就發現她燙得不正常,楚鳶眯着眼睛,喘着氣指了指那杯酒,“有東西。”
那不是尉婪的杯子嗎?有人在尉婪的酒杯裏下藥?
宋存赫意識到了有別的變故,“什麼情況?”
剛纔還強大美麗的女人這會兒怎麼像是被擊潰了似的?
尉婪冷笑一聲,將那酒杯直接拿起來觀察了一會,聞了聞味道後,男人漆黑的瞳仁狠狠一縮,隨後將酒杯摔碎在地上,“還看不懂麼?這他媽衝着我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