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婪就納了悶了,他是意思讓楚鳶去勾搭一下馬平,可是馬平這些舉動又不是他讓他乾的,楚鳶連着把氣撒他身上做什麼!
倒是宋存赫追問,“你追不追?不追老子追出去。”
尉婪身體一震,“你追出去?”
宋存赫沒說話,多看了尉婪一眼,跟着楚鳶的腳步往外走了。
往外追,就看見楚鳶在會所門口的一個小角落裏站着,孤零零的,鮮豔的眉目在這一刻都有些凋零了,楚楚可憐地盯着地面,隔了許久,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這滴眼淚連楚鳶自己都震驚了。
她多久沒哭了?兩年了吧,自從那場綁架案之後,楚鳶再也沒哭過,她命令自己不準哭,將所有的感情都封鎖起來,成爲了無情的復仇工具。
卻不料想,自己還能哭。
她還擁有被一個人傷害後流淚的能力。
楚鳶想擦一擦自己的眼睛,邊上有張餐巾紙遞了過來。
她變了變眼神,擡起頭來的時候,發現是宋存赫。
察覺她的情緒變化,宋存赫硬着頭皮說,“失望了,不是尉婪。”
楚鳶接過紙巾,說了一句謝謝。
她這人愛恨分明,宋存赫是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後面也道歉了,楚鳶拿得起放得下,現在沒有什麼可以牴觸他的。
宋存赫從嘴巴里擠出一句話,“你彆強忍着,要是需要一個懷抱的話——”
張開雙臂,宋存赫對着楚鳶哄小孩似的說,“過來,我給你抱抱。”
再也忍不住了,鼻子猛地一酸,楚鳶靠着宋存赫的懷抱直接哭出聲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這麼委屈。
她以爲自己早就不在意了,她都離過婚打過胎,這兩年裏和尉婪在同張牀上醒來也不是一次兩次,哪裏還會這樣重視自己給誰碰了?
她難過的是尉婪的態度。
楚鳶死死抓着宋存赫的衣服,像是靠這個在發泄情緒,隔了一會總算不哭了,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她擡起頭來看宋存赫,“你們要的證據找到了麼?”
宋存赫聲音悶悶的,“看尚恙來的反應是找到了。你不用繼續再跟馬平來往了。”
宋存赫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差點跳起來大叫,“我討厭女人是因爲我家裏開經紀公司的,那些女明星讓我覺得頭痛,又假又做作,經常鬧事情要我去公關!”
所以他自然而然對女性有了敵意,纔會在剛認識楚鳶的時候針對性那麼強。畢竟楚鳶那張臉就跟女明星似的——不,是比女明星還要好看。
“哦,我還以爲你被家裏的女性傷害過呢,比如說你老媽不疼你,疼外面的私生子。”楚鳶一邊吸鼻子一邊說,“原來是因爲公司裏的女藝人啊。那你把我想太好了,我比女明星還要能刁難人。”
“……”宋存赫無語,怎麼會有楚鳶這樣性格的女人?要不是那張臉,早被人打死無數次了吧!
有了宋存赫轉移話題,楚鳶倒是好受多了,她覺得自己也是衝動,怎麼就因爲一個尉婪就脆弱成這樣,不應該的,楚鳶垂下眼睛,攥了攥手指。
她對自己說,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餘光往會所門口瞟去的時候,楚鳶卻一驚。
尉婪站在那裏,面容深邃,眉目驚人,他只是那樣站着,凜冽孤傲便在他背後拍背而來,楚鳶不知道他站着看了她多久,是不是剛纔宋存赫抱她也看了進去。
隔了一會,尉婪上前,再一次抓住了楚鳶的手。
“在宋存赫懷裏哭夠沒?”
說話的時候帶着寒意,尉婪壓低了聲線,“哭夠了跟我回去。”
楚鳶又想掙脫,又記起了剛纔自己腦子裏劃過的念頭。她爲什麼要抗拒尉婪?她如果不對他抱有期待,那麼他害她,她也不會疼。
手指攥了又攥,楚鳶故意扯着嘴皮說,“哭夠了。”
尉婪冷笑一聲,不顧宋存赫在場,直接將楚鳶拽到了一邊,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叫人另外備的車,畢竟大家不是一起來的嗎,可是現在他乾脆將楚鳶直接拖入了自己另外的車裏!
司機發動車子,都來不及給宋存赫一個眼神。
他驚呆了,對着尉婪的背影,“你輕點啊!別弄疼她!”
尉婪身上的煞氣更重了,用力摔上車門,車子便離開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