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冷漠地說,“不喝了,來杯牛奶吧。”
季遇臣表情一變,“你開車來的?”
“嗯。”
“當年你還是一個科目二考不過的……”季遇臣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開始回憶起來,“沒想到一眨眼你都會自己開車了。”
楚鳶翻白眼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這個女人真的就一點舊情都不念麼!
季遇臣發現楚鳶就算來見他,也坐得比較遠,於是他主動過去,坐在了離她最近的凳子上,開口道,“最近的事情爲什麼要鬧成這樣呢?”
向大衆爆料公開,她不怕自己也跟着丟人嗎?
爲了拖他們下水,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了?
楚鳶撩起耳畔垂下來的髮絲,側臉迷人優雅,“這不是得問問你麼,種什麼因,結什麼果。”
如果當初他們沒有那樣對她一逼再逼,如果當初他選擇了她,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季遇臣不敢去想,因爲那些傷害已經造成了。
如今回來復仇的楚鳶那樣扎眼,就好像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她燃燒着自己的生命,只爲了向他報仇。
“你怨我,要我怎麼做可以發泄你的怨氣呢?”
季遇臣又上前了些許,這個動作讓楚鳶本能往後靠了靠,“很簡單,只要你們家破人亡就行了。”
“楚鳶!”
季遇臣痛心疾首喊着楚鳶的名字,“你就真的一點不念舊情嗎?我們曾經也是夫妻,雖然簽下了離婚協議……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做等於讓我們兩家人下不來臺,我們還有彼此的父母長輩,他們要是看見我們鬧成這樣多難看啊?”
對於楚鳶來說,錢是唯一可以彌補憤怒的。她不缺錢,但是她知道錢的重要性,唯有從他們身邊剝奪同樣重要的東西,才能夠稍微令她覺得解氣。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季遇臣按住了楚鳶的肩膀,“是尉婪帶壞了你是不是?他給你洗腦了吧,他讓你變成了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說完這話,季遇臣把楚鳶從椅子上拉下來,“你跟我回去,跟我回季家,楚鳶,我爸媽還是很喜歡你的,當年你出事了他們也很心痛,現在知道你沒死,他們又慶幸又開心,你跟我回季家,不要再待在尉婪的身邊了!”
一定是尉婪,尉婪把他的女人變成了這樣陌生又殘忍的毒婦!
季遇臣死死咬着牙,看着楚鳶白皙冷漠的臉,覺得自己像是被騙了一樣,這個美麗強大的女人本該是自己的妻子的,如今卻天天陪在尉婪身邊,像什麼話!不會當年綁架案是尉婪……尉婪爲了搶走楚鳶故意設計的吧!
離婚協議都簽了,唯有搬出自己的父母,纔可以稍微讓楚鳶心軟一下,畢竟當初自己的爹媽對楚鳶極好,也是楚鳶願意忍氣吞聲的原因之一……
可是沒想到楚鳶想也不想地打掉了季遇臣的手,“你如果是想來道歉或者求和的話,勸你把態度放好一點!”
季遇臣攥着手,“你爲什麼不肯回來?現在外面都在說我是殺人犯,你應該滿意了吧!我都扛下來了,楚鳶,你還想要我付出什麼!跟着尉婪讓你變壞了嗎!”
“是啊。”回答他的不是楚鳶。
是從門口走進來,如同帝王般山川裝入眉眼,凜冽如風的尉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