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什麼情況?鍾繾綣被賀誅當做一個工具人,居然真的會被賀誅送上不同男人的牀,而這一次,甚至還懷孕了!
賀誅上前一把攥住了鍾繾綣的衣領,“上個月?我知道了,崔家的孩子是吧?”
鍾繾綣面無血色,上個月賀誅送她去陪崔家,後面不知爲何大動肝火,再也沒送她去陪過別人,前陣子又要送她去的時候,就被楚鳶攔下來了,所以基本可以確定這是崔家的孩子。
“崔家的孩子還想保一下的,可惜了你喝了酒。”賀誅沒有鬆開鍾繾綣的衣領,“不然還能拿孩子綁架一下崔家呢。”
她懷孕了,喝了酒導致有先兆流產的徵兆,而賀誅,這個她陪了那麼久的男人,說出口的話竟然是要她用孩子去綁架崔家。
鍾繾綣感覺自己看不清賀誅的面孔,他有一張極爲野性的五官,對女人來說這應該是張狂漂亮的,可是爲何……“你的心腸怎麼會這麼歹毒……”
聽見鍾繾綣無意識的喃喃,賀誅笑了,“第一次認識我?沒有我你早死了,報答一下救命恩人不算過分吧?我會叫醫生好好關注一下你這胎,來得太及時了鍾繾綣。”
鍾繾綣瘋狂搖着頭,“我不想生下來,我……我不想……”
“生下來指不定你還能嫁進豪門呢。”賀誅面無表情地鬆了手,盯住鍾繾綣漂亮卻慘白的臉,“用這個孩子做靠山,你還能在崔家混得風生水起,替我牽制崔家。鍾繾綣,你不該感謝感謝自己母憑子貴?”
“我一點都不想!”鍾繾綣像是被賀誅逼到了極點似的,何況她還喝了酒,這孩子根本沒法要,生下來也是一個被賀誅利用的工具,她一點都不想要這個孩子,“你強迫我的,賀誅,你不是人,強迫我去陪別人,現在還要強迫我生下別人的孩子!”
太髒了。
這三字擊垮了鍾繾綣所有的防禦,她紅着眼睛說,“我髒?是誰把我變這麼髒的,是誰讓我去陪那麼多男人的!到頭來你說我髒!”
難得見到她如此尖銳,賀誅心口一刺,“你敢反諷我?”
“哈哈哈,我太髒了,賀誅,你不配做人!親手把我弄髒的可是你啊!把我送給別人陪的時候,怎麼就不說我髒,現在要來戳我心窩子!”鍾繾綣將所有的能摸到的東西統統朝着賀誅砸過去,楚鳶在一邊見了心疼得不行,上前一把將鍾繾綣抱住,“繾綣,聽你的,聽你的,孩子我們打了,跟賀誅也別聯繫了!”
“怎麼可能不聯繫,怎麼可能!”鍾繾綣眼眸猩紅,“他拍了我的照片,我的視頻,他冷眼看着我被別人侮辱,他囚禁我,拿捏我所有把柄,在他手裏我早就死了!我跟死了有什麼分別!”
饒是站在外面的尉婪聽了都下意識睜了睜眼睛,看向楚星河。
楚星河正在糾結要不要衝進去分開鍾繾綣和賀誅,被尉婪一把抓住了,“楚鳶會解決的。”
他倒是很相信楚鳶啊。
楚星河壓低了聲音,“你要是也敢讓我妹妹這麼傷心……”
尉婪笑得玩世不恭,“傷心?楚星河,你妹離開我以後巴不得掛兩串鞭炮慶祝呢。”
爲什麼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一絲對楚鳶的在乎?
還是說……尉婪從不讓人看出他在乎什麼?
尉婪這人就這樣,越是在意什麼,越要割捨什麼。毫無軟肋的人,是可以不動聲色拋棄任何人的。
楚星河眸光沉沉,站在門口觀察着裏面的發展,一有不對就就打算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