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坦然,讓阮慕晚覺得自己頓時輸掉了一個檔次。
她這樣草木皆兵,而在人家眼裏,居然是如此風平浪靜。
“你……”
阮慕晚知道自己此時此刻不能退縮,她可是尉婪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怎麼可能輸給這種出現在尉婪身邊短短几年的女人?
於是阮慕晚也仰了仰下巴,“初次見面啊,你好,我叫阮慕晚。”
“阮家大小姐,久仰久仰。”
楚鳶跟個男人似的拱了拱手,“我叫楚鳶,大晚上你千里迢迢過來累了吧,不如在皇宮住下。”
這話說得,皇宮跟她家似的,她就是那個女主人。
阮慕晚冷笑一聲,“多謝你操心,我住哪尉婪會替我安排。”
尉婪嘎的一聲,“關我屁事?”
“……”阮慕晚看見尉婪這個態度,當場有些委屈,隔了一會她一甩手,“尉婪你過來!你是我未婚夫,我們小時候說好的!”
尉婪站在那裏,表情高深莫測的,隔了一會他走下去說,“我幫你在外面開個房……”
“我就要住皇宮!”
阮慕晚和皇家的人熟識,自然說話也肆無忌憚,“皇宮客房這麼多,我就要住皇宮!”
皇宮到底是什麼稀奇地方啊,楚鳶在心裏感慨,她想要往外逃,而那麼多人卻打破腦袋想要進來。
不過阮慕晚到底身份在,但丁也跟着往下走,“好,我就叫雷蒙替你安排。”
阮慕晚的眼神還在往上看,看他們喫着什麼夜宵,“那你們現在……”
鍾繾綣當着她的面把食物都收拾起來了。
“你!”
阮慕晚沒想到會有人這麼不給面子,倒是楚鳶笑了笑,鍾繾綣這是幫她呢。
事務所的成員紛紛放下手裏的牌,對着阮慕晚打了個招呼,“阮小姐晚上好,我們最近也住在這裏,叨擾了。”
“你們是誰,憑什麼也能住進皇宮裏?”7K妏斆
阮慕晚紅脣微揚,說出來的話帶着些許輕蔑,“皇宮什麼時候成了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地方?不會是跟着別人進來的吧?”
事務所的成員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他們從來不主動去吹牛逼,但是也沒有這樣被人看不起過!
慄荊呵呵冷笑一聲,“我倒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把我們喊作阿貓阿狗呢。”
天才紅客慄荊,神祕莫測的黑醫白桃,世界拳皇賀守,這都是阿貓阿狗,阮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氣!
尉婪壓低了聲音,走到阮慕晚身邊,拽了她一把,“少在這裏胡鬧,雷蒙,帶她去客房。”
阮慕晚微紅眼眶,伸手去抓尉婪的衣襬,雖然是對着他說話的,話裏話外卻指着楚鳶等人,“你爲什麼總是站在別人的那邊呢?”
樓上楚鳶笑得更開心了,“那你不反省反省自己的問題?”
阮慕晚頓時被氣得呼吸不順暢,楚鳶說話從來不給任何人面子,這會兒一句比一句扎心,她爲了表示自己並不在乎,用力一把捏住了尉婪的手,隨後對着尉婪說,“你送我去。”
阮慕晚差點哭出來,“你陪陪我有那麼難嗎?我生日就快要到了,你已經兩年沒給我過生日了!”
兩年?那不是楚鳶陪在尉婪身邊的日子麼?
事務所的成員各自對視一眼,感覺從彼此眼裏看見了“驚天大瓜”四個字。
莫非這青梅以前也跟尉婪有過一段?有沒有實錘?
“太渣了太渣了。”慄荊搖着頭,湊到了楚鳶耳邊,“要不咱們換個。”
“臣附議。”賀守皺眉,“尉婪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
楚鳶樂了,“你不是尉婪好兄弟嗎?”
賀守義正言辭,“所以我才瞭解他!”
但丁和尉婪被阮慕晚這麼一鬧,統統被牽着鼻子走了,要說這阮慕晚也確實能耐大,長得漂亮,家世還好,自然享受男人圍着她轉的感受。這麼一走,大廳一下子安靜不少,隔了一會鍾繾綣說,“楚鳶,你別在意,還有我們呢,不如我們回房間打牌,省得看見他們煩!”
沒跟着走的宮聆音在下面舉手,“能帶上我一個嗎?”
她小心翼翼望着楚鳶。
其實宮聆音一早就知道阮慕晚要來了,她也始終知曉阮慕晚的存在,一直都在擔心會不會跟楚鳶起衝突,“你會不會因爲我和阮慕晚關係好就……就……”
就不跟我做朋友了啊。
宮聆音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關注這種事情。如果楚鳶一氣之下不跟她做朋友了,那她……要怎麼樣可以讓楚鳶原諒自己呢?
然而沒想到的是,楚鳶笑了笑,“這有什麼。你有你自己的交友圈子,我不會多幹涉的。”
阮慕晚剛纔說話那麼不客氣,身爲阮慕晚的朋友,楚鳶居然對宮聆音一點敵意都沒有!
“那!”宮聆音雙眸一亮,蹭蹭往樓上竄,小洋裙被她掀起漂亮的圓圈,“打三國殺帶上我!”
“來呀。”楚鳶像個女皇一樣豪邁熱情,“選武將,我來殺殺你的威風!”
倒是但丁和尉婪,陪着阮慕晚大小姐找到了喜歡的客房之後,兄弟二人要走,她便叫住他倆,“你們兩個,爲什麼看見我都沒有過去熱情了?”
但丁無奈地扶額,“別想那麼多晚晚。只是最近忙。”
尉婪一字不發。
“你們是不是覺得那個女人比我好。”
阮慕晚楚楚可憐抓住了但丁和尉婪的袖子,一左一右,一個都不放走,“是不是我來了,讓你們不高興了。”
她習慣了被男人圍繞着,楚鳶的出現讓她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但丁骨子裏還是外國人,對於女士流淚這一套沒什麼抵抗力,他從兜裏掏出了手帕,遞給了阮慕晚,“怎麼會呢晚晚,你是我們從小到大的玩伴,別這麼想。過陣子我閒下來,帶你去打高爾夫。”
阮慕晚一聽,心裏頓時踏實了,但面上還是楚楚可憐的樣子,又去看尉婪,“你呢?爲什麼來L國也不告訴我?”
尉婪扯扯嘴皮,“你是我領導嗎要我跟你彙報。”
他依舊妖孽精緻,說話也依舊凜冽冷漠。
“你!”阮慕晚跺跺腳,“你怎麼還是這個脾氣,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