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發着抖,尉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他這輩子沒碰過愛這種東西,比起愛意,恨意是他最經常接觸到的感情。
愛。愛。愛。
楚鳶……愛除了毀滅,別的什麼都帶不來。
尉婪想抱住楚鳶,可是楚鳶不讓他碰,就好像真的是他大嫂在避嫌一樣。
“你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尉婪像是遭到了背叛似的,“跟我在一起就是爲了攀上皇室的高枝吧!你一早就想好了吧!過去那樣纏着我,現在不讓碰,你裝什麼白蓮花啊!你哪裏老子沒碰過?你處都是我破的!!”
楚鳶臉色煞白,像是知道了什麼似的,她猛地站起來倒退兩步,“難道之前蔣媛說的兩年前……”
兩年前……兩年前……
那個孩子……
楚鳶無法忍受這樣的刺激,一下子知道這些她要瘋了,“你胡說,你沒有證據,你……”
“兩年前那一晚上是我。”
尉婪看着楚鳶這樣驚慌失措,他突然麻木到了極點,“我那天喝多走錯了房間,你的房間門沒關,估計你也是喝多了忘記,……後來我醒了直接走人了,也沒看清楚是誰。然後季遇臣被人扶着進去了。”
尉婪說完這一長串,楚鳶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窟,渾身上下徹骨的冷。
“所以你其實之前就知道了,那個孩子是你的……”
“我是前陣子查到的。”尉婪按住了楚鳶的肩膀,“所以其實,我們兩年前就給你的前夫戴了綠帽不是嗎?那麼現在,背叛皇室怎麼就做不到了?”
不忠兩個字擊垮了楚鳶。
楚鳶不停地搖着頭,眼睛裏噙着眼淚,好像接受信息過多當機了似的,“你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那當年的綁架案,你是不是也收到了風聲,所以才救我,要利用我對付景雍……”
“你好狠的心!”楚鳶撕心裂肺哭喊着,“那不只是我的孩子還是你的孩子!”
尉婪臉色慘白,呼吸急促。
“你怎麼可以眼睜睜看着!你怎麼可以!”
楚鳶終於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雖然一直清楚尉婪救自己是有利可圖,卻沒想過尉婪是從始至終便知道她要遭遇不幸,就等着那個時候出手的。
“你和眼睜睜看着我去死的季遇臣有什麼區別!!”
楚鳶用力推了尉婪一把,“你早就知道蔣媛找人綁架我讓季遇臣二選一,你早就知道!你把我放在危險上就爲了能夠救我一命!你不去阻止就因爲我必須要九死一生,否則我不出事你就沒辦法利用我了!你必須要救我,你才能跟我提要求,才能利用我的仇恨跟我交易。所以你眼睜睜看着我差點死了纔出手!”
我只有快死了,纔可以變得有價值,這樣你纔有機會來拯救我,再利用我……
尉婪,你好冰冷,你連拯救一個人都是冰冷的。
“我要是差點死了……你要怎麼辦?換下一個景雍要害的人,然後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出手相救,來讓別人跟你站在一條線上嗎!”
尉婪沒說話,眼睛已然通紅,“楚鳶你何必對於過去耿耿於懷……”
尉婪!你好狠的心啊!
楚鳶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真是大錯特錯了一場,到頭來才發現,什麼季遇臣,什麼景雍……尉婪,你跟他們,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