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指着尉婪說,“景雍如果知道尉婪在我身邊,或許會更加防備,所以尉婪和尚恙來你們二人暫時撤出去,我和樂菡可以留在這裏,我們都是女子,在別人眼裏看起來是弱勢羣體,景雍也會卸下防備。”
所以尉婪指着自己說,“你要我離開你?”
“不是的,這只是暫時的……”
“我一走,就沒辦法保護你了!”尉婪心都在抖了,他要是不在這個家裏,楚鳶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對抗得了景雍?
“只有徹底給景雍看見我們現在保護有多脆弱,我這個誘餌才能成功不是嗎?”楚鳶咬牙,“既然決定要做了,就做得全面一點。”
尉婪還要說什麼,尚恙來按住了他的肩膀。
“按照楚鳶說的做吧。”
尚恙來眉壓眼,似乎也承受着強烈的壓抑,“我這一次賭上所有的名譽都要抓住景雍,不能讓楚鳶的付出白費了。”
尉婪所有的聲音都啞了,只能用一種無力的眼神看着楚鳶,而後他想起了什麼似的,“讓他陪着你吧。”
楚鳶知道尉婪嘴巴里的他指的是誰,她看了一眼九號,此時此刻尚恙來並不知道九號是機器人,還以爲是楚鳶的助理,於是對着九號點點頭,“嗯,你可以留着。”
把男性全都撤走太過明顯,做戲就要做圈套。
“還記得我當初給你的那個遙控器嗎?”
尉婪突然開口,“楚鳶,如果真的到了什麼迫不得已的時候,按下那個按鈕吧。”
尚恙來有點聽不懂尉婪在說什麼,不過楚鳶好像聽懂了。
她記起來了,確實那日從尉婪的公司裏走出來的時候,男人神祕莫測地丟給她一個黑色的類似遙控器一樣的東西,還說過肯定有一天會用得到……
“你纔是受苦那個。”
尚恙來一直以來都是戴着白手套的,可是這一次,他將白手套脫了下來,用自己的手伸出去,用力按住了楚鳶的肩膀。
盯着這個女人,就好像盯住了她的靈魂。
尚恙來說,“送上我崇高的敬意,楚小姐。”
“好……另外這些事情,麻煩不要告訴我哥哥。”
楚鳶擡頭,眼神帶着乞求,“我想盡可能不牽連家人。”
尉婪委屈巴巴地噘着嘴走了,走的時候神情那叫一個不捨,一直到所有人都撤離了這棟房子,一下子空氣安靜下來。
九號沒有說話,站在一邊待機,倒是樂菡主動問楚鳶,“你把他們都趕走了,這樣如果景雍真的來了,我們就手無縛雞之力……”
“或許手無縛雞之力纔是最好的。”
楚鳶背對着樂菡,“因爲這樣纔可以知道景雍想對我做什麼。”
“如果他想毀了你呢。”不知道爲什麼,樂菡居然有些着急了,“景雍比五年前更誇張了,我跟了他這麼久,最知道他心理是什麼樣的,楚鳶,你怎麼可以這麼大膽這麼放心把所有的保護都撤走?”
“他毀不掉我的。”楚鳶轉過身來,按了按樂菡身上的傷口,輕聲問了一句,“疼嗎?”
樂菡一愣。
她可是……景雍派來的臥底啊。
爲什麼,要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