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楚鳶尉婪 >第272章 他倆好像,有個孩子。
    花芷一直覺得,像她這樣的女人,居然能夠得到楚鳶的幫助,簡直是太走運了,而如今楚鳶當着她的面說出了需要她,更是令她無比感動。

    花芷低下頭去,“謝謝你楚鳶,總是願意幫我……”

    “女孩子都是命運共同體呀,今天你這樣受制於人,明天換別的女孩子也這樣喫苦頭,我看見一個幫一個。”楚鳶站在那裏,她也是經歷劫後餘生的人,共情力令她無比強大,“花芷,有什麼事你就和我說,旁人不知道的以爲你喜歡做小三,要審判你,可是我們不一樣啊,我們知道你在受委屈,怎麼可以自己放棄自己呢?”

    自己放棄自己。

    她或許早就自己放棄自己了。

    也許在被人性侵的幼年時期,花芷早就已經把自己放棄了,她覺得自己破碎不堪,纔會任由旁人審判自身。

    她自己都覺得,她這樣的人,就該下油鍋。

    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臉,花芷說,“可是,孩子這樣下去始終是受罪,楚鳶,我想放棄,卻又不敢……”

    明知道自己不配有孩子,卻還是要把孩子生下來,如今連孩子的父親都找不到是誰……

    花芷低聲說,“孩子一生下來,安茨就驗過,這不是他的孩子,我也不敢去找人說有了孩子,倘若以後孩子問起我誰是父親,我也回答不出來。”

    “孩子的病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本來就發育不是很好,還有腦部疾病,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

    花芷報了個名字,讓楚鳶無比喫驚。

    這麼小的孩子便有這麼罕見的腦部疾病,確實是受苦了。

    一直以來安茨都在爲孩子的這個病買單,付昂貴的醫藥費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多說過什麼,或許安茨自己也知道,孩子是無辜的,卻承擔了最大的苦。

    楚鳶將孩子的一些報告和信息都交給了楚鳶,隨後對楚鳶說,“是這樣的,我查到了一些和顧峯有關的事兒,當初打人的人雖然在監獄裏,但是他們有後輩在外面,我明天會去見一下其中一個人的兒子,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說……”

    “能查到的話就太好了,或許他會願意指證……”楚鳶上去拍拍花芷的肩膀,“別把人想太壞,孩子的事情我替你一起承擔,然後明天你去問問……”

    話音未落,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花芷錯愕擡頭,發現進來的人赫然是安茨。

    沒想過會在醫院裏和孩子碰頭,尤其還是孩子的病房。

    花芷震驚地看着安茨,“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這裏是什麼禁地嗎,我不能來。”

    倒是安茨顯得有些倉促,好像他纔是更震驚的那個,“你怎麼領着楚鳶在這?”

    “我帶楚鳶來看看孩子……”

    “還嫌不夠丟人?”

    安茨眯起眼冷笑了一聲,“非要把你有個孩子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是吧!”

    楚鳶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說了一嘴,“有孩子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安茨你說話太過分了!”

    安茨看了楚鳶一眼,沒說別的,只是在孩子的病牀邊坐下,對着她看了好一會。

    “你來醫院做什麼的?”

    “繳費啊,還能是什麼。”

    安茨表情冷漠,說話的時候也沒有一絲猶豫,好像是對於這個孩子,他毫無愧疚。

    安茨,你怎麼能毫無愧疚呢。

    我倆是這個孩子的罪人。

    安茨看了孩子一會,低聲說了一句,“她要是能健康活下來,長大了,肯定和你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花芷不懂血脈延續這個概念,因爲她從未體驗到過親情,可是這一刻聽着安茨說孩子像她,她的心竟然顫抖了一下。

    “不過這個孩子也不一定能平安長大。”

    安茨說話向來扎心,剛說幾句好聽的,立刻殺了個回馬槍,“就現在這個吊命的狀態,指不定哪天就沒了。”

    楚鳶說,“你嘴是租來的嗎,着急還啊?”

    安茨怒極反笑,從病牀邊站起來,隨後往外走,“我就是付完錢順路過來看看孩子,你們自己聊,有空把孩子的後事也先提前準備一下,別哪天措不及防人沒了,手忙腳亂的。”

    說話太難聽了!

    楚鳶的手都要擡起來了,那安茨一看情況不對閃身走了,又將病房留給了她們二人,聽了全部內容的花芷心裏像是有針在扎似的,眼神無比愧疚,“還好孩子現在不大,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茨真是混球一個!”

    楚鳶雖然和安茨認識挺久了,現在也還是想罵一罵安茨,“怎麼能當着孩子的面這麼說話,咒人家死!缺德!”

    安茨就是個缺德的人,他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死。

    陪着花芷從醫院離開,楚鳶又給花芷開導了許多,她打算把花芷送回去的時候,發現一輛車子緩緩停在了花芷的邊上。

    花芷一愣。

    那不是她的車麼。

    車窗按下來,露出姜來的帥臉,男人咧嘴,露出能把人眼亮瞎的大白牙,一看就笑得不懷好意,他說,“呀,怎麼楚鳶也在?”

    “姜來?”

    楚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來幹嘛?”

    “我路過。”姜來說得很詳細,“花芷說來找你了,一直不回家,我就去問尉婪,尉婪就把你去醫院的事兒告訴我了,所以我纔過來的。”

    “你擔心花芷啊?”

    “對呀,誰家好人老往醫院跑。”姜來不知道說這個話會扎花芷的心,見她表情變了變,男人有些愣住了,隔了一會說,“上車吧,今晚沒你的戲份了,今晚安茨要去顧芙蓮家上門見長輩咯。”

    花芷難受地攥緊了手指,在楚鳶的目送下上了車,見她遠去,楚鳶掏出電話對尉婪說,“你小子能不能不要隨便把我行蹤告訴別人?”

    尉婪正在陪孩子打遊戲,楚鳶一個電話打過來,他操作被打斷了,男人說,“完了,我死了!”

    “你是該死!”楚鳶說,“姜來擺明了對花芷有意思,他可不是什麼好人,萬一花芷又被男人擺了一道呢!”

    尉婪啊了一聲,“姜來對花芷有意思?”

    “是啊,那眼神!”楚鳶惡狠狠地說,“都恨不得黏在花芷身上了,你們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瞎講!”尉婪忿忿不平,“他們不是好東西,我可是好東西!我哪裏知道姜來會這樣,他說他擔心花芷,我才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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