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英打完電話沒有多久,從賭場內側,走出一個留着精悍短髮,身穿白西裝的中年人。

    他面目清瘦。

    雙目灼灼有神,猶如獵鷹一般。

    最引人矚目的是他的一雙耳朵,平白比別人大了一半。

    在中年人身後,還跟着四個穿着黑西裝的青年。

    楚原一眼就看出,那四個黑西裝青年,和肥豹山雞的打扮極爲相似。

    白西裝中年人徑直走向楚萬里和楚天英,開口道:“兩位是楚先生是嗎?我是耀世賭場的負責人杜心智……”

    楚萬里不等中年人說完,便搶先道:“廢話少說,我們是來帶我孫子楚玉堂回去的,你把他給我交出來。否則,我今天掃平你們賭場。”

    杜心智不以爲意,他微微一笑,“我們耀世賭場,有朱雀城城主頒發的特許經營牌照,是正當經營的賭場。”

    “所有的賭約,都受到法律保護。”

    “楚老先生想要掃平我們賭場,是不把朱雀城的法律放在眼裏嗎?”

    “楚老先生掃平了我們賭場,就不怕輯風司的人,找你們楚家麻煩?”

    “輯風司副司長鄭海清,今天剛好在我們賭場視察工作。不如,我請他來給楚老先生做一個普法講座?”

    “你……”楚萬里聞言,一時語塞。

    只因杜心智所說,的確在理。

    如果楚家不按耀世賭場的規矩辦事,那人家的確可以提告到輯風司。

    到時候,只怕楚家難逃懲罰。

    楚萬里雖然是一個天罡二重的武者,但是朱雀城輯風司,也有不少天罡武者。

    輯風司的司長更是一個天罡六重的武者。

    如果楚萬里今天真的在耀世賭場動武,那就是違反了朱雀城的法律。

    到時候,只怕不僅救不出楚玉堂,連楚家的其他人,也會陷進去。

    畢竟就算楚家再強,也不能和整個朱雀城的司法機構作對。

    更何況,在朱雀城的這個司法機構背後,還有十萬鎮妖軍爲後盾。

    杜心智見楚萬里被自己的話鎮住,他繼續說道:“賭場有賭場的規矩。”

    “楚玉堂既然把命輸給了我們耀世賭場,我們就有權決定他的生死。”

    “不過,我們賭場可以給你們楚家一個機會,讓你們和我們再賭一把,讓你們有機會可以把楚玉堂的命再贏回去。”

    “不過,你們下的賭注,也必須是你們的命。”

    “如果你們輸了,也必須留下自己的命來。”

    “不知道,你們敢不敢賭?”

    杜心智說着,掃視了楚家四人一眼。

    當他的眼睛看到楚原時,明顯停留了更長的時間。

    這是因爲,杜心智今天所做的一切,以及他現在所說的所有話,都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引誘和逼迫楚原和自己賭,然後把命輸給自己。

    杜心智之所以要這麼做,自然是王元龍吩咐的。

    王元龍知道,自己手下的人,沒有一個是楚原的對手。

    哪怕昨天他將自己最好的槍手全都派出去對付楚原,卻幾乎全軍覆沒,只跑回來了一個報信的。

    所以,王元龍經過一番調查和深思熟慮之後,設下了一個局。

    他讓人故意接近楚玉堂,將楚玉堂灌醉。

    當楚玉堂迷迷糊糊的時候,王元龍設下賭局,讓楚玉堂把命輸給了耀世賭場。

    他還故意讓人打電話通知楚家,讓他們來把楚玉堂的命贏回去。.七

    目的就是要讓楚家的人越陷越深,最後全都把命輸給自己。

    這樣,就會逼迫得楚原也不得不下場去賭,最後把命輸給自己。

    王元龍之所以敢設計這樣一個賭局,是因爲他手下有朱雀城唯一的一個賭道宗師,杜心智。

    所以,他確信,只要楚家的人包括楚原來他的耀世賭場賭,就一定會輸。

    聽到杜心智說要讓他們通過以命賭命的方式把楚玉堂的命贏回去,錢蘭英沒有絲毫猶豫,馬上說道,“我和你賭。”

    “蘭英,不可。”楚萬里阻止道,“他們賭場的人,都是職業賭徒,我們如何能賭得過他們?”

    “我知道。”錢蘭英無奈地苦楚笑道,“但是,除了這個辦法,我們還有什麼方式可以救回玉堂?”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着玉堂去死嗎?我這個當媽的,做不到。”

    楚萬里和楚天英聞言,沉默不語。

    因爲錢蘭英所說,就是事實。

    “我們用錢贖回楚玉堂的命,無論多少都可以,你們同意嗎?畢竟,你們賭場打開門做生意,是求財,不是求命。”楚天英用商量的口吻和杜心智說道。

    杜心智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這才緩緩吐出一句話,“對不起,不可以。這一次,我們求的是命。”

    聽到杜心智的話,楚原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這一切絕對是王元龍設的一個局。

    不然,賭場怎麼可能求命不求財。

    同時,楚原把王元龍加入了自己的死亡黑名單。

    這個人,已經徹底觸怒了楚原,不可留。

    不過,面對杜心智此刻以命賭命的要求,楚原也是毫無辦法。

    因爲,對於賭,他一竅不通。

    從上輩子到這輩子,他最多隻是用撲克牌打過鬥地主。

    其他賭具的玩法,他連看都看不懂。

    “我來和你們賭命,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就是以什麼樣的方式賭,要由我來決定。”錢蘭英此時繼續說道。

    既然用錢都不能贖回楚玉堂的命,那以命賭命,就是唯一的方式了。

    “可以,我答應你。”

    杜心智自信說道。

    他相信,無論用什麼樣的方式賭,他這個賭道宗師,都絕對不可能輸。

    “我玉堂哥在哪,在賭之前,你們是不是應該讓我們見一見他?”此時,楚原說道。

    他想先搞清楚楚玉堂在哪,然後,自己可以悄無聲息的快速救出楚玉堂,這樣,錢蘭英、楚萬里他們也就無需以命賭命了。

    “可以。”

    杜心智答應了。

    隨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手機,操作了幾下,遞給楚萬里。

    楚萬里拿過手機,楚家人立刻圍攏過來,一起查看那個手機。

    只間手機上,直播着一個畫面,楚玉堂坐在一張椅子上,處於一種昏迷狀態。

    在楚玉堂的旁邊,站着一個以頭套遮住整個頭部的槍手,好像隨時要開槍殺死楚玉堂的樣子。

    “玉堂!”

    楚家人見狀,都是心中一緊。

    楚原仔細觀察了一下楚玉堂所在的位置,好像是在一個公寓。

    但是,他完全無法確定這個公寓的具體位置。

    “放心,他還活着。只要你們以命賭命贏了,我用自己的人格擔保,一定會放了他。”

    杜心智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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