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槿本來就是故意引傅宵權進拉麪店,想刁難他一下,但是聽那挑戰者這麼說,她身體一下從椅子裏坐直了。
傅宵權喫東西不挑,但也不是喫辣高手。
那挑戰者喫辣比賽第一名,都不敢喫第二口魔鬼辣面,他怎麼……
見男人額頭上沁出薄薄地汗,脖子也微微泛紅,明顯被辣的再強忍着,容槿說不清心裏什麼滋味,伸手去奪他的筷子。
傅宵權緊捏着筷子,沒讓她奪過去,撇頭咳了聲,“都快喫完了,現在放棄可惜了。”
容槿馬上拿出手機,打了字遞給他看,【你聲音都辣啞了,不要吃了!你要是暈了,我可沒辦法把你揹回去。】
“一碗拉麪而已。”男人聲音微啞,但語氣依舊淡淡的,“真喫不下,我會放棄。”
他看着碗裏剩餘的拉麪,喉嚨滾了滾,又挑起一筷子喫掉。
這家拉麪店從開業到現在,喫魔鬼辣面的挑戰者少說也有上千位,但都是喫一兩口就不行了。
現在來了個吃了好幾口魔鬼拉麪還面不改色的挑戰者,不光店員,店外遊客們也過來湊熱鬧,把傅宵權跟容槿團團圍住。
很快傅宵權就喫完了一碗魔鬼拉麪。
他面色依舊冷峻,抽出兩張紙巾擦擦脣角,問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店員,“湯不用喝吧?”
“不用。”
“把獎品取下來吧。”他說着,忽然偏頭咳了兩聲,容槿忙擰開一瓶水,遞了過去。
男人接過水,仰頭喝了幾口。
“來小姐,獎品給你。”店員將取下來的拉麪貓獎品,遞給容槿,還感慨,“這獎品從開業掛到現在,因爲從沒人喫魔鬼辣面挑戰成功過,你男朋友是第一個,真的好厲害!”
容槿把那隻拉麪貓抱在懷裏,又瞥向男人溼透的短袖,眼眸閃了兩下,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傅宵權不緊不慢喝了一瓶水,而後拎着鞋盒跟容槿一起出了拉麪店。
這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店外溫度很涼。
容槿出來時頭蹭了下玻璃門,不小心把頭繩蹭掉,散開的長髮垂在肩膀跟後背上。
傅宵權撿起頭繩拍了拍,拉着容槿走到店旁邊後,把鞋盒跟冰糖草莓交她手裏。
“轉過去。”
容槿轉過身,背對着男人,感覺他手指從耳邊拂過,厚重的長髮被他攏在掌心,隨後用頭繩緊緊紮在一起。
給容槿紮好馬尾後傅宵權還扯了下,見應該掉不了,似乎很滿意。
傅宵權想從容槿手裏拿過鞋盒,容槿卻擡眸看了他一眼,在備忘錄上打了字,遞給他看。
【傅宵權,你不用這麼關心我,你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我這次受傷,你給的補償也挺多的,我沒什麼好計較。】
要是能離婚,當然最好了。
傅宵權看了兩遍她備忘錄上打的字,眉頭一點點皺起來,似乎明白什麼。
他問,“你是不是覺得梁盈找人差點弄死你,我跑來春城找你,帶你出來逛街,是在替她向你賠罪,所以一直鬧脾氣?”
容槿在備忘錄上打了個‘你’,又很快刪掉。
容槿,【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