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遮住男人晦暗莫名的眼神。
客廳安靜了好一會,傅宵權冷漠開腔,“我二伯要做什麼你配合他,主動把那些消息散播出去,讓香江那些家族都知道。”
徐盛震驚地看着傅宵權,動了動脣想說什麼。
“醫生說容槿懷的是一對雙胞胎,都成型了。”傅宵權垂着眼眸說,他一個晃神,就想到容槿腿間殷紅的鮮血。
手指在發抖,細長的香菸顫抖幾下,掉在茶几上。
他閉了閉眼,將香菸撿起來扔菸灰缸裏,嗓音很啞,“徐盛,再過幾個月我就三十三了,這是我第一次擁有孩子,可我從知道消息到孩子沒了,也不過十幾分鍾。”
“我總得爲那兩個孩子做點什麼。”
要不是爲了傅家,要不是他答應過三哥,不能動梁盈跟她肚子裏的孩子。
他一定要把梁盈殺了。
徐盛看到男人眼底隱忍的殺意,也知道他揹負了多少事。
“是,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很快門鈴又響了,來的是大堂的前臺。
因爲外賣沒法送上樓,前臺就親自送了過來。
徐盛也跟傅宵權也談完事了,他將外賣放在餐桌上,跟前臺一起離開。
傅宵權進了臥室,本來想喊容槿起來喫午餐,見她蜷縮在牀上熟睡着,眉頭緊緊蹙起。
他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她的臉頰。
睡夢中的她能感受到似的,放鬆的身體驟然繃緊,手緊緊揪住被子。
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傅宵權感覺喉間難受極了,最後沒打擾她。
許久後,牀上昏睡的容槿卻睜開眼睛,眼神暗淡冷漠。
傅宵權下午也沒去公司,呆在書房處理工作,等他忙的累了擡起頭,見窗外天色暗沉。
原來忙這麼久了……
傅宵權揉了揉鼻樑,處理完剩下的事後從書房出去,見客廳燈亮着。
容槿窩在沙發裏,身上蓋着一條毛毯,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的平板正在播放電影,她拿着一包葡萄乾在喫。
傅宵權走過去,在容槿身旁坐下,“看電影怎麼不去影音室?”
男人突然靠近讓容槿身體僵了下。
她很努力地讓自己放鬆下來,又往嘴裏塞了幾顆葡萄乾,“我看的是恐怖電影,在這看還好,在影音室我怕自己會被嚇死。”
傅宵權被她這種‘又怕又想看’的樣子逗笑了。
“這葡萄乾不錯。”容槿喫着,忽然捻了幾顆葡萄乾遞到他脣邊,“你要嚐嚐嗎?”
她臉上帶着淺淺笑意,眼眸也很清透。
傅宵權看着容槿,卻感覺現在的她一舉一動都是裝出來,哪怕排斥他的觸碰,她也很努力地忍着。
她藏着很多美好東西的這雙眼眸,現在只剩溫柔的假笑。
傅宵權感覺喉嚨嚥下一口血,腥的很。
他低下頭,喫掉她手指上的葡萄乾,舌尖碰到她僵硬的手指。
不僅僵硬,還很冷。
“嗯,很甜。”男人將幾乎嘗不出味道的葡萄乾喫掉。
他將容槿攬到懷裏,忽略她身體上的僵硬,手指在她耳垂上揉了揉,“晚上你想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