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洛淮覺得自己可以原地去世了。
那人一雙好看的眸子彎了彎,語氣中略帶幾分戲謔的意味:“阿淮明知道我的名字……”
他的手還沒有鬆開,加上這不正常的語調,洛淮倒吸一口涼氣,狠狠推開了他,像是挑釁一樣地道:“老流氓。”
言稚拿着扇子準備敲洛淮的額頭,卻被後者退了半步躲開了,他只好無奈地笑着,一臉寵溺:“阿淮怎的越來越調皮了?”
洛淮皺了皺眉,上下打量着他:“誰把你贖出來了?”
言稚笑出了聲,“醉春坊的事,阿淮居然還記得?這麼一說,上次讓你跑了,當真是讓言某難過了好幾天呢。”
他邊說邊逼近,洛淮不停後退着,直到後背貼上樓梯牆邊。他伸手要撫洛淮的眼角,十分憐惜地說:“哭了?”
“滾。”洛淮爲了跟他保持距離,已經縮得不能再縮了。
“阿淮爲何突然變得跟我生疏了?”言稚不再靠近了,眼中閃過幾分失落,“我知道你去醉春坊是爲了氣我,你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我,不想見我的,其實這些說到底還是因爲你在意我……”
whatareyoutakingabout
洛淮:老子懵了又懵。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普信男?!
見他沒有迴應,言稚擡頭彎了彎脣角,“阿淮,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發誓,我跟池青灼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
我的……天吶!這信息量屬實有點大啊!
洛淮緊盯着言稚,在短短几秒中腦補了一場戲。洛淮越想越興奮,然而他的喫瓜目光在言稚看來,就是含情脈脈。
原主和這個美男子到底是什麼關係?洛淮想。或者說,原主和這個美男子和池青灼又是什麼關係?
三個男人一臺戲?
踏夢星尊不是清心寡慾嗎?怎麼還有個這麼油膩還疑似出軌自己徒弟的伴侶了?
洛淮吸了吸鼻子,言稚的那句話他想了很久也沒能消化,又不好意思當面問……
畢竟喫瓜最好喫得有頭有尾。
“阿淮這樣看着我,在下實在是受不住啊。”言稚低下頭,聲音低沉。
“……”有被無語到。
言稚嘴脣動了動,正要說什麼,就聽拐角一人喊道:“主上,菜上齊了。”
“把酒熱好,我家阿淮吃不了冰。”言稚擡眸說罷,就衝洛淮笑了笑。
拐角的小卒無語了片刻,就應了一聲,反身走了。
樓下客人起坐喧譁,樓梯上也不時有幾個人經過,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兩個人。洛淮瞬間又想鑽地縫了。
“阿淮,走吧。那些菜可都是專門爲你點的。”言稚說着,又眨了眨眼睛,似是撒嬌一般。
“嗷~”洛淮眯了眯眼,“原來那個要了一堆菜害我徒弟手被燙到的豬就是你啊?”
“嗯?”言稚愣了幾秒,又笑了:“阿淮這麼說就不對了,怎麼說我也是爲了你啊,又怎能是我成了豬呢?”
“別,聽說你還很傲氣,我要是跟你走了,你把我拆了怎麼辦?”
“阿淮是說……哪種拆法?”言稚臉上帶着笑容,看起來十分不正經。
冷靜,冷靜,踏夢星尊要溫柔,要溫柔……洛淮在心裏告誡自己,強忍着不動手。
“走吧,阿淮,我好餓啊~”言稚說着就擡手,要覆到洛淮頭上。
“砰”的一聲巨響,洛淮面前的人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樓下的紛紛往上瞧,樓上的都往下跑,看到一個站在樓梯上的白衣道長衣衫襤褸,披着一件極其顯眼的煙藍色外衫,手拿藥碗,收回了剛纔踢出去的腿,俯視着十幾級臺階外,躺在地上捂着小腹的另一位白衣美男。
衆人驚叫:“道長厲害啊。”
言稚靠着牆角坐了起來,脣角溢出一絲鮮血,他歪頭笑了笑,滿目寵溺。
洛淮卻只是瞥了他一眼,把藥碗給了小二,就徑直走進了客房中。
外面吵成了一片,洛淮關上房門,看見薛子穆坐在牀邊跟池青灼說着什麼,餈粑則在兩人的身邊撲騰着翅膀。
聽到聲音,薛子穆回頭,愣了很久才叫了聲“師尊”。
洛淮只是點點頭,走到牀邊:“醒了?”
池青灼抿着嘴脣,半天不說話。
洛淮覺得奇怪,又看了看餈粑,連它的表情都不太對勁。“怎麼了你們?”他一時有些不安的推測。
難道是剛纔給池青灼灌藥的舉動被懷疑了?
洛淮開始猶豫着要不要再下“忘事咒”。
自從紅香豔跳到池青灼身上後,這個咒語每次社死洛淮都會用,一路上前前後後用了不下十次。但是施咒者靈力過強,稍有不慎承受者就有可能真的傷到神經,輕者完全失憶,重者保不齊就會有生命危險。
已經這麼多次了,這兩個徒弟能活到現在,確實是個奇蹟。再用一次的風險洛淮不覺得他能承擔得起。
可如果被徒弟懷疑,失去威信,那洛淮之後的路就很難走了。
幾人尷尬地對視着,一語不發。
最後還是池青灼的咳嗽聲打破了寂靜。
“我們並未談論什麼,師尊不要多想。”池青灼面色蒼白,有氣無力地說着。
“……”
我貌似也沒有說你們談論了什麼。
這不說還好,一說倒激起了洛淮的好奇心,在他的逼問下,餈粑終於透露實情:“他們說你長得好看!”
洛淮:我差點就信了。
兩個弟子聞言,一個低頭,一個側首,都不敢看洛淮了。
洛淮見他們有所隱瞞,挑了挑眉,開玩笑道:“不說是吧?我召淺夢了?”
此言一出,屋裏又安靜了。他們都知道踏夢星尊的淺夢花有多厲害,輕輕鬆鬆就能把人折磨得半死不活……
但他們還想保留着最後的一絲倔強。
直到洛淮伸出掌心,一朵雪色的淺夢花浮出時,餈粑瞬間被另外兩人心有靈犀地扔了過去。
餈粑之前就是因爲被淺夢花束縛住才成敗將,變成現在的模樣……所以它一看到淺夢就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
“我們在說你對池青灼有意思!”餈粑從牀上爬了起來,兩隻小獸爪緊緊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