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夢境之中存有的生機,就是那十來個渾身是血的嬰兒,當時我解析的結果對應的便是林寧等人,可現在他們八成是活不了了,也就是說生機消亡了。
我在心中咒罵胖子的同時,也是騰起了莫大的疑惑,既然夢境中顯示出了林寧等人是這大凶之局中藏匿的生機,那就沒有道理用之不上纔對。
“難道說,只有他們死了,才能誕出生機?”
“或是說,胖子對這裏發生的事情是有所瞭解的,他從林寧等人的印堂破血,就是爲了尋找生機?”
我不知道自己這番猜想是不是正確的,不過心神沉靜下來之後,我倒是發現了藏匿在蘇天秋身上的一處異常,他究竟是怎麼做到從氣息奄奄轉變爲生龍活虎的呢?
這個關鍵點,似乎只有一個----地幽!
我記得很清楚,當地幽起勢,我們手忙腳亂應對、發現胖子不見了的時候,蘇天秋的神態頓時發生了變化,當時還讓我大吃了一驚,不過因爲局勢緊迫,我並沒有去細細的思索。
如今想來,問題還真就是出在了這裏,因爲當所有人都被地幽驚擾的時候,他蘇天秋根本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而且眼睛裏面還夾雜着興奮的光芒。
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爲,地幽之於別人是要命的東西,可對於蘇天秋來說,卻是補品一樣的存在呢?
雖然這說起來無比的荒唐,可若結合蘇天秋的夢境,似乎並沒有說不通的地方,畢竟他的那場夢着實太過震撼了,或者說他正在做的事情太慘絕人寰了。
唯一的疑惑就是,那些東西真的存在於現實當中嗎?
還沒有去解析那場夢,還沒有從蘇天秋的口中問出具體的情況,所以我不敢妄下結論,但根據上述這些,倒似乎能夠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解釋通了。
我跟羅翔將吸附地幽的柳樹種下之後,這座屋子裏面的地幽之氣都是匯聚了過去,沒有了滋潤身體精神的地幽之氣,所以蘇天秋纔會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嚎叫。
剛纔他在抓住我的時候,曾經展現出了極爲強大的力量,可之前他在盛怒之下想要對尹紅動手的時候,卻被羅翔給輕易的制住了,我的身體素質的確遠遠不如羅翔,可這並不能掩蓋蘇天秋前後判若兩人的事實。
結合這一點,我就能夠推斷出事情的前因後果了,胖子被蘇天秋制住之後,一直在想辦法逃出來,但因爲地幽已經起勢,這個蘇天秋強橫異常,根本不是胖子能夠應對的。
而在整座房間的魔障之氣都涌向柳樹之後,蘇天秋便出現了短暫的虛弱,於是胖子趁機逃了出來,隨後採走了林寧他們的印堂血,由於時間緊迫來不及跟我打招呼,便再一次消失在了這處房間。
而且我記得很清楚,在尹紅撲窗而出了之後,房間之中只有一扇窗戶處於半開半合之中,可剛纔我推開臥室的門之後,卻發現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
窗簾在隨風飄搖,那地幽之氣自然也就再次的涌了進來,是不是出於這一點,所以他蘇天秋纔會再度變得猙獰和狠厲了起來呢?
“不管對不對,總是要試試的!”
“當然!”
我不知道他是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我,亦或是說沒有猜測到我靠向窗臺的目的,總之不疾不徐的說道:“我要你來,不就是解夢的嗎?”
“好,那我現在就給你解!”
我深吸口氣說道:“蘇老闆你的這場夢,不在周禮粗分六夢、細分九夢當中,與林寧他們昨晚做的夢一樣,都是被收錄在了九九八十一種奇異之夢中。”
“他們的夢,是因爲地幽生孽氣,魔障入體所生成,所以可以稱之爲孽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夢與之有着極大的相似,但又本質不同。”
“我的夢,屬於什麼夢?”
“因果夢!”這一點,我沒有必要騙他。
“因果夢?”
聽到我的話之後,他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沉思了片刻才問我:“你能不能說的清楚一些,什麼是因果夢,我又爲何會做這麼一種夢?”
“既然叫因果夢,夢的主調自然就是因果!”
我回憶了一下繼續到:“你的夢境之中,分爲毫不相干的前後兩部分,前半部分說的是因,後半部分說的是果,這也是你夢中爲何同生陰陽的原因!”
“你是說一邊青天白日,另外一邊明月高懸?”蘇天秋迴應着我。
“是的!”
我點點頭:“通常來說夢都是影射現實的,既然夢中呈現出了陰陽同生的大凶之象,那就說,那就說明現實當中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也絕對是不祥的。”
“放屁!”
在蘇天秋強迫我解析這場夢境之前,我就透過他的話得出過一個結論,這場夢解析的正確不正確無關緊要,關鍵的一點是要讓蘇天秋滿意。
我沒有忘記這一點,但在此時還是說出了他不愛聽的話,所爲的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激怒他,從而讓他的精神出現轉移,不會阻止我靠近窗戶。
“蘇老闆,我是不是在放屁,你心裏很清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自己心中怕是也做着同樣的猜想吧?”蘇天秋都活成精了,我可不相信他沒找人嘗試解析過這場夢。
就算是現在靠譜的解夢之人難以尋找,但相門之中還是有很多奇人異士行走於江湖之中的,以他蘇天秋的財勢,想要找人相面卜卦絕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你接着說吧……”最終,蘇天秋做了妥協。
“蘇老闆,你的這場夢同生了陰陽,所以我將其解析爲了因果夢,那你知道這具體的因果是什麼嗎?”這場夢的奇詭,是我前所未見的,所以說話也很謹慎。
“如果我知道,還用請你來嗎?”他冷哼一聲。
蘇天秋的這句話,如果是換做沒有被兇險所包圍之前,我一定會笑出聲來的,這老王八還說自己從來不騙人,從我們說起這場夢之後,他就沒有說過一句實話。
他回答我的每個問題,都在滿嘴放炮跑火車!
不過我也沒有拆穿他,既然他想演戲,我就讓他過過當演員的癮,反正伴隨着我解開這場夢,所有的真相也會水落石出:“那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