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場兇殺案,我被鎖定爲犯罪嫌疑人。
此刻那個正坐在傳達審訊室一身慵懶且穿着寬鬆睡衣的人便是我,而坐在我正對面一身黑色警服的女人便是這次負責例行詢問我的警官。
許逸散漫的翹着二郎腿,搖晃着拖鞋,白皙的腳指頭露在外面,微微泛着紅暈。
“根據調查,昨夜十二點過後。街上最後正準備收攤的混沌湯販老闆他最後接待的客人便是你,告訴我。在那之後,你可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或聽到什麼覺得奇怪的聲音!否則,我們只能認定你,有可能就是那個兇手!”
許逸推了推自己的鋼絲眼睛,看了一眼女警官的胸前佩戴的警證,刻着兩個字:蘇靜。
“蘇警官,無憑無據的就認定爲我是兇手,難道是你們警察特有的無賴潛質嗎?”
“哦!還有……本來配合你們警察,是我們公民的職責!可現在詢問時間早已經過去了,那麼請問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蘇靜悶哼一聲,站起身來,猛的一拍桌子。
“你現在可是犯罪嫌疑人!有什麼資格可以離開!”
許逸溫和一笑,慢慢站起來。抱着雙手,漫不經心的看着她。
“蘇警官,你真的是警察嗎?都忘了只要沒有證據證明我是兇手,哪怕是犯罪嫌疑人,詢問查證的時間也不能超過24小時,所以你可不能一直拘留着我!”
“明明你就是那個兇手!現在卻沒有證據證明。那個女孩她才12歲呀!還是個孩子,你怎麼下的去手……”
蘇靜氣急敗壞的走過去拎住他的前領,惡狠狠地瞪着他。
許逸反倒平和的聳了聳肩,嗤鼻一笑。
“蘇警官,想必你也是入職沒多久吧!看看你自己,這麼的不理智,是你做警察該有的作風嗎?”
蘇靜皺着眉,咬着紅脣。鬆開她的雙手,眼裏隱約看得見有點點淚光。
“對不起!是我衝動了!你……走吧!”
許逸壓下門把手,一拉門就對了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
“警官,我該配合的都配合了!怎麼?不打算讓我出去?”
眼前的人雖是一副黑色警服,卻並沒有佩戴該有的證件,甚至一副還肆意的敞開了幾個釦子,看得見鎖骨前的肌膚。
“哪有?我們可是奉公職守的好警察,怎麼會不讓你走!”
許逸白了他一眼,心裏暗想:欺負我沒你高沒你壯啊!你一整個的堵在門口,我怎麼出去啊!白癡……
身後傳來蘇靜警官的聲音,失落帶着一絲堅決。
“許逸!我會找到證據的……”
許逸嘆了口氣,這個女警官還真是胸大無腦!自認爲點醒的夠多了,怎麼還偏偏就認定自己是那個殺人犯了呢?
許逸看着他,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便一手拍向他的胸膛,想要推開他,卻反而被他一手抓住。許逸疑惑的看着他,這個人的神情不動神色,連微表情都沒有!
“嗯?”
許逸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握的更緊。
“跟我來!”
沒有目的的,許逸在錯愕的一瞬間被他拉着跑了出去。
警局門外,停着幾輛警車。眼前的男人鬆開了他的手,許逸揉着自己捏紅的手,不好氣的看着他。
“該叫你許聞清教授還是許逸呢?”
許逸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呼出一口氣。
“警官!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許聞清,我叫許逸呀!”
“手機。”
許逸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果斷的把手機遞給了他。只見他扣擊着手機屏幕,傳來另一個手機的鈴聲。短暫的響了兩聲便沒了後續,他把手機遞迴給許逸。
許逸看着剛剛播出去的電話,電話寫着三個字:楚天然。這傢伙剛纔是拿自己的手機打給他自己了吧!要自己電話幹什麼,許逸還是很疑惑。
“詢問時間是過了,但我們可以私下見面繼續聊的嘛!我叫楚天然,以後請多多指教!”
楚天然伸出手,和善的笑着。許逸並沒有迴應,直接擦肩走過。
“我看沒必要,我還得回去休息呢!”
楚天然收回手,擺了擺肩。
“也是,詢問了一夜是該好好去休息!那麼我們下次……”
楚天然還沒把話說完,許逸轉過身便出言打斷了他。
“下次……如果找到了確切證據,那麼就在警局就好!私下……最好還是不要接觸!”
許逸冷淡的態度,讓楚天然不禁嘆了一口氣。遠處走過一個身着西裝的男子,筆直硬挺!所佩戴的東西都透着華貴,氣質也是極佳!
“哥哥!真沒想到,你還真在警局!收到消息,我還以爲我看錯了……”
許逸揉了揉眉眼,真是諸門不順!一直待在家裏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了,如果不是那一晚……
許逸看了看手中轉動的表,還有幾分鐘便到了十二點。他剛好衝了個涼出來,拿毛巾隨便擦了幾下,便隨手一拋,匆匆出門。
“今天收入還可以,收攤囉!”路燈旁下有個賣着混沌的小推車,老闆挺着大肚子,數着兜裏的錢。
許逸發間的水還未乾,穿着舒爽的睡衣和拖鞋就走到了攤販前。
“老闆,一碗混沌!”
“收攤嘍!”
許逸嘆了口氣,轉手要走,被老闆出聲制止。
“是你小子啊!我說你小子怎麼沒來!每次都是那麼晚,在慢點我就要走嘍!”
許逸溫和一笑,手機掃了掃二維碼。
“支付寶到賬7元。”
“還是老規矩?多放蔥不要辣?”
許逸點了點頭,夜晚的風吹的稍微有點涼。
“好了!給……”
許逸接過混沌,耷拉着拖鞋走着。隨後背後傳來混沌湯販老闆的聲音:“小子!以後別來那麼晚了……”
許逸看着他從背後向前漸漸駛去,然後消失在夜色裏。再看着空蕩蕩的街上,那微弱的路燈還一閃一閃的……
他手裏的混沌在掌心處冒着熱氣,許逸偏頭一望那深邃漆黑的巷子,過了這條巷子前面不遠處就是自己的住處,廉價的出租房。
“滴”一聲清脆細小的聲音從許逸的耳邊竄過。他後退一步再看着巷子,已經沒有聲音了。
許逸從褲包裏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看着地面,有一滴紅色的血跡在往上一照,他差點鬆開拎着混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