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是他的房間嗎?自己怎麼會在睡在這!”
許逸走下牀,走到書桌前。看着旁邊的書架上面都是各類各樣的書,但大部分都是有關破案類小說。
他把視線投到一本有着封皮的書卻沒有標記書名的書,打開之後從書裏滑落了一張照片。
許逸從地上拾起照片一看,看樣子是一張全家福。突然手上的照片被人奪走,他別過頭一看是楚天然。
“你怎麼了,眼圈那麼重!沒睡覺嗎?”
楚天然咬着嘴皮,瞪着他。他眼圈那麼重是因爲誰啊!
“許逸你鎖門幹嘛!”
許逸聳了聳肩,無畏的說了一句。
“昨天你就直接把門踹開了,我不鎖門的話,你豈不是都打算踹門!”
楚天然沒好氣的說:“還不是因爲某人在房間裏哭哭啼啼的,叫開門不開!我纔不得已踹的啊!而且這不是我家嗎?我踹了,咋了!”
“誰哭了,我那是在發泄,還有我開不開你管我。就算是你家又怎麼了,是你然後我住着的,又不是我非要住的。”
“你!許逸,你好樣的!睡一覺就翻臉不認人了?”
許逸一臉不在乎的樣子,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好好!很好,虧我昨天還把你一路抱了上來,要不是電梯壞了,我用的着那麼累嗎?看你身體還出汗,還特地爲你擦了汗!你就這樣對你的恩人嗎?”
許逸一聽,臉上有了些緋紅,耳朵微微發熱。他想都沒想一拳就打在楚天然的臉上,楚天然一臉茫然的捂着臉。
“許逸,你不說什謝謝就算了,還打我,你好意思嗎?”
“……”
許逸沒有說話,他低着頭,嘀咕了一句:“多管閒事!”
昨天自己太困了,就在車裏睡着了,再後來發生什麼他都忘記了,反正都是迷迷糊糊的,哪想發生了這些!
楚天然見他什麼也不說,就要走,一把拉住他。哪想許逸一甩手,刺啦一聲,讓兩人對視而望!
楚天然皺着眉,周圍的氣壓都低了起來,神情很冷,就像變了一個人。許逸看着那掉在地上被撕爛的照片,他心懷愧疚的撿了起來。
許逸還沒遞給他,楚天然就一把奪了過去。
“出去!”
許逸本來還想說聲對不起的,被楚天然臭脾氣的一吼,自己也惱了起來。
“不就是一張照片嘛!至於嗎?”
楚天然擡頭瞪着他,那種表情是許逸從未見過的表情,像是要把自己殺了一樣,他不得已後退了一步。
“出去就出去,以爲我很想呆嗎?”
許逸頭也不會的離開,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出了門。
一個屋子裏,只剩下楚天然一人。
楚天然摩挲着照片,默默地拿膠布粘了起來,但照片上的那道裂痕卻很明顯的諷刺着他。
他順着照片的裂縫由上而下,內心複雜。
許逸剛出來,就撥打了電話。
“喂!許大老爺,你又要幹哈!我可不想在當你的跑腿了!”
“啊?又咋了,聽你口氣不對勁啊!不會是那小子欺負你了吧!”
“別廢話,來不來一句話!”
“來來來!在哪?”
“米星林咖啡廳。”
許逸掛斷電話,他能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蘇澈,雖然也有其他朋友,但和蘇澈相比,他比較好掌控,畢竟他知道他是個gay的祕密,而這個正是蘇澈最在意的。
在這個世界,就算有同志,那也只是生活在黑暗裏,一旦被人發現,迎來的不會是支持,只會是鄙夷!
“靠!許逸,好好一個週末,兩天你都不放過我!你最好有事,沒事找事的話,我不介意把你解剖了!”
蘇澈走進去,看到許逸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便徑直走了過去。
“你不怕我把你的祕密公之於衆!”
“你不要老拿我是gay的事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信,就因爲這個我法醫的工作就做不了了!”
“你是不怕,但江宇呢?他要知道你是gay的話,還會和你合租嗎?再加上你還是個成天只會解剖屍體的法醫,說不一定,更會遠離你。”
“你,很好!”
許逸的話一針見血,說的蘇澈都不敢回話。
江宇是他的朋友,因爲合租兩人相識。一個是健身教練,一個是法醫。對江宇而言,他麼只是合租關係,所以他並沒有詢問有關他自己的職業等等。
但他也明白,自己之前有好幾次和別人相處,除了警局外的人員,普通人一聽他是法醫,離得遠遠的。所以那會好長時間他都沒有找到牀伴,久了他就選擇了隱瞞。
反正也沒有多少在意他是誰,每次都是衣服一脫,講着所謂的情話,過完旖旎的一晚,在起牀已經是陌路人。
他都是這樣過來的,對他自己而言不過都是解決他身體的慾念。所以他從不談感情,那種東西他不奢求也不渴望。
直到新室友江宇的到來,他是一個做事都穩條有序,身材很棒,人也很好。日子相處長了,他才知道原來江宇這人對誰都如此,沒有誰是特別對待。
但不得不說,許逸觀察的很仔細,要不是那一次他自己把江宇帶去參加那個什麼狗屁宴,說不一定他也不會察覺。
這個會分析別人面部表情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剖析別人內心的那種武斷,直戳人心。
“客人,請問需要喝些什麼?”
“來杯焦糖咖啡。”
“好的,客人!”
蘇澈見服務員走了之後,才問許逸。
“說吧!到底什麼事?”
“我和他吵架了!”
蘇澈氣的站起來拍了拍桌子,周圍的人都傳來異樣的目光。蘇澈這才坐下,壓低嗓音,抑制隨時要爆發的憤怒。
“你們吵架,關我屁事!你電話裏直接說不就行了,還非要和我見面,你在玩我?”
天知道,這週末他都沒怎麼和江宇待在一起,不是忙這樣就是忙那樣,偏偏江宇問自己怎麼最近這麼忙,自己還不能告訴他。
蘇澈看許逸低着頭,看似心情也不太好,見他沒回答,只好服軟。
“行吧!你們爲什麼吵架!總有個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