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發現有離開父母的機會,去了離家最遠的大學,半年回一次家。畢業了,也不願意回到生活的小地方,想要在大城市紮根。離開父母理所當然,也再沒有想要在父母身邊的念頭。
只有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想起家鄉的父母,想起一幕幕和父母一起的瞬間,不禁感嘆,不禁思念。這就是每逢佳節倍思親吧。
遇到老鄉,也會格外親切,他們身上有熟悉的鄉音,有相同的記憶,有對着故鄉的拳拳遊子之心。一句半句,不用多說,都心領神會。喫一口家鄉的美食,喫在嘴裏暖在心頭。
後來遠嫁他鄉,慢慢被同化。久不說家鄉話,家鄉的話開始說的生疏了,久不見家鄉的人,還是能一眼認出他們,只是臉上多了些歲月的風霜。不禁感嘆歲月不饒人,往事不堪回首。
回家一次難上加難,一邊顧小家,一邊顧大家,一邊顧工作,只有大的節假日,纔有機會回老家看望父母。每次決定回家時,五味雜陳,每次分別時,更是愁緒萬千。
多少次夢迴老屋,遇到小時候的人,小時候的事,彷彿他們一直都存儲在腦海裏,隨時都能被調用。醒來,開始被回憶淹沒,思緒沒頭沒腦,然後開始惆悵恍惚。
回到家了,父親額頭上添了皺紋,母親鬢角多了些白髮。他們的記憶停留在上一次回家的時候,很多話沒頭沒尾的,一會兒去年,一會兒剛剛。一會功夫,彷彿經年,也彷彿就在昨天。不知怎的,心頭向壓了塊石頭,表達的話總是詞不達意,不着邊際。
喫完飯,母親又開始收拾碗筷,又在廚房捯飭半晌功夫。累的腰都彎了,腿也疼了,還是不亦樂乎。
一個好好的長假,路上兩天,三天忙喫忙喝,喫飯的喫的心裏翻江倒海,做飯的做的馬不停蹄,一個個累的人仰馬翻,說好的休息,都沒有休息好,反而更忙碌了。
要返程了,父親母親一再挽留,可是假期就這麼幾天,還是得回去,不是嗎?
我們走時走的心裏無比留戀,父母站在門口也是依依不捨,一直目送我們走遠,還捨不得關門。彷彿,只要站在門外,我們就還沒有走遠。一轉身就是完全的別離,不知什麼時候再回來。
最開心是到老家門口的時候,看到迎接的父母,最難受的是父母站在門口朝我們揮手告別。
也不知道多少個這樣的開心和難過,也總是不免俗套的心緒油然而生,不能自已。
一路返程很是煎熬,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籠罩着,心情複雜得剪不斷理還亂,怎麼也扯不清是喜是悲,這就是離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