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敬了莊景北之後,寧安又和莊景北聊了一下婚禮那天還有什麼別的有身份的人過去,而她沒注意的。
她似乎一點也不介意提起自己和鬱封城那段無疾而終的婚姻,態度很坦然,不藏着掖着,表情也很自在。
這樣子,讓整個酒桌上的氣氛更融洽了一些。
盛堇年一直沒插話,在旁邊聽着,偶爾在寧安說話停頓下來,似乎在思考的時候,轉頭看她一下。
那一杯酒下去,寧安面色有點粉,看着比平時生動了很多。
盛堇年從前其實沒怎麼注意過寧安,她職位調派上來,他只是簽了個字,考覈這一塊,下面呈報上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過去了。
他這個人,不是很注重書面上的介紹,他只看重日常工作中的能力。
不過事實證明,那些書面推薦的話,也沒瞎說,寧安的能力確實是可以。
而且她這個人很踏實。
真正開始注意,應該是上次她陪着自己出來應酬。
工作上那麼面面俱到的一個人,居然在酒局上從頭到尾的不在狀態。
她連場面上的一些官方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真的是個小白的模樣。
那天應酬,後來鬱封城過來了。
他本來就觀察力不錯,那天鬱封城眼角沒事就往寧安身上飄,他自然是注意到了。
不過當初也沒那麼大的腦洞,以爲兩個人有什麼,只以爲寧安這張臉,吸引了鬱封城。
盛堇年把思緒收了回來,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那些東西,思之無意,還略微的讓他有些不舒服。
莊景北對寧安似乎印象不錯,後來和盛堇年聊天的時候,開着玩笑說,“盛總,你這個助理不錯,我要是想挖走的話,盛總願不願意割愛?”
寧安在一旁一愣,盛堇年卻是笑了,“莊總這話說的,寧安是我們的員工,要是真的決心要跳槽,原木又準備接收的話,我們怎麼可能攔着,現在是法治社會了,是不是?”
莊景北哈哈的大笑起來,他比盛堇年大了將近十歲,身上帶了一股盛堇年沒有的穩重感。
他轉頭看着寧安。
而寧安也跟着笑了,“莊總可別爲難我,我這點資歷,在盛世能坐穩,還是因爲盛總罩着,在你們那邊,我肯定遭不住,我自己什麼能力,自己清楚的很,我很虛的。”
莊景北知道寧安的意思,哈哈兩下,就把這話題給終止了,“看看把你嚇得,開玩笑開玩笑的,來,喝酒。”
是不是開玩笑寧安也不清楚,但是估計現在業界的人,對她和鬱氏還有盛世,都有些誤會。
那些人應該都以爲,盛世之所以能和鬱氏合作,都是因爲自己的關係。
她這個鬱封城的前妻,在中間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莊景北剛纔那番話,應該只是個前期的試探。
其實盛世和鬱氏的合作,寧安覺得真的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
鬱封城是個商人,最懂的就是權衡利弊。
他向來理性,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小小的她,就和盛世合作這麼大的一個項目。
等着熱菜全都上來了,這酒也就喝開了。
原木想和盛世這邊合作,意圖很明顯,但其實,寧安知道盛堇年也有和原木合作的打算。
她之前就幫着盛堇年整理了一下歷年來和盛世所有合作過的建材商資料。
那些公司,也不能說不好,但是和原木這種老牌公司比較的話,確實是遜了一籌。
寧安陪着喝了幾杯,然後抱歉的起身,從包間出去。
她並不會喝酒,喝酒最多的那一次,還是結婚的時候,有些避不了才喝。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真的怕自己喝多了出醜。
所以趁着思維還清明,她趕緊出來。
快步的去了衛生間那邊,寧安看了看裏面,現在沒有人。
她去了洗手池那裏,先洗了手,隨後手指探進嘴裏,輕輕按壓,哇的一口,剛纔喝下去的全都吐了。
不過這一招看着簡單,還真的是遭罪。
她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寧安包裏面帶着化妝品,等着吐得差不多了,洗了一把臉,然後重新畫了妝。
對着鏡子看了看,嗯,妝容比剛纔看着還舒服。
寧安這才滿意了。
胃裏舒服了很多,寧安靠在洗手池邊上,吐了一口氣。
真的不明白,這酒有什麼的好喝的,喝下去不只是頭重腳輕加上不容易控制自己的言行,就往小了說,單是這胃裏,也是撐得厲害。
寧安在這邊靠了一會,就要出去。
包間那邊,即便是盛堇年不介意,可出來太長時間,終歸還是不好看的。
寧安收拾了一下包,拎着就往外邊走。
本來門口是沒人的,寧安出去也沒注意,剛一轉身,沒想到直接就撞上了一個人。
因爲沒注意,寧安被撞的退了兩步,抱歉的話也直接說出來,“不好意思。”
“不用。”對面的人淡淡的開口。
寧安一頓,擡頭看了過去。
對方是李登科。
這男人,她見過兩次。
但是對方應該是沒見過她的。
寧安點點頭,側身從李登科身邊過去。
李登科也沒留意寧安,直接去了衛生間裏面。
寧安看見李登科,腦子裏瞬間想到的就是那天他和餘瀟的一些畫面。
和孔備現在在她腦子裏的形象差不多,只要看見這兩個人,馬上就能想到餘瀟。
不過最近孔備和餘瀟似乎有些冷戰,這兩個人最近都沒看見出現在同一個畫面裏了。
那天餘瀟和孔備在盛世外邊的情景,寧安還記得,似乎孔備這隻舔狗要翻身當主人了。
寧安回到包間,裏面氣氛有點燃,不知道誰說了笑話還是什麼,大家都笑的很開心。
連盛堇年都罕見的,笑的很放得開。
寧安悄聲的回了自己的座位,正好盛堇年轉頭看過來,他聲音略帶一些沙啞,“怎麼了,去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不舒服。”
寧安搖頭,“沒有,就是透個氣。”
盛堇年盯着寧安看了一會,她臉色看起來倒是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於是他放心下來,“一會不用喝了,今天表現很好了。”
寧安嗯了一下,也確實是不想逞能了。
酒局到這個份上,話題也就越說越開了。
飯桌上不知道是誰提到了鬱氏,說那天競拍的事情。
競拍那天盛堇年是到場了的,算是這些人當中,唯一一個有權發言的。
所以,自然是有很多人問他,那天競拍的具體細節。
寧安知道參加競拍的那些公司名字,都是挺有實力的,不可能讓鬱封城那麼輕易的把地皮拍走。
於是她也看着盛堇年。
盛堇年笑了笑,“也沒發生什麼,就是正常的競拍流程,鬱氏那邊確實實力雄厚,成功競拍下來,我覺得,也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