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活動了一下胳膊,這個時候才感覺到疼。
但是也不是特別疼,只有一些麻麻的疼痛感。
寧安放了水,先洗了一把臉。
剛纔摔倒的時候,額頭上有一些擦傷。
她用毛巾輕輕的擦了一遍,把傷口上的土和沙粒擦掉。
傷口在額頭上,而且創面也不大,如果把頭髮放下來,應該不容易看出來。
寧安鬆了一口氣。
她對着鏡子又看了看胳膊上的傷口。
這個就看着有些嚇人了。
不知道這股麻勁過去了,會不會特別疼。
她趁着還沒疼的時候,趕緊用清水沖洗了一下。
等着沙土都洗掉了,再看傷口,比剛纔看着還可怖,裏面的肉白花花的露出來。
寧安洗過之後,還不等想好怎麼包紮,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她愣了一下,趕緊出去拿了衣服披在身上,把傷口蓋住。
不過等着開了門,才發現外邊並不是董芬,而是家庭醫生。
家庭醫生拎着個醫藥箱,開門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寧安,“保鏢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受傷了,讓我過來看看。”
寧安點頭,讓醫生進來,“那你來的還挺快。”
醫生過去把醫藥箱打開,“我住在離這邊不遠的地方,鬱先生給安排的住處,主要是方便老夫人的檢查。”
寧安點頭,把披着的衣服扯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剛纔清洗的不得當,現在胳膊開始痛了起來。
也不只是傷口疼,是整個胳膊都疼。
醫生拉着寧安的胳膊看了看,然後捏了一些地方,“這樣痛麼?”
寧安無奈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剛纔哪裏都不疼,現在感覺哪裏都疼。”
醫生嗯了一下,“也算正常,這傷口有點大,不過目測看着裏面是沒什麼問題,如果不放心,還是去拍個片纔行。”
寧安有些嫌麻煩,“不用拍片,就這樣吧,如果不行再說。”
醫生還是拉着寧安的胳膊細心的檢查了一下,“看起來是沒事的,就是皮外傷。”
他嘆了口氣,“不過這皮外傷看着也不輕,最近生活和工作肯定會被影響的。”
寧安也有些無奈,她從遇見鬱封城之後,真的是不消停的很。
醫生給寧安傷口消毒,然後包紮起來。
爲了不那麼明顯,包紮的並不厚重。
等着包好了,寧安活動了一下,“謝謝了。”
醫生笑了,“跟我可別客氣,我是聽鬱先生的吩咐的。”
他收起來醫藥箱,“先生那邊還在忙,一直沒接電話,估計要晚一些才能回來。”
寧安並不在意這麼多,只是嗯了一下,“沒關係。”
寧安和醫生一起從樓上下去的。
董芬已經在樓下了,看見寧安和醫生一起,有些意外,“安安,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寧安搖頭,“沒有,就是最近低血糖厲害,問問醫生怎麼補。”
董芬不知道信沒信,盯着醫生看了半天,沒說話。
寧安把醫生送出大門才轉身回了客廳。
她頭髮放了下來,把額頭上的傷擋住。
董芬盯着她看了一會,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醫生過來幹什麼,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你哪裏不舒服?”
寧安笑了笑,“不是,我要是不舒服,我怎麼可能忍着,我肯定要好好檢查的啊,我這麼愛我自己,哪可能就讓家庭醫生過來看看就算了。”
她笑的坦蕩蕩,“我真的沒事,您放心好了。”
寧安點頭,很是認真,“您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我自己。”
寧安因爲額頭上有傷,不敢在樓下逗留太長時間,怕被董芬發現。
她找了個藉口上樓去,說是晚飯晚一些再喫,下午在公司那邊吃了下午茶,現在並不餓。
董芬沒懷疑那麼多,任由着她去了。
寧安回到屋子裏,把外套脫了,手機剛纔扔在了那邊沒拿回來,現在也沒辦法和外界聯繫,不知道那邊如何了。
那偏遠的地方,槍聲就算是響亮,也沒什麼人能發現。
她其實是不擔心的。
只是不知道這幕後的人是誰,弄得她這心裏就像是長了草一樣。
這種自己在明,對方在暗的感覺真的是糟糕的很。
寧安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現在真的是無事可做了。
剛纔醫生給上了一點止痛藥,現在胳膊並不疼,依舊是麻麻的。
她另一隻手枕在頭下,腦子裏有點亂。
剛纔那個車手嘴巴很嚴實,一直不說幕後的人是誰,弄得她現在只能去猜。
可是猜也猜不明白。
沒有證據,誰都可疑。
寧安想的頭都疼了,也想不出來誰會這麼恨自己。
現在法治社會,只要違法犯罪,肯定會被查到的。
那人冒着這麼大的風險想要除了自己,應該是對自己恨之入骨纔對。
難不成是程俏?
可是程俏那個大小姐,一般也就會嘴皮子上耍耍狠,要是真的下手,她未必有那個膽子。
而且依着寧安對程俏淺顯的瞭解,那個大小姐高傲的很,未必會稀罕用這樣的手段。
她可能更想用自身的魅力去征服鬱封城。
而且之前程俏發信息過來,似乎對程家和鬱家聯姻的事情充滿了信心。
如果是這樣,她就更沒有那個必要這麼做了。
所以不是程俏,難不成餘瀟?
餘瀟似乎也不太應該。
她都捨身勾搭了孔備,打算在公司裏面給自己潑髒水了,不太可能還在這時候來這麼一招。
不是這兩個人,別人她也想不出來誰了。
齊蘭被關了起來,手根本伸不出來。
鬱封年那個人,也有一些小驕傲,再說自己和他之間,也沒到這種地步。
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所以排查了一個遍,又覺得誰都沒有嫌疑了。
寧安煩躁的哼哼了兩下,乾脆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不想了不想了。
那個車手,應該是被鬱封城的人帶走了。
人在鬱封城那邊,這揪出幕後黑手的任務應該就是他的了。
寧安閉目了一會,忽忽悠悠的剛有了一點睡意,就聽見房門砰的一下被打開了。
她被嚇了一跳,一個翻身就坐起來。
屋子裏沒開燈,稍微有些暗,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門口的是誰,那人已經撲了過來。
鬱封城抱着寧安,“怎麼回事,你傷的厲不厲害。”
寧安嘶嘶的吸涼氣,“你放開我,壓着我傷口了。”
鬱封城趕緊鬆開寧安,“我看看,傷到哪裏了。”
寧安的那隻胳膊不太敢活動,直直的放着,“包起來了,看不了。”
她盯着鬱封城,“那個人在你手裏吧。”
鬱封城也沒隱瞞什麼,“嗯,被我關起來了,我的人正在拷問。”
寧安點點頭,不過又說,“那人的嘴巴挺嚴實的,我一句話都沒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