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來看了看,有些不耐煩的給掐斷了。
上車的時候朝着窗戶那邊又看了一眼,屋子裏已經關了燈,一片漆黑。
鬱封城趕緊把眼神收回來,不敢再看第二眼。
那兩個人,已經睡下了。
真的是讓人難過的一件事。
鬱封城啓動車子,而後一腳油門踩到底,朝着鬱家老宅飈過去。
雖然一直在剋制,可還是有些不受控制的腦補很多畫面出來,那屋子裏的兩個人,此時是不是極盡熱情……
他眸色暗黑,握着方向盤的手也用盡了力氣。
老宅門口已經有人在等着,遠遠地看過去,只看見一個誇張的大肚子。
鬱封城原本就很煩躁,現在更是不高興。
他把車子對着那個人影快速的開過去,車燈也瞬間換成了大燈。
過亮的燈光照的那邊的人影都虛無的彷彿要化掉了。
最後靠近時,他又猛地踩了剎車。
剎車聲十分的刺耳,中間伴着程俏快要被淹沒的尖叫聲。
託了車子性能不錯,剎車系統也很好的福,滑行沒多遠車子就停了下來。
鬱封城等着車子停穩,慢悠悠的解開安全帶。
只不過他沒下車,而是順手拿了煙盒出來。
他所有的動作都放慢,挑了一支菸出來點燃,放在嘴角輕輕的吸了一口。
程俏就在車頭前面。
她嚇得臉色慘白,兩隻手託着肚子。
有那麼一瞬間,她其實是相信,鬱封城是想弄死她的。
車子大燈照的她睜不開眼,以至於看不清楚車子裏面的那個人此時是個什麼表情。
是冷笑?或者是嘲諷?
她覺得全身都在抖,嚇得,也有氣的。
兩個人誰都沒動。
一直到鬱封城一支菸抽完了,他給車子熄了火,然後開門下車。
這麼冷的天,程俏臉上居然還帶着汗。
鬱封城不輕不重的看了她一下,“在等我?”
程俏上下牙咬的緊緊地,“鬱封城,你是想弄死你兒子麼?”
“我兒子?”鬱封城嗤笑出來。
他也不管程俏的反應,轉身朝着院子裏面走,“程俏啊,看來你是真的傻。”
他都暗示的那麼明顯了,她依舊死認自己的想法。
程俏過了一會才挪動了腳步,她快步追了過去,“鬱封城,我爸今天在老宅這邊等了你一下午,你爲什麼沒回來。”
鬱封城哦了一下,輕描淡寫,“不想回來。”
程俏一噎。
面對這樣的鬱封城,她是真的沒有辦法。
從前的鬱封城,對她還有一些耐心,可是現在,他甚至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多餘。
程俏不明白,自己一腔熱情,怎麼就被他嫌棄到這樣的地步。
鬱封城走到主樓那邊,一眼就看見客廳沙發上的人。
時間不早了,可老爺子還沒睡。
他坐在沙發上,拄着柺杖,氣哄哄的樣子。
鬱封城進去,散漫的打了招呼,然後挑了個位置坐下來,“爺爺找我有事?”
老爺子拉着臉,“你這一天都去哪裏了?爲什麼下午不回來?”
鬱封城向後靠在沙發上,“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散散心。”
寧安之前說她這半年就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
這話有多假,他現在算是明白了。
鬱封城點頭,“剛纔程俏說了,等了一個下午。”
這吊兒郎當的樣子,真的是氣的老爺子牙癢癢,他語氣加重,“鬱封城。”
鬱封城還能笑出來,“爺爺生這麼大的氣幹什麼,別弄得好像這個事情我回來了才能決定一樣,你們不是習慣性的幫我做決定麼,有我沒我,其實都一樣。”
程俏站在門口,臉色依舊慘白。
她肚子不是很舒服,絲絲拉拉的疼。
估計是剛纔嚇到了。
老爺子擡眼看了看程俏,有些無奈的樣子,“俏俏,你上去睡覺吧,這麼晚了,這個混蛋爺爺幫你收拾。”
程俏沒動,只咬着嘴脣,眼眶都是紅的。
程家老先生今天真的是氣的夠嗆。
雖然之前也因爲鬱封城的事情和她生過氣。
可完全不像今天這樣。
他看着她的表情都是冷的。
他說,“我程家的臉,被你丟的乾乾淨淨。”
以往這句話,老先生說的咬牙切齒。
可是今天,他這話說的很無奈。
程俏知道,她是徹底讓程家老先生失望了。
程俏朝着鬱封城走過去,“你今天去哪裏了?”
鬱封城眼角瞄了一下程俏,一臉的好笑。
就在程俏以爲鬱封城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了,“安安回來了。”
程俏臉色一變,“誰?”
老爺子也是一愣,“寧安?”
鬱封城吐了一口氣出來,“這世界上,還能有幾個讓我在意的安安。”
程俏身子有些晃悠,“所以,你今天是去找她了?”
老爺子直接站了起來,“混蛋,鬱封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和寧安已經離婚了,你們兩個這樣,對得住俏俏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麼?”
鬱封城靠在沙發背上,頭枕着沙發背,盯着客廳的吊燈看,聲音低沉,“你們擔心什麼,人家寧安根本不搭理我,看都懶得看我一眼。”
說完後過了兩秒,他又喃喃的重複了一句,“看都懶得看我一眼啊。”
程俏還是不放心,“所以你還是去找她了?”
不等鬱封城說話,她又說,“她都走了,怎麼又回來了,她回來幹什麼,她這樣……”
鬱封城呵呵的笑起來,“她這樣怎麼了,讓你不放心?然後呢?還想找人對付她?這次要找什麼人呢,再找一個強姦犯?”
程俏一僵,說話就有些結巴,“你、你說什麼?”
鬱封城哼笑一下,“別以爲你做的事情我不清楚,那男人現在還在我手裏,生不如死的,你以爲我查不到你?”
老爺子皺眉,看了看鬱封城,又看了看程俏,“你們在說什麼?”
“說什麼?”鬱封城坐直了身體,看着老爺子,“你讓程家小姐好好跟你解釋解釋。”
他滿臉的嘲諷,“你那麼喜歡的程家小姐,私下裏都幹了什麼齷齪事情,你讓她自己說。”
程俏有些哆嗦,“我,我不懂不說的什麼,我聽不明白。”
鬱封城嗯了下,“程俏,看來你還是不太瞭解我,我這個人,最喜歡和嘴硬的人叫板,你這麼死抗下去,我會忍不住把那人男人帶到這裏的哦。”
他聲音很輕柔,卻讓程俏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