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封城已經開了辦公室的門,馬上就要出去了。
鬱封年嗓門大了一些,“你把她傷了,傷的很徹底,我告訴你鬱封城,她不會原諒你,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最後一句話是喊出來的。
可聽起來,倒像是賭氣說的一句給對方添堵的話。
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鬱封城停都沒停,直接就走了。
鬱封年在辦公室站了一會,突然一腳把剛纔鬱封城坐着的椅子踹出去。
他叉着腰,氣的整張臉都變得猙獰了。
而引起兩個人爭執的寧安,早就洗漱後躺下來睡着了。
並且睡眠質量還不錯,一覺到天亮,沒做夢也沒中途醒過來。
她神清氣爽的去了公司。
盛堇年已經在了。
週一例行的早會馬上就要到了。
寧安趕緊回了辦公室整理資料,結果才坐下來,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般這個時候並不會有什麼人給她打電話。
寧安看了看,顯示的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第一遍沒接,等着那邊第二遍打過來她才接起來。
她抿嘴沒說話,結果那邊並沒有裝神弄鬼,直接開口了,“寧安。”
寧安一頓,居然是程俏。
她並不好奇程俏是怎麼得到自己電話號碼的。
她現在重新回到了盛世,電話都是掛出去的。
程俏想知道,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她只是奇怪,她和程俏,還有什麼要談的事情麼。
寧安嗯一下,“有事?”
程俏那邊笑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很長時間沒和你聯繫了,你走我也沒送你,你回來我也沒接你,我這邊發生一大堆的事情後,好不容易現在空閒下來,就想到你了,怎麼樣,有時間麼,中午見一面。”
她語氣平淡,但是並不熱絡。
寧安哦了一下,“不確定有沒有時間,這個只有到中午了才知道。”
程俏不急不惱的,“那行吧,那我中午再打電話給你。”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寧安把電話拿下來,坐在椅子上尋思了好半天。
程俏按理說,也還在月子裏面,這麼着急過來見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着急的事情。
可是她那邊着急的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還是爲了鬱封城?
若是爲了鬱封城,也應該是去找鬱封城纔對。
思來想去也不得要領,最後寧安拿着資料趕緊去了會議室。
週一向來都是最忙的一天,寧安朝着會議室去的一路,就已經把程俏的事情給放下了。
跟着全公司的高層一起開了一個冗長的會議,出來的時候又要面對一堆的文件。
寧安一直到中午,也沒想起來程俏的事情。
別人都下班出去喫飯了,寧安還在辦公室整合數據。
城南那邊的工程建造起來,比她想象中的規模要大很多,這事情就比想象中的多。
鬱封城還點名讓她負責兩個公司的對接。
之前她還覺得鬱封城可能是對她存了一些別的想法。
想在這個項目上擡一擡她的地位。
結果現在看來,純粹是在報復她。
每天的工作一大堆。
要不是盛堇年之前給的那個小助理還在,她一個人,肯定喫不下來了。
在辦公室又忙了一會,手機就響了。
寧安看見來電顯示,纔想起來程俏的事情。
她剛接起來,程俏就在那邊笑了,“這是爲了躲我,連飯都不吃了。”
寧安一頓,也笑了,“那程小姐可想多了,純粹是工作太忙。”
寧安站起來,收拾東西,“等我幾分鐘吧,我收拾一下。”
她慢條斯理的收拾一下東西,又去茶水間接了一杯水。
一上午沒喝一口水,閒下來才覺得嘴巴乾的厲害。
等着都弄好了,寧安這才下樓去。
程俏就在樓下的車子裏面。
看見她出來,司機半開車窗,叫了寧安一聲。
寧安盯着看了半天才過去。
程俏就坐在車子後面,車子裏面暖氣開得很足,她還是裹得嚴嚴實實的。
寧安站在車門口,“不找個地方坐坐?”
程俏帶着帽子,帶着圍巾,還帶着墨鏡。
一下子根本都不好認這個人。
她說,“你選個地方吧,你先過去,我一會進去。”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選包間。”
寧安轉身看了看,直接指着盛世對面,一家西餐廳,“那邊。”
程俏說了句好。
寧安直接轉頭就去了。
程俏的車子在前面轉頭過來。
等着程俏到西餐廳的時候,服務員已經等着她了,帶着她去了包間。
寧安正在點菜,不過只點了她自己的那一份。
看見程俏進來,她把菜單放在桌子上,“不確定你待多長時間,沒幫你點餐,需要的話,你自己點。”
程俏過去,沒看菜單,“不用點菜,我坐一會就走。”
寧安點頭,“程小姐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程俏盯着寧安,只摘了墨鏡。
她是素顏,臉色有些蒼白,一雙眼睛凹陷的厲害。
可以見得,這段時間,她過的並不好。
她說,“我原本是有一些話想要對你說的,但是我現在看見你,又覺得那些話沒必要了。”
寧安也不好奇,“是麼,那就不用說了吧。”
程俏笑了笑,“寧小姐這麼看着,氣色倒是不錯,我們有半年多沒見了吧。”
寧安向後靠在椅背上,“有吧,我離開正好半年。”
提起這個,寧安就想到了另一個事情,“話說當初程小姐說幫我離開,當天派人來接應我,先問一下程小姐,那人你現在還有聯繫麼?”
程俏挑眉,“沒有了,怎麼了,有事情?”
寧安笑了笑,“是有事情,這個事情我想了半年也沒想通,程小姐想對我下手,乾脆一點不行麼,弄這麼多節目出來,不累?”
程俏表情慢慢的斂了,眉頭也皺在一起,“什麼意思?”
寧安呵呵的笑起來,“什麼意思?程小姐現在是在和我裝傻?”
寧安一臉的諷刺,“當時我是真的太相信你了,你派來的那個人把我拉到一個小樹林旁邊,差點就把我葬在那裏了,要不是我命大,現在也沒辦法坐在這裏,程小姐,敢做就敢認,我也沒說現在要揪着不放,你大可放心。”
寧安知道那個事情不是程俏做的,但是這個事情,完全可以推到程俏的頭上。
先發制人,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程俏一愣,“那個人,對你下手了?”
寧安冷哼,“程小姐做出這麼驚訝的表情,我又快相信你了,你難道想說,那個人不是你安排的?”
程俏胸膛起伏。
那個人是她安排的,但是人只是臨時僱用的。
黑市上這樣的人很多。
但是她給的任務,也就是把人送走,沒想弄出大事情。
那時候如果寧安走了,她和鬱封城之間,就還有機會。
要是寧安死了,鬱封城不說會不會懷疑她,就說他的心裏,可能永遠都放不下寧安了。
這點道理,她還是想得清楚的。
她根本不會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