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堇年今天確實是高興,在醫院這邊待了很長時間。

    等着寧安喫完飯了,他又和寧安聊了聊公司那邊的事情。

    盛朝臣最近沒時間去盛世,但是卓特助今天又來了。

    只是很不巧,盛堇年還是沒看見卓特助。

    他今天一下午都在老宅,小林特助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到。

    卓特助過來了兩次,盛堇年覺得,他應該確實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寧安想了想,“再等等,估計還會來,都來了兩次了,第三次想來也不遠了。”

    盛堇年點頭。

    和寧安聊完,他又和鬱封城說了一下城南那邊的事情。

    今天做了一個初步的排查,但是工地上的人太多了,排查沒做完。

    就目前來說,確實是沒什麼收穫。

    鬱封城點頭,“我知道了,我這邊也讓人去查了,不管如何,先要查,查不到的話再說。”

    盛堇年也是這樣的想法,他現在還心有餘悸。

    想到那天寧安無聲無息在自己懷裏的模樣,他就怕的很。

    寧安睡了一天,現在是怎麼也睡不着了。

    她眨着眼睛,靠在牀上,盯着一處放空。

    明顯是陷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鬱封城和盛堇年什麼時候聊完的,她都不知道。

    最後是盛堇年要走了,寧安才一下子緩過神來。

    她不能下牀送他,只叮囑他路上小心。

    盛堇年點點頭,“你好好養着,公司那邊不用管。”

    鬱封城出去送了一下盛堇年,回來後坐了一會就說要出去處理一些事情。

    但是會盡快回來。

    他一白天幾乎都在這邊,想來是很多事情都暫時擱置了。

    寧安也不需要他守着,只說讓他忙自己的去。

    鬱封城又叮囑了看護兩句,這才離開。

    從醫院出來,他直接開車去了郊區倉庫。

    那邊有人已經在等着了。

    那人穿的很體面,拎着個公文包,帶着無框的眼鏡。

    鬱封城下車後他走過來,“鬱先生。”

    鬱封城嗯一聲,“都準備好了麼?”

    男人點點頭,“準備好了。”

    鬱封城這才帶着他進了倉庫裏面。

    之前抓住的那個人這幾天被折磨的不像樣子,原本就瘦,現在更瘦了。

    整個人都已經脫了相,就像是一幅骨架支撐着。

    他被綁在椅子上,頭垂着,呼吸微弱。

    不過應該是聽見了聲音,他還艱難的擡起頭來看。

    他眼眶凹陷的厲害,兩頰都沒有肉了,只剩下一層皮。

    仔細看的話,就好似一個骷髏頭多了一副眼珠子。

    那跟着鬱封城進來的男人並沒有怕。

    他直接過去,站在那人面前,還仔細的看了看,“這種精神狀態最好下手了。”

    鬱封城轉頭看着他,“有把握麼?”

    那男人一臉的自信,“放心吧,不過這開場,是不能被人看的,鬱先生,抱歉了。”

    鬱封城也懂,點點頭就出去了。

    手下把門關上,過去拉着一張椅子過來,讓鬱封城坐着等。

    等的時間有點長了。

    鬱封城把手機拿過來,給寧安發了信息,問她睡沒睡。

    其實也沒指望寧安能回覆他。

    他之前給寧安發的那些信息,她幾乎都沒有回覆過。

    他不過是無聊,隨便發一個問問。

    結果沒想到,寧安還真的就給他回覆了。

    她說她還沒睡,在看劇。

    寧安回覆的字數有點多,讓鬱封城突然就受寵若驚了。

    他趕緊就趁機把電話打了過去。

    那邊也接起來了,寧安的聲音聽起來很平淡,“不是在忙,怎麼有時間打電話過來。”

    鬱封城呵呵的笑了,“有點想你。”

    他被解鎖了,這種情話張嘴就來,一點也不羞澀。

    寧安哦了一下,也就是表示知道了。

    她問鬱封城在幹什麼,剛纔有盛堇年在,鬱封城不太好說。

    現在就直接說了,“之前抓住的那個人,我想了個辦法,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話來。”

    寧安嗯一聲,沒問他具體想了什麼辦法,只說,“你自己小心點。”

    鬱封城直接就笑了,語氣聽起來挺高興的,“好,我知道了。”

    這話才說完,那邊的門就打開。

    那個男人走出來,對着鬱封城點頭,“鬱先生,可以了。”

    鬱封城趕緊對着寧安說,“我這邊有事情了,先去忙了,你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他就起身,去了裏面的房間。

    那個男人坐在那邊,規規矩矩的樣子。

    他目視前方,就好像小學生上課的姿勢。

    就連表情都變得很是認真聽話。

    鬱封城看了看,“現在可以問麼?”

    那個男人站在鬱封城身後,“可以了,不過這個人感覺是被訓練過,我剛纔催眠失敗了兩次,他意志很堅定。”

    鬱封城皺眉,“現在確定是被完全催眠了麼?”

    那人趕緊點頭,“確定,他狀態是沒問題的,你可以先問問看。”

    鬱封城想了想,朝着那個男人走近,“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人微微的皺起眉頭,沒回答鬱封城的話。

    那個催眠師見狀,趕緊過去,重複了一遍鬱封城的話,“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人這次纔有反應,表情又變得嚴肅認真起來,“莊奇,我叫莊奇。”

    鬱封城想了想,在手機上打了一些話遞給催眠師,讓催眠師幫忙問。

    催眠師拿過去,一條一條的念出來,“你認識寧安麼?”

    “你爲什麼要對寧安下手?”

    “是誰給你的任務?”

    這男人一條一條的回答,他似乎只會催眠師的聲音有反應。

    他說他認識寧安,卻也不是特別認識,他見過寧安的照片,只知道自己要對付的人就是她。

    然後誰給的任務,他也有些說不清楚。

    他說聯繫他的,就是一個電話號碼,然後給的報酬是現金。

    果然,這個線索到這裏就差不多算是斷了。

    鬱封城想了想,又讓催眠師問了幾個問題。

    原來這人,在寧安回到這邊沒幾天的的時候,就接到任務了。

    也就是說,寧安一回來,幕後的那個人就知道了。

    鬱封城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於是又讓催眠師問了他認不認識孔備。

    果然,這人是認識孔備的。

    他說孔備只認錢,他給錢,孔備就幫他做事。

    鬱封城朝着他走近一步,“你認識餘瀟麼?”

    催眠師趕緊重複了一遍。

    結果這男人歪着頭,猶猶豫豫的,“不認識。”

    鬱封城換了個說話,“和孔備在一起的那個女的,是不是你殺的。”

    催眠師一字一字的重複一遍。

    這一次那男人的反應就明瞭了,他點頭,“是我,她居然跟蹤了孔備,也看見了我,她還去找寧安打了小報告,這樣的人,我肯定是不能留着了。”

    他說到這裏,就嘻嘻的笑起來,整張臉都有點陰森,“我當時挑了她的手腳筋,在她身上劃了好多刀,我還把她的嘴巴堵住了,她連叫都叫不出來。”

    他想了想又搖搖頭,“就是那張臉我沒劃花,要是弄花了,我怕警方對不上她的身份,這一點,算是給她留了情面了。”

    接着他又哈哈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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