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也是怕寧安難受。
兩個人隨意的又聊了一會,就聽見走廊那邊有吵鬧聲傳過來。
看護皺眉,“我去看看什麼情況,這大晚上幹什麼吵吵鬧鬧的。”
這一層是VIP病房,房間並不多,平時都很安靜。
寧安本來說沒關係的,但是看護應該是得了鬱封城的叮囑,說什麼都要出去看看。
走廊那邊有哭聲,還有罵聲,還有吵架的聲音。
聽起來確實是擾人的很。
看護出去,也沒走遠,就站在門口走廊這邊看。
寧安看不見外邊的情況,但是能看見看護一臉的驚訝。
看護沒上去理論,只看了一會就轉身回來了。
她眼睛瞪着把門關上,然後湊到寧安身邊來,“你猜我看見誰了?”
寧安哪裏能猜到這些,笑着問,“誰?”
看護說,“隔壁有患者住進來,我看見盛先生跟在旁邊。”
寧安一愣,“盛堇年?”
看護點頭,“對。”
盛堇年過來看過寧安,看護是認識他的。
看護說,“好多人啊,外邊吵吵嚷嚷的,盛先生跟在病牀旁邊,我看那病牀上躺着的,是個女孩子,沒看清模樣,周圍的人太多了。”
寧安也搞不懂,難不成是盛家那邊有人生病了?
外邊的吵鬧聲一直就沒停下過。
寧安和看護這回不聊天了,兩個人都有些八卦,把病房的門打開,偷偷的聽着。
過了能有十分鐘左右,盛堇年就過來了。
他直接進了病房,長嘆一口氣,“你還沒睡啊,是不是被吵醒了。”
寧安眨眨眼,“不是,我白天睡多了,那個,你怎麼在這邊?家裏人生病了?”
盛堇年把門關上,過來坐在沙發上,“不是,是唐倩。”
“唐倩?”寧安意外的很,“生病了?”
盛堇年冷笑一下,“不是,被她爸打的。”
寧安眼睛瞪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她過了好半晌才說,“嚴重麼?”
盛堇年砸吧一下嘴,“不輕,好多處骨折。”
他用下巴朝着隔壁病房努一下,“那對父子也在那邊。”
寧安不知道怎麼說的好。
唐明德肯定是被氣壞了,要不然不可能下這麼重的手。
看護看了看盛堇年,“那盛先生怎麼跟着過來了。”
盛堇年有些無奈的樣子,“我也不想過來,誰知道他們唐家是幹什麼,這種事情還要打電話讓我過來看一看。”
寧安沉默了一下又說,“唐倩現在狀態怎麼樣。”
“她?”盛堇年的語氣很冷漠,“不知悔改的樣子,被揍了也不消停。”
送來醫院的一路連哭帶嚎的,還說自己沒錯。
把身邊的人數落一個遍,只有她自己一點錯誤都沒有。
以至於,唐明德其實已經有些後悔對她動手了。
但是被她這一路的數落抱怨弄得,現在一點悔意都沒有。
甚至在她被確診多出骨折的時候,還說自己下手輕了。
說是應該直接打死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看護不知道唐倩具體做了什麼,聽見盛堇年說的這些話,驚訝的直吧唧嘴,“這這這,這是做了什麼,能說這麼嚴重的話,再怎麼也是親父女啊。”
這個中曲直,寧安不好說,盛堇年也不好說。
但是想來唐明德一定是氣的不行。
加上今天在盛家那邊弄了個沒臉,這心裏的氣一下子也收不住。
還好死不死的遇到唐倩這不服輸的嘴。
外邊有醫生在和家屬說話,叮囑一定需要注意的事項。
同時旁邊還有哭聲和抱怨聲。
寧安挑眉,看着盛堇年,“你不用過去看看麼。”
盛堇年搖頭,“不過去了,那邊現在也挺混亂,那對父子在,應該也不需要我在旁邊看着。”
寧安挑眉,“沒想到還能和唐倩做鄰居。”
盛堇年盯着寧安幾秒鐘後笑出來,“最近這都是怎麼了,都過來照顧醫院生意。”
可不是,燈燈也過來了,她也來了,現在唐倩也來了。
再來一個,就能湊一桌麻將了。
隔壁那邊,醫生離開後,又有人在走廊吵吵嚷嚷了一會才消停。
時間太晚,寧安以爲那邊的人會馬上離開,結果並沒有。
雖然不吵鬧了,但是一直有稀稀索索的聲音在。
偶爾還能聽見唐明德的罵聲。
一直到鬱封城過來了,唐倩那邊還沒消停。
鬱封城在走廊看見了唐明德,明顯是意外的。
唐明德有點沒臉,挺尷尬,“鬱總,您怎麼在這邊。”
鬱封城哦了一下,“安安受傷了,住在這裏。”
他朝着唐明德旁邊的病房看了一眼,裏面挺多人。
也看不見病牀上躺着的是誰。
唐明德搓着手,有些支支吾吾,“倩倩也受傷了,還真巧了。”
鬱封城對唐家的事情並不感情去,點點頭,“我在隔壁,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說。”
唐明德一張老臉上全是不自在,“好,謝謝了。”
鬱封城去了寧安的病房,一推開門看見盛堇年在,馬上就明白過來了。
他把外套脫下來,“怎麼的,唐家那邊因爲那對父子打起來了?”
哪裏是打起來了,這明明是一場單殺。
唐明德單方面碾壓。
鬱封城坐在坐在牀邊,盯着寧安看了看,“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寧安說了沒有,“除了睡不着,別的都很好。”
鬱封城衝着她笑了笑,“我剛纔去醫生辦公室問了一下,明天上午的CT,如果淤血消了,我們就可以出院了,回家養着。”
寧安有些不太好意思在盛堇年面前和鬱封城表現的這麼親近。
她哦了一下,就看向別的地方。
鬱封城只笑着,明白寧安這個反應是爲了什麼。
那邊盛堇年把視線轉開,只看着別的地方。
外邊的唐明德站了一會,就想起來盛堇年不見了影子。
知道這邊住着寧安後,他差不多也想到了。
他朝着寧安的病房看了看,嘆了一口氣,轉身就進了唐倩的病房。
唐倩腿上都打着石膏,胳膊上也是,臉上有淤青。
她模樣狼狽,但是人就不服輸。
她躺在病牀上,一直絮絮叨叨的說唐明德想殺了她,爲了這麼一件小事就想殺了她。
這哪裏是小事,唐明德聽見後氣的夠嗆,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還想上去給唐倩兩巴掌。
這個不省心的東西,到現在都不知錯。
唐家夫人在旁邊跟着垂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亞伯拉罕在窗口站着,小孩子已經睡了,趴在他的肩頭。
剛纔唐明德把唐倩打的死去活來,唐倩哭着喊着,恨不得所有人都聽見。
這小孩子被嚇得哇哇哭。
唐明德其實是有些心疼了的。
他沒理會牀上的唐倩,直接奔着亞伯拉罕過去,用手比劃着,讓他把孩子放在陪護牀上。
亞伯拉罕搖搖頭,不過用英文說了句謝謝。
唐明德嘆了口氣,就聽見唐倩在那邊呻吟,“我疼,我全身疼,疼的要死。”
唐家夫人趕緊湊過去,“哪裏疼,剛纔不是打了止痛針了麼。”
唐倩哭哭咧咧的,“我腿疼,我胳膊疼,我頭也疼,我臉也疼。”
她臉上一片青紫,都是剛纔被唐明德扇巴掌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