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回到之前的房間裏等着。。
寧安靠在鬱封城的身上,一隻手摸着另一手上的鐲子,“結婚離婚這麼容易。”
鬱封城說了句是啊。
結婚離婚很容易,前後不過幾十分鐘的事情。
只是相愛太難了,兜兜轉轉,繞了那麼大的一個圈,最後居然又走到了這個原點。
鬱封城側頭,在寧安的臉上親了一下,“一會出去喫個飯吧,好好慶祝一下。”
寧安就笑了,慶祝不慶祝的,她其實根本不在意這些東西。
可能是人越來越成熟,這些虛禮,就越來越不在意了。
但是看鬱封城這還挺重視的樣子,寧安就點頭了,“行啊。”
沒等幾分鐘,鮮紅的結婚證就到手了。
寧安打開看了看,又看了看鬱封城的。
還恍惚的覺得有點不像真的。
這就重新走進已婚婦女的行列了?
真是神奇。
鬱封城拉着寧安,和工作人員說了謝謝,還給了對方一個紅包。
那人趕緊擺手,“不行不行,這個是不行的。”
鬱封城直接放在一旁的沙發上,“不是大數目,拿去給你們這些同事買喜糖。”
說完就帶着寧安離開了。
從民政局出去,車子在旁邊的停車位上。
兩個人手牽手下了臺階,鬱封城還在問寧安,“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喫的。”
寧安就站住了。
民政局的位置並非在市中心內,稍微有點偏向於郊區和市中心的交界位置。
地段說是好,其實也不怎麼樣,但是說不好,也還湊合。
只是這周圍什麼休閒娛樂場所,有的只是住宅。
所以來往的人並不是特別多。
於是程俏的車子,就顯得那麼扎眼。
本來車子就比較豪,而且停的位置又突兀。
寧安想不注意都難。
鬱封城順着寧安的位置,也看見了程俏。
這邊是畫有停車位的,但是程俏的車子沒在停車位上。
停的又不規範,一眼就能發現。
程俏的車窗是落下來的。
她帶着墨鏡,頭髮散着,轉頭看着這邊。
鬱封城想了想,他今天和寧安過來領證,是沒有提前通知誰的。
知道的,也就是郊區別墅的那幾個人,鬱家老宅的人都不知道。
所以程俏是怎麼能這麼準確的在這邊的。
找人跟蹤了自己?
今天可能有點興奮,他這一路上也沒怎麼注意。
這個,倒是也有可能。
鬱封城牽着寧安的手,大大方方的朝着程俏過去了。
程俏也沒躲,一直看着他們兩個。
走到跟前,還是程俏先開口的,“復婚了?”
“是啊。”鬱封城回答,“改天請你喫喜糖。”
寧安沒說話,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想弄得好像自己在炫耀,本來就是自己的私人感情,沒有任何炫耀的意義。
還有一個,她不太想和程俏說話。
她不是能藏得住事情的人。
她現在很是不喜歡程俏,方方面面。
程俏嗯了一下,“那恭喜了。”
她戴着墨鏡,看不清楚什麼神色,但是從露出來的其它地方看起來,程俏有些憔悴。
鬱封城像模像樣的說了句謝謝。
程俏吐了一口氣出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結果就停住了。
她的視線,落在寧安和鬱封城相握的那隻手上。
其實她看的,倒不是兩個人的手。
而是寧安手腕上的東西。
那個鐲子她見過。
之前齊蘭拿出來給她看過,說是等她嫁入鬱家了,她就把這個鐲子送給她。
齊蘭還說,這個鐲子,是鬱家祖傳下來的,代表鬱家女主人的身份。
她其實好的首飾有很多。
但是一直對這個鐲子心心念念。
沒想到,最後這個鐲子戴在了寧安的手腕上。
真的是諷刺。
她想要的東西,最後全都屬於了寧安。
鬱封城見程俏不說話了,就直接開口,“你過來這邊,是有事情?”
程俏啊了一下,回過神來,她坐直了身體,看了看車子前面,“路過。”
一聽就是假的,這邊什麼都沒有,她正常根本不會開車從這邊過。
但是鬱封城也沒拆穿她,“那好吧,我們就先走了,不耽誤你。”
程俏嗯一下,鬱封城牽着寧安,朝着自己的車子那邊過去。
他很貼心的給寧安開了車門,護着她的頭上車。
然後繞過了車頭,過去上了駕駛位置,接着就啓動車子離開。
程俏的車子還在原地停着。
她盯着鬱封城的車子看,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就是這樣的鬱封城,還真的是迷人。
都說冷酷的男人是毒,越不愛你,你中毒越深。
可是現在看着這麼溫柔的鬱封城,她真的是更難放下。
但是也更恨。
他不是不會心疼人,他只是從來都不心疼她。
包括她生了孩子,最艱難的那個時候。
他都沒說過,一句安撫她的話。
程俏慢慢的吐了一口氣出來。
結果副駕駛上的手機這時候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她真的不太想接。
啓動車子,直接開出去。
在前面掉頭之後,她還是回了公司。
其實現在最不想去的,就是程家的公司了。
公司裏面一大堆的事情,每天吵得她頭疼。
合作商那邊一天一個電話,各種毛病。
不過就是看程家現在遇到麻煩了,一個個的站出來挑刺。
程老先生這幾天身體不大好,雖然儘量在扛着公司的事情,只是明顯是有些喫力了。
所以她想躲都躲不了。
這種感覺,真的太不舒服了。
程俏開車到公司的門口,然後把車子停下來。
她沒馬上下車,就靠在裏面,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來。
心在這座辦公大樓,就好像是壓在了她的身上一樣。
讓她每一次呼吸都那麼艱難。
程俏等着程家老先生第二次電話過來的時候才下車去。
大廳那邊很冷清,前臺姑娘坐在那邊,看樣子也是沒什麼事情。
她直接去了電梯裏面,慢慢的上去。
電梯門在樓上一打開,程俏就看見程老先生了。
程老先生正和一個人寒暄,臉上的笑意怎麼看,都有點像是討好。
那人面無表情,只點點頭。
兩個人握了握手,那人就奔着電梯這邊過來了。
程俏出來給讓了位置,那人看都沒看出程俏一眼,直接進去,關門下行。
程俏皺眉,看着程老先生,“爸,這人誰啊。”
程老先生嘆了口氣,轉身朝着辦公室過去。
不過話還是說了的,“是個老合作伙伴了,跟咱家合作七八年了,現在過來,說是這次合作到期就不繼續了。”
程俏抿着嘴,沒說話。
這種事情,簡直是太正常了。
程家老先生走路的姿勢都有些佝僂了,“這些人啊,是看我不行了,一個個的都開始抽身了。”
程俏一頓,知道程家老先生說的,是實話。
即便是現在沒出現程夫人的事情,公司交到了自己手上,也還是會有很多人不滿意。
那些人不相信她的能力,自然不願意把籌碼繼續壓在程家公司上面。
現在外邊的選擇這麼多,同個行業裏面,每天都有新秀冒出來,大家都有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