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她醒來,日上三竿,保鏢都在客廳和院子裏集合了。
寧安吐了一口氣,這次不給鬱封城發信息或者打電話了,因爲知道他那邊是真的忙。
她洗漱一下,然後下去喫飯。
在餐廳裏面,寧安給燈燈打了個電話過去,燈燈現在跟韓徹形影不離。
醫院那邊的動靜,她應該全都知道。
燈燈接了電話,寧安能聽見那邊醫生叫號的聲音。
於是寧安就直接說了,“你在醫院那邊吧。”
燈燈嗯一下,“對,我在這邊呢。”
寧安馬上就問了昨天鬱封城送人過去的情況。
那個被砍掉一隻手的人,在醫院裏還算是出名。
整個醫院的醫生都知道。
畢竟這種傷並不常見。
燈燈說聽韓徹說了,那個人的手被接回去了,但是後續肯定不能靈活運用。
燈燈還說,“那個富二代啊,現在有點不太好弄,他的癮犯了,在病房裏面吵吵鬧鬧的。”
路過的醫生護士都直搖頭。
如果是因爲傷口痛,給點止疼藥或者乾脆打個止疼針就行了。
可是他這種,不是藥物能緩解的。
那個人在病房裏面,叫的很悽慘,讓人覺得瘮得慌。
寧安嘆了口氣,“鬱封城今天有過去麼?”
“來過了,過來看了一眼那個富二代,你家老公看着,也挺無奈的。”燈燈跟着嘆氣。
那富二代看見鬱封城,感覺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差點從牀上撲下來,說讓鬱封城帶他去黃金窟。
鬱封城當時讓看護出去了,在裏面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富二代小哥就老實了,坐在牀上哭。
鬱封城沒在醫院待太久,看樣子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和富二代聊完就走了。
富二代的爹今天不在,他媽倒是過來看了一眼,過來看了一會就哭着走的。
這種情況,一般人都看不下去,當媽的更是心疼。
但是沒辦法,沾了那些東西,就是要走一個這樣的過程。
肯定要先痛苦的熬過去纔行。
寧安嘆了口氣,“鬱封城那邊,最近特別忙,我之前還會問一下忙的什麼,現在也不問了,儘量給他多的時間休息。”
燈燈在那邊點頭,“我今天看見他過來,就看的出來,他這幾天肯定是沒消停,從前特別意氣風發,現在看着真的是很匆忙,在這邊走的時候,過來和韓徹打招呼,話都沒說幾句就趕緊離開了,和從前完全不一樣。”
寧安有些心疼,“鬱家公司那邊,也是壓力大,他兩頭都要撐着,我是真的擔心。”
她現在身體不行,要不然也想過,乾脆去鬱氏那邊,給鬱封城幫忙好了。
現在的情況就卡在這個時間點上,她想幫忙都沒辦法。
只能跟着乾着急。
燈燈安撫寧安,“你放心吧,不會有事情的,鬱封城不是沒經歷過大事情的人,他肯定能想到辦法把這次的危機度過去,再說鬱家那邊,還有個鬱封年在,公司那邊,還有他二叔在,都是能幫忙的人。”
寧安順着燈燈的話想了一下,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於是這心裏多少算是有點安慰了。
燈燈頓了幾秒鐘,就說了另一個事情,“哎,我跟你說個事情,前幾天我讓我那些大兄弟幫忙查了一下程俏,其實也不算是查程俏,程夫人不是出了那些事情麼,我就讓人看看程家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程夫人的臉二次受傷,是來人民醫院這邊看診的。
韓徹說這次傷的很厲害。
畢竟是和一個精神病患發生爭執,對方下手沒輕沒重。
程夫人臉上的痂被硬生生的摳下去,臉上的肉也被帶了下去。
這重新長好,這臉都不知道能不能看了。
偏生她還是在服刑階段,不可能給她假期讓她去整容的。
那臉就那麼硬生生的長好,估計以後,不說弄得和從前一樣,就是想修復的差不多能看得下去眼,估計都是一個困難的事情。
程夫人心裏想來也有數,知道自己這次傷的實在是厲害。
所以這精神是真的受到了打擊。
寧安那邊沉默了好半天,當初董芬精神出問題,讓她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現在程夫人這樣了,程俏算是嚐到了她當年的那個滋味。
燈燈一點也不同情程家的人,她還說,“程夫人這樣,也是自己作的,當初如果不走歪門邪道,現在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是啊,寧安贊同這句話,“所以現在也只能她自己受着。”
燈燈又說了一個事情,“我聽說程家的大先生,因爲這個事情鬧得,身體也不好了,前兩天都來了醫院了,說是胸口疼。”
寧安不知道說什麼好。
燈燈嘖一下,“我看啊,程家的氣運,應該到這裏就差不多了。”
程家老先生打下來的江山,應該是守不住了。
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程家那邊確實是會受到一些衝擊。
只是看看後期他們能不能重新翻身而已。
燈燈說,她讓人查了程俏,程俏現在各種跑精神康復中心,幾乎天天都去看程夫人。
程夫人傷成那樣,程俏肯定是不會放心的。
寧安想起來程俏,就心裏不穩當。
程夫人的處境,和董芬脫不了關係,程俏不可能現在忍得住的。
指不定這個人,私下裏要幹出什麼事情來。
寧安和燈燈又說了一會,就把電話掛了。
她喫完了飯,把碗筷拿到廚房去,然後又回了房間。
她坐在牀上,現在肯定是睡不着的。
等了一會,寧安又去了書房,翻出來那個移動硬盤,看裏面的內容。
裏面都是寧未關和鬱啓閣的視頻。
有一些內容,其實是不涉及兩個人謀劃事情的,就是單純的在喝酒聊天。
不過在這些視頻裏面,寧未關總是表現出一點點的遺憾。
雖然沒明說,可寧安是感覺到的。
寧安盯着視頻看,始終參不透其中的玄機。
她在這邊看了好一會,然後手機就響了起來。
寧安拿過來看,又是加密的號碼。
這號碼可很久都沒打過來了。
寧安直接接起來。
那邊依舊是變聲,聲音不男不女。
那邊先是笑了一下,然後說,“寧安。”
寧安很淡定,還嗯了一下,“這次要說什麼。”
那邊哎呀一聲,“就是想問問你,最近過的好不好。”
寧安想了想就說,“你最近弄出來這麼多事情,你覺得我能過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