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漫不經心，“說那個人幹什麼，掃興。”
寧安摟着鬱封城的脖子，整個人貼在他身上，“就是想啊，她出院養傷，會不會我們又有麻煩。”
鬱封城吐了一口氣，“這幾天我在整理文件，看看程俏那邊的事情能不能有個好的判決。”
意思是想要把東西交給警方那邊。
可是實實在在的證據，他們確實沒掌握多少。
鬱封城也知道這個，所以有點難辦。
鬱啓閣那邊有的只是音頻，而且程俏只是出主意，沒有證據能表明她真的參與其中，真的動手了。
之前那個孫宇都沒能把她拉下水，鬱啓閣這邊也未必。
鬱封城幫着寧安衝了一下，然後擦乾身體，“沒事，我這邊再看看，那種人，關進去一個月是一個月。”
寧安嗯了一下，再沒說別的。
寧安是第二天才知道程俏已經出院了。
還是燈燈告訴她的。
燈燈說，程家老先生還在醫院那邊，但是情況確實是不怎麼樣。
年紀大了，打擊又大，看樣子也撐不住多久了。
寧安對程家老先生的印象不是特別好，但是也不壞。
說穿了，他算得上是程家那些人中，比較正直乾淨的。
只是不明白程俏爲什麼就沒有遺傳他的這些好品質。
燈燈還說，程俏傷的不厲害，養一養就好了，想來過不了多久就又會滿地蹦躂了。
她說她去醫院那邊，看見過程俏。
程俏感覺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整個人很滄桑。
寧安想起上一次見她，確實是感覺老了很多，和從前是沒辦法比了。
程俏上次生了董笙，月子做完了過來找她，那時候也是蒼老了很多。
現在再經過這個事情，整個人不只是老了五六歲的樣子。
燈燈說完這些，隨後哼了一下，“這些啊，都是她自己作的，要是接下來，她能安分點就好了，不知道這個人能不能反省一下，其實她的人生還那麼長，怎麼就在鬱封城這個事情上這麼不甘心，明明放下來，她可能還會遇到很喜歡的人，結果這樣，把以後所有的可能性都堵死了。”
這個事情，可能只有旁觀者才能看清楚。
程俏是當局者迷。
加上她本身的性格有些爭強好勝，總覺得在鬱封城的事情上輸了寧安一頭，可能會更加不容易放手。
寧安想到這些事情，心情就被影響了，她嘆了口氣，“不說她了，我們說點我們自己的高興事。”
寧安問了問燈燈和韓徹，現在走到哪一步了。
燈燈自己也說不準現在和韓徹到了什麼階段。
她說韓徹在外邊有房子，不止一次的提出讓她過去，可能想過兩個人的世界。
但是燈燈有點猶豫，都說距離產生美，她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要是以後天天膩在一起，指不定多了多少爭吵。
她不是很會處理矛盾，就怕到時候和韓徹的關係越來越淡。
寧安想了想就笑了，“可是，你們兩個交往下去，總是要有這樣的生活的。”
兩個人感情水到渠成，以後結婚，肯定是要生活在一起的。
總不能以後還是分開在各自的家庭裏生活。
燈燈其實也明白，但是她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
寧安開導她，“我其實倒是覺得挺好的，兩個人現在見面的機會不多，展現在對方面前的都是自己最美好的一面，這樣其實濾鏡太重了，你們就是要一起生活，去發現對方的缺點，然後慢慢的磨合包容，在結婚前，把這些都做到了，以後的婚姻生活會更簡單一些。”
燈燈在那邊有些哀嘆，“容我再想想，我想想應該怎麼辦。”
寧安知道依着燈燈的性格，這時候確實是會糾結。
她也沒說太多，只說讓她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這話題聊了一會，寧安就有點困頓了，和燈燈說了一下，然後掛了電話。
她昨晚被折騰的厲害，現在體力還有點不夠用。
寧安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程俏那邊喫過了午飯，讓傭人把自己扶到車上，然後讓司機開車出去。
她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在鬱家老宅不遠的地方，讓車子停了下來。
她過來，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她現在這樣，也做不了什麼出來。
她只是想過來看看。
鬱家老宅那邊很安靜，沒什麼人出來。
鬱家幾個男人早上出門晚上回來，其餘的時間，除了傭人出來買東西，再沒有人進出。
程俏也知道，自己在這邊，根本也等不到什麼人。
可是她就是很固執，在這邊一直等到天都黑了。
司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問了好幾次回不回家。
程俏前面還會回答，後面乾脆就不說話了，。
司機也知道程俏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見她不耐煩了，便也不敢繼續問下去。
就這麼一直等着，一直到看見鬱封城的車子開了回來。
程俏看不清鬱封城，但是車子是認識的。
鬱封城應該是沒發現她，他的車子緩緩地開進老宅。
過了一會，回來的是鬱封年，然後是鬱啓明。
鬱家這幾個男人都回來了，鬱家的大門徹底的關上。
程俏靠在椅背上，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出來，“走吧，不等了。”
司機趕緊開車走，也沒敢問一句在這邊一天了，到底在等什麼。
車子回到程家，程俏被扶着坐在輪椅上，緩緩的進了客廳。
客廳裏面很安靜，傭人說，已經做了飯，便推她去了餐廳。
因爲只有她一個人，菜也也只炒了兩個，加上一個湯。
程俏盯着餐桌看。
從前程家喫飯的時候多數都是很安靜，可是那種安靜，和現在這種死寂是不一樣的。
她盯着看了一會就閉上眼睛，“送我房間去吧。”
一個人喫飯，原來這麼難受。
傭人也知道程俏的意思，先把她弄回了房間，然後把飯菜端過去。
飯菜擺好了之後，傭人開口，“之前醫院那邊的看護打了電話過來，說是醫生今天過去，查看完之後，讓他聯繫你，說是你方便的話，和醫院那邊聯繫一下，有些話，想私下裏和你說。”
這麼一說，幾乎就代表沒什麼好事了。
程俏嗯一下，“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等着傭人出去，她直接把電話拿出來，給看護打了過去。
看護應該還在病房裏面，接到電話後聲音壓低說是等一下。
聽語氣，他是要出了病房，私下和程俏說。
程俏之前那種不好的預感，就越發的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