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蟲族之冷漠雄子 >第9章 可憐的幼崽
    安嘉去米其倫上將的辦公室交新兵訓練成果總結報告,出來就碰到了皮斯中將,他的臉色比之前更蒼白憔悴。

    “皮斯中將。”安嘉打招呼。

    皮斯中將彷彿魂魄歸位,點了點頭強撐起一抹笑意:“安嘉少將,聽說你懷蛋了,恭喜!”

    “謝謝。”看他這般模樣,安嘉不禁開口問:“您……離婚了嗎?”皮斯一怔又脣色寡淡地嗯了一聲。

    “他沒給您留一些星幣?”既然已經離婚了肯定不是被林迪閣下凌虐,那只有是蟲崽出事了,聽那天林迪說的話,安嘉猜測。

    皮斯搖搖頭,神色悽慘萬分:“財產平分了……是羅耶生病了,他身體機能開始衰退,特級修復液作用不大。”

    安嘉咽喉彷彿哽住了跟刺,皮斯中將已經很難過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

    “……我可以求談雋閣下幫忙,試試有沒有幫助。”安嘉看向皮斯。

    皮斯臉上出現驚喜,欣喜又遲疑:“……可以嗎?會麻煩到談雋閣下嗎?”

    安嘉點了點頭:“閣下會答應的。”

    安嘉在家門口等着,皮斯中將將蟲崽送來了。

    “雄主。”

    談雋看向安嘉,看到他懷裏的蟲崽挑了挑眉,問道:“你把誰的蟲崽帶回來了?”

    “是羅耶。”談雋記起來了,那隻在研究所裏看到的那隻很容易害羞的幼崽。

    “他生病了……您可以幫幫他嗎?”安嘉語氣裏帶了些許祈求。

    談雋仔細看向在他懷裏安靜睡着的蟲崽,瘦瘦小小一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幾粒小雀斑都增添不了一絲生氣,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像隨時會停住。

    幼崽是很脆弱的生物,談雋想。

    他從安嘉懷裏接過蟲崽,精神力開始慢慢包裹將全身檢查了一遍,談雋眉頭細細一皺,這不足也太致命了。

    感受到親切的氣息,臉貼在手臂上的蟲崽動了動而後碧藍的眼睛慢慢睜開了,在談雋懷裏動了動小身體仰頭看向上面,發現是談雋後羅耶耳尖瞬間紅了,臉重新更緊密埋在手臂處。

    談雋被這小傢伙的反應逗笑了,大掌擼擼了他的小卷發,羅耶好像很喜歡這個動作自己把頭頂往談雋手上碰,談雋看向安嘉,他也這麼容易害羞,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安嘉看着一大一小的互動也跟着笑,手放在腹部在心裏對蛋說,崽崽,你雄父會是一個好雄父。

    談雋將精神力一點點放出,羅耶身體的每一處都爭先恐後的汲取着,精神力將羅耶柔和的包裹起來。睏意陣陣襲來漸沉,蟲崽眼睛惺忪着越來越小,眨眼的幅度和次數都越來越少,然後趴在談雋溫熱寬厚的懷裏沉沉睡去。

    安嘉看着溫馨的畫面,心裏一片柔軟,蟲蛋也感受到雄父的精神力不安分的在肚子裏鬧騰,安嘉低下頭看着腹部,自言自語。

    “以後保準是個小壞蛋。”

    第二天,皮斯中將來接幼崽,看着他臉上睡出來的酡紅,皮斯手指不自覺抖了,心中積久的憂慮恐懼被吹開了個口子。

    親親羅耶的小臉,皮斯中將紅着眼睛對安嘉道謝:“安嘉少將謝謝你,謝謝談雋閣下,以後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你儘管開口。”

    安嘉看着他們笑着搖頭,“我和談雋閣下都很喜歡羅耶。”頓了一會兒,“我可以知道林迪閣下爲什麼同意離婚嗎?”

    “本來是不同意的……”皮斯看了看幼崽,“是元帥出面的,因爲有幼崽保護法,他不想離也得離,到底和元帥說了什麼我也不清楚。”

    “我最不解的是他並沒讓我淨身出戶,也只提了一個條件……”皮斯停了一會兒有些難以啓齒:“就是不讓我洗去標記。”

    聽到這安嘉也很疑惑,離婚了還不讓蟲洗去標記,這是林迪閣下異於常蟲的佔有慾嗎?

    安嘉也想不出個大概:“對了,談雋閣下說羅耶身體的問題還得長期治療,有時間可以再送來。”

    皮斯哽咽了,強忍着鼻間的酸澀,他這輩子的運氣是碰就見了這家蟲。

    “收拾好,晚上參加瑟德約公爵的晚宴。”談雋伸手接過玫瑰花,對正在脫軍服外套的安嘉說。

    安嘉愣了下低頭看脫到一半的軍服,“好……就穿這身嗎?”

    談雋聞言看向他,安嘉身材高挑矯健,軍服很妥帖地包裹着身軀,中間收起窄瘦的腰部,蹬着軍靴的筆直的長腿堅韌有力,再加上雌蟲不一般的顏值,是隻帥蟲。

    “行,可以戴上那枚胸針。”

    安嘉看着鏡子,手不自主地摸了摸胸口處的胸針……玫瑰真的很美。

    當晚,談雋攜安嘉出席晚宴。

    迎賓的亞雌一口柔美的嗓音讓蟲舒服到了心裏,受邀的幾乎全是上流社會的貴族。

    富麗堂皇的客廳裏聚滿了多多少少的蟲,個個穿着不凡自持高貴,一隻雄蟲懷裏抱着一個嬌小的亞雌,身後跟着數十米高大的雌蟲的場景見怪不怪。

    “談雋閣下。”

    “談雋閣下。”

    “……”

    談雋淡淡頷首,跟在身後的安嘉不太自然的接受着旁蟲或好奇或不屑的目光,談雋感覺手腕上手又握緊了一些。

    安嘉緊張了,位居少將身經百戰自然不是害怕而是很強烈的危機感,他以前就知道對談雋雌蟲的吸引力,瞭解後更甚,在這裏他能感受到雌蟲們直白赤衤果的目光,裏面滿是躍躍欲試。

    談雋伸手將安嘉往自己懷裏攬了攬,低聲貼在他耳邊說:“怎麼了,緊張?”

    “……沒有。”灼熱寬厚的手貼在腰部,安嘉呼吸一緊下意識看向旁邊,旁蟲眼裏的羨慕嫉妒一絲不露映入他眼中,他不知怎麼又往談雋懷裏縮了縮。

    一旁的好些雌蟲牙都快咬斷了,“曼尼達!”一隻亞雌不顧同伴的阻攔衝了出去,站到他們面前。

    安嘉看着半路躥出來的亞雌一怔,談雋臉上微冷,眉頭不悅地蹙着:“五皇子,請讓開。”

    “談雋閣下!”曼尼達不解地睜着美眸,嘟囔着嘴一副嬌羞情態,又轉過頭看着安嘉的腹部,接着擡頭瞪着他。

    安嘉的危機感達到了頂峯本能地護住腹部,蟲蛋感受到雌父強烈的情緒波動活躍跳動着迴應,彷彿義憤填膺,腹部一疼安嘉臉立馬發白了。

    在旁邊的談雋立刻察覺了,關切道:“怎麼了?難受?”談雋扶住他,安嘉半個身體靠着他,語氣稍輕:“蟲蛋在動。”

    談雋將手放到他腹部,將一些精神力渡進去安撫蟲蛋,蟲蛋的鬧騰勁漸歇,好一會兒安嘉臉上才恢復一點血色。

    “閣下,他是故意的!”曼尼達氣急敗壞,指着安嘉鼻尖就要開罵。

    “你是個皇子,注意自己的行爲!”談雋語氣不善地打斷他,含着冰霜的眼裏滿是警告。

    看着談雋帶着安嘉過去,退到旁邊的曼尼達跺了跺腳,臉上藏不住的憤恨,談雋是罵他不知廉恥?!到底是誰!

    和瑟德約公爵打過招呼後兩蟲分開,談雋去和軍部大佬交談,安嘉則是因爲情緒不太穩定沒心情和其他蟲交流,往蟲少的角落去了。

    安嘉低頭看着手中的高腳杯,搖晃導致紅酒一圈圈在杯壁碰撞浸染,潔淨的杯身和明亮的燈光折射出數道優美的光線,更外性/感惑人。

    那金色的眼睛恍惚着彷彿醉着酒,火熱的心臟慢慢沉寂下來,他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他對談雋居然有佔有慾了,一名雌侍……

    “噼啪——!”一道皮鞭入血肉之軀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倏然打斷了安嘉的所有思緒,他猛地擡頭。

    在一欄之隔外,安嘉看到在夜色的婆娑中一道黑影在空中劃過,然後響起了一道沉悶的倒地聲,類似蟲狠狠摔在地上的聲音。

    安嘉的注意力全部吸走了,以至於在一羣蟲的聲音裏聽到了稀碎的口申吟聲,有些耳熟,安嘉來不及分辨聲音的主人腳下就先動了,從正廳的蟲衆中穿了出去。

    正在舉杯的談雋被身邊的雄蟲碰了一下肩,談雋側身看他,雄蟲朝大門的方向努努嘴,酒杯碰了下談雋手中的杯子,“那位是你的雌侍吧?他好像要出去。”

    談雋看向大門時只能依稀辨認出安嘉的背影了。

    安嘉快步左轉往花圃走,在夜色朦朧下一盞盞路燈發出黃暈,曖昧又悽清。

    十來個健壯的雌蟲圍成一堵堅固的牆,鞭子的咻咻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間或伴隨着雄蟲粗鄙的辱罵聲。

    十來米遠的安嘉三兩步靠近,也看清了癱倒在地的雌蟲,半殘的骨翼灰撲撲貼在地上,一隻已經被割掉了,“……達奇藍多?”滿臉是血的雌蟲麻木的眼仁一動,身軀本能地又更加縮起來。

    “誰!”雄蟲手中的皮鞭狠狠落下,被聲音驚到手上沒了動作。

    “閣下,他是我的朋友,您……是怎麼得到他的?”安嘉的嘴脣緊緊抿着似乎有些難以啓齒,雌蟲落在其他雄蟲手裏被褻玩,不是被交換就是被買賣。

    聞言,矮小的雄蟲擡頭目光掃過安嘉的臉,哈哈笑起來肥胖的身軀顫巍巍的,污濁的瞳仁瞬間閃過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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