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可能鼬對佐助的濾鏡實在是太高了…
佐助身爲宇智波族長的次子,一出生就難逃被族人用來和鼬做比較的命運。
但自從知道他失去了成爲忍者的資格後,所有投注在佐助的目光瞬間就消失了,就像是人們看到春天來了,只會把目光放在青澀美好的花骨朵兒,又有誰會去注意花腳下的那堆雜草呢。
即便佐助是鼬心中的至寶,也依舊改變不了族人對他的態度。
佐助是還小,但小孩子也能感知到善意和惡意。
每當佐助和美琴媽媽或鼬出門時,族人都會對着美琴媽媽和鼬致意問候,而面對自己時,則是一種無視的態度,甚至有的人眼角會閃過不屑。
佐助每次都會有點惶然低下頭去,內心充滿不解與難過。
長此以往,佐助減少了出門的次數。
他每日浸淫在家裏的書籍中,先是從鼬房間裏的書或卷軸摸起,不認識的就跑去問美琴,得到滿意的結果後又接着看。
在身邊沒有同齡人可以一起玩的情況下,看卷軸好像成爲了他唯一的樂趣。
這天,鼬一進自己的房間,就看見卷軸橫七豎八,雜亂無序的躺了一地…他看見佐助埋頭苦讀的小小身影,嘆了口氣:“佐助,我回來了。”
佐助驚喜的轉頭,揉了樓眼睛,“咻-”地一聲如鳥投林,投進了鼬的懷裏。鼬被他撞得一個踉蹌,沒忍住戳了下他的額頭,佐助立刻被他戳得腦袋後仰,忙捂住額頭,小嘴嘟囔:“痛-”
“佐助,你看你把我房間弄得…等下母親看到,又要說你了。”
佐助回頭,看到房間的慘狀,心虛道:“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鼬無奈,蹲下身來,收拾慘狀。
佐助立馬跟着蹲下來,跟着他一起收拾,一邊收拾,一邊撒嬌控訴道:“今天哥哥怎麼這麼晚回來,我一個人在家可無聊了…”
“抱歉,佐助,今天訓練是晚了點。”
“訓練?訓練什麼,好玩嗎?”佐助好奇。
“不,佐助,訓練從來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每一位忍者,都是要通過長期嚴厲和堅持不懈的訓練纔有資格成爲的,而成爲一名優秀的忍者,更是要花費龐大的精力和努力……”
佐助似懂非懂,黝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看…
宇智波·弟控·鼬看着他的樣子,手握拳靠近嘴邊輕咳了一聲,沒忍住摸摸了他的小翹發,“怎麼了嗎,你怎麼這樣看着我?”
佐助又撲進他懷裏,從他懷中探出頭來,興奮地說道:“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吶-吶-哥哥,你明天訓練也帶上我吧。我會很乖的,保證不添亂!”
佐助開始了他的奪命連環撒嬌法,在他懷裏不停翻滾,像一頭小豬在他懷裏拱來拱去…
鼬受不了了,連忙舉起手來投降:“好,好,我明天帶你去!”
“耶!”佐助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大白牙在燈光下閃着光。
第二天,鼬放學回來,跟美琴打好招呼,就牽着佐助一起去了南賀河訓練場。
這是佐助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一路上都是參天巨木,大樹藤條相互纏繞,枝枝相抱,片片樹葉如同罩上了層層疊疊的巨網,只有幾縷陽光能從能從它們之間的薄弱處照射下來,爲這裏增添點光亮。
一陣微風吹來,樹葉就開始發出“簌簌”的聲響,夾雜着一些不知名昆蟲的鳴叫,幾隻渾身黝黑髮亮的烏鴉站在樹枝高處,腦袋左右轉動着,眼珠子好奇的盯着新來的人類…
鼬帶他來到他經常訓練的場地,只見四面八方的枝幹上都用苦無釘住了靶子,連石頭後面那個死角處也有。
“佐助,你先在這邊坐一會兒,不要亂跑。”鼬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佐助乖乖點頭,走到一個安全地方好奇的張望。
鼬一隻手夾了好幾只苦無,猛地發射了出去,然後另一隻手接着發了一波,只見後面的苦無追趕上了前面的苦無,“叮-叮-叮…”相互碰撞,在空中不停變換角度,最後“嘟嘟嘟-”
—全中靶了!
佐助在後面激動地跳起來,小臉激動的通紅,連忙跑過來,崇拜的看着鼬:“好厲害,哥哥,你全中了唉!”
本來並不覺得有多了不起的鼬,看到佐助這麼激動,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驕傲,但很快就被他掐滅了。
“佐助,這就是我們宇智波一族成名的宇智波流手裏劍術,而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射中那個靶子。”
手一指,佐助立馬看向離他三十米外的靶子。
佐助嚥了下口水,嚴肅地點了點頭,幸好他昨晚一直惡補卷軸,手裏劍的方法與原理他都瞭如指掌,就剩下實踐了。
佐助拿起苦無,對準靶心,一擊!
中了!
佐助跳起來,已經迫不及待要接受鼬的表揚了。
“真厲害,佐助,哥哥在你這個年紀都做不到呢。”說實話,他是很震驚的,佐助從小被他帶到大,他當然知道佐助今日是第一次碰苦無,最多剛剛詳細給他講了苦無的使用方法,他還以爲今天只能上靶,沒想到直接靶心了。
但是,佐助本來就很優秀,所以,這也不算什麼…
傍晚,夜色籠罩了大地,月亮在烏雲的遮蔽下時明時暗,鼬揹着他的弟弟行走在路上,佐助趴在鼬的背上,臉上帶着幾抹泥灰,此時,張着嘴呼呼大睡。鼬微笑着,享受着與弟弟相處的靜謐時刻,他就這樣,一步一步,踩着月光,帶着他的弟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