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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章複雜關係

    飯館的夥計遞上菜單,趙福祥也沒看,直接說道:「夥計,你家有什麼好酒好菜看着上,就按這些錢弄!」趙福祥說完拿出一錠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

    就算南京物價飛漲,十兩銀子也是一筆鉅款,那夥計看到銀子眼睛都亮了,說道:「請二位爺放心,小人一定讓二位爺滿意!」

    看到趙福祥如何豪氣,宋徵輿對這個胖子到有了一些好感,他笑道:「趙兄,你我二人有幾個小菜就夠了,萬萬不要破費!」

    趙福祥哈哈一笑:「錢財乃身外之物,在說愚兄有錢,也不差這點銀子!」

    趙福祥說完起身給宋徵輿倒了杯茶,問道:「賢弟,愚兄跟你打聽一個人,陳子龍你認識嗎?」

    宋徵輿一聽來了興趣,問道:「趙兄,剛纔你進屋就喊子龍兄,難道你是懋中兄的好友?」

    趙福祥坐下後說道:「朋友算不上,我與陳子龍有些親屬關係,我兒子的小舅子的老泰山就是陳子龍,這關係不遠吧!」

    宋徵輿是知識分子,沒有東北人攀親戚的習慣,聽趙福祥說完好半天才轉換過來這個關係,他笑道:「懋中兄的長女兩月前正好成婚,原來張家小子與令公子有這關係!」

    趙福祥說道:「是啊,我與張小子的父親張文明是磕頭兄弟,他是我二哥,陳名夏是二哥,我是老三!」

    宋徵輿聽到這兩個名字更是熟悉,特別是陳名夏,與宋徵輿還有一起在錢謙益門下聽課的情誼。

    既然都是自己人,宋徵輿趕緊起身重新給趙福祥見禮,說道:「德修兄,小弟宋徵輿給兄臺見禮了!」

    趙福祥也起身還禮道:「我就說咱們不是外人吧!」

    二人重新坐下後關係更近一層,宋徵輿問道:「德修兄,懋中兄的嬌客祖籍瓊州,難道你也是瓊州人?」

    趙福祥還沒有回答,這時候飯館夥計開始上菜,等十二個熱菜八個涼菜都上齊了,趙福祥站起來給宋徵輿倒了一杯酒,然後才說道:「哥哥我是從南洋呂宋回來報國的漢人,我家祖上從宋末移居呂宋已經二百多年,現在手中積攢了錢財,正好中原動盪不安,所以纔回來準備招募義勇報效朝廷!」

    明代中後期市場經濟大發展,江浙一帶甚至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同時因爲貿易發展與南洋聯繫十分緊密,所以宋徵輿對趙福祥的身份並沒有什麼懷疑,他只是好奇趙福祥這麼一個土財主竟然有這種見識,有了錢就想回來報效國家!

    趙福祥嘆了口氣,自己也喝了一杯酒,然後開始他的表演。

    「直方賢弟,現在天下大亂、禮儀崩壞,愚兄雖然身處南洋,但也聽說北方漢人兄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現在更被滿清佔了京師,怕是那***腥羶百年的情況又要出現了!」

    宋徵輿被趙福祥說的一愣,他問道:「德修兄,你說的有些危言聳聽吧?滿清韃虜現在雖然勢頭正盛,但畢竟人少國弱,遠遠不是當年蒙元能比的,至於佔據中原百年更是無稽之談!」

    宋徵輿雖然不是官員,但他的觀點卻是南明前期知識分子的普遍認識,那就是滿清沒啥了不起,肘腋大患應該是李自成。當前的主要任務是聯合滿清先搞死李自成這個禍害,然後在將滿清驅逐出去。

    這種觀點趙福祥以前也聽張文明陳名夏他們說過,自然知道如何反駁,在加上趙福祥長了一張巧嘴,開始藉着酒勁忽悠宋徵輿。

    宋徵輿絕對是這個時代的傑出知識分子,但他見識在高也身在局中,那裏有身處局外加穿越者身份的趙福祥看的清楚。宋徵輿聽趙福祥將朝廷的種種得失說了個透徹,氣的宋徵輿站起來罵道:「朝中那些廷臣明明知道國家危亡就在眼前,爲何還要互相鬥下去?」

    趙福祥在後世雖然沒有機會接觸高層,但後世發達的網絡與影視劇,讓趙福祥知道黨爭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說停就停,不過這不耽誤趙福祥接着忽悠宋徵輿。

    「直方賢弟,現在朝堂之上各方勢力已經成了均勢,急需外部力量來打破這種平衡,而馬士英之流依靠的正是江北四鎮,所以只要咱們身後也站着領兵的將領,必定能讓馬士英阮大鋮有所顧忌,這樣才能集中力量對付北方的滿清與流寇!」

    宋徵輿連連點頭,問道:「德修兄說的極是,不知德修兄有什麼妙計?小弟與朝中那些廷臣多有接觸,小弟可以代爲引薦!」

    趙福祥嘿嘿笑道:「賢弟知道那些大官要面子,讓他們去聯繫領兵將領那是不可能的!愚兄聽說侯恂當年是左良玉的恩主,現在侯方域就在應天,能不能請賢弟出面去說服侯方域,讓他去找左良玉帶兵南下壓制江北四鎮?」

    如果是陳名夏陳子龍在場,一定大罵趙福祥禍國殃民,左良玉可不是什麼善茬,讓他帶兵南下肯定要付出一定代價,弄不好就搞成了第二次侯景之亂。可宋徵輿不知道這些,年輕人頭腦發熱,在加上喝了點酒,馬上保證道:「請德修兄放心,小弟與朝宗賢弟乃是好友,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趙福祥一聽心中大喜,他來南京已經快十天了,也算對朝堂有一些瞭解,雖然現在阮大鋮出山了,但對大勢已成的東林黨沒有半點辦法,與歷史書上寫的完全不同。

    趙福祥可不希望南京朝堂一潭死水,這麼下去他還怎麼火中取栗?要知道就算滿清佔據了北方勢力大增,但與沒受一點戰亂波及的南方來比還是不夠看,如果南明朝廷能上下一心,動員所有力量與滿清來了決一死戰,最後誰能笑道最後還真不一定。

    爲了儘快讓南明滅亡,自己好名正言順的發展自己的武裝,趙福祥不惜引外軍入京,至於南直隸的百姓受戰亂能活下來多少,那就不是趙福祥能管的了。

    趙福祥想着心事,拿着酒杯一飲而盡,邊上的宋徵輿看到這樣沒辦法也只能一口喝了。明代酒杯不是後世那種二兩半的玻璃杯,但一杯也足有一兩多,趙福祥他們喝得是黃酒,這種度數只有十幾度的發酵酒在趙福祥看來和後世啤酒差不多,可宋徵輿就不行了。

    與酒囊飯袋趙福祥不同,宋徵輿家境極好,在加上年紀輕輕那裏這麼喝過酒,幾杯下肚就有些微醺了,等趙福祥發現的時候宋徵輿已經有些醉了。

    宋徵輿握着趙福祥的手哭道:「大哥,今天多謝大哥過來解圍,要不小弟丟人是小,河東君可要失節了!」

    趙福祥心中暗罵柳如是那還有節了,早就不知道便宜那個恩客了。不過宋徵輿與柳如是的關係讓趙福祥很感興趣,現在看到宋徵輿醉了,趙福祥不僅八卦之心大起,趕緊問道:「賢弟,你與河東君是舊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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